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方志兵拿着几张照片,欣赏着,脸上的笑容扭曲而肆意,照片上是几个年轻女孩满身伤痕痛哭着向他求饶的画面。
“真是扫兴,原本就差最后一个人了。”方志兵有些遗憾的打量着最后一张照片上,穿着二中校服的年轻女孩。
这是他原本已经到手的猎物,可惜就在准备动手的时候,被警察找上了门。
如果不是方志兵提前通过设套,在警队里埋下了一个被他抓住把柄的钉子,并且及时给自己送来了消息,昨晚他就已经被抓进去了。
“现在的话,我在警局埋的那颗钉子也应该被抓住了吧,嘿嘿,听那个家伙说,这次警察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是因为这小子的父亲,迅速精准的排查嫌疑人,才找到了我身上。”
把手里的照片扔到一边,方志兵思衬着,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安,透过屋内连接着外面摄像头的显示器,谨慎的观察了一会。
四个通向这个房间路口的黑白色画面中,静悄悄的,只偶尔一阵夏风吹过,卷起几个破旧塑料袋。
“哼,那家伙把杨维昌吹的这么厉害,现在不还是没找到我。”方志兵冷哼了一声,放下心。
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绑在椅子上剧烈挣扎的“杨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沙漏,放在桌子上。
又从旁边放着零零碎碎起码一二十种工具的货架上,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细长手术刀。
“嘿嘿……杨泽,不得不说,你爸还真是个神探啊。”方志兵的笑容在房间惨白色的灯光下,映照的极为可怖,“昨天那么快找上门,可是让我好一顿狼狈不堪的跑啊,当时差点没把这条腿给摔断。”
他走到陈嘉合身边,手中细长的手术刀在陈嘉合脸上轻轻划过,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不过,这次,你猜猜看,你爸他这次能不能在那个沙漏漏完之前,成功找到这。”
说着,方志兵很有恶趣味用手术刀指了指桌子上的沙漏。
“我他娘的≈ap;ap;≈ap;ap;≈ap;ap;真不是……”
陈嘉合看着桌子上顶多半个小时就能漏完的沙漏,竭力憋住尿意,嘴里呜囔着,真的很像一口口水吐到面前这个瘦竹竿脸上。
“啧,别怕,在那个沙漏漏完之前,我是不会杀你的。”方志兵笑着,手中刀一下下的拍在陈嘉合脸上。
就在陈嘉合心惊胆战着,闻言稍微有点放下心的时候。
方志兵手中的刀突然一顿,停到了陈嘉合的左耳上,语调戏谑阴寒:“不过,在这之前,先收点利息,比如说……割掉一只耳朵。”
金属刀身在耳朵上一凉……
陈嘉合哆嗦了一下,裤裆一热,最终还是没忍住……
不过,就在陈嘉合感觉自己要凉了以后,方志兵突然把刀子收起,拍着他的肩膀,突然疯狂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什么狗屁江城第一名警,教出来的儿子竟然废物成这样,还没吓两句,就尿了裤子。”
方志兵笑着眼泪都快出来了,几个步子走回桌子旁边,把上面放着的录像机拿到手中打开。
把镜头对着陈嘉合的脸,用手术刀挑起他的下巴,拍着,兴奋的叫嚣:“来,杨局长,看看,这就是你的宝贝儿子,尿裤子了,哈哈哈……”
陈嘉合胆颤心惊的被锋利的手术刀抬着下巴,一动也不敢动。
面对这种言语上的侮辱,他倒也想生气,硬气一点,可问题是,面前这个瘦竹竿一声声喊着杨泽还有杨爸的名字,实在是让他没有那么大的代入感。
“来,杨泽,哈哈,好好跟你爸打个招呼。”方志兵狂笑着,一只手拿着录像机,另一只手一把揭开了陈嘉合嘴上的胶带。
说起来,方志兵其实对于能够那么快,那么精准排查到他身上的杨爸,内心也是有种夹杂着恐惧的奇怪兴奋感。
要知道,这些年,杨爸在江城警局里名声可是不小,接连破获了很多大案要案,甚至还一度有省厅的人把杨爸叫过去帮忙。
这种强大的对手,简直符合方志兵对于犯罪片中,一个正面主角的所有幻想。
所以他才会冒险,在昨天逃脱了以后,不顾自己那颗钉子的警告,跑了回来,甚至还去杨爸的家门踩点,准备认认人,好择机下手。
结果没想到,第一次去踩点,就仿佛天意一样,刚好就碰到了开门的“杨泽”,方志兵当时就果断出手把人弄了回来。
想来,现在杨维昌那边肯定也是感觉震惊,不敢相信我会这么胆大,还敢回来把警察局长的儿子抓了吧。
方志兵有些自得的想着,看着手里对手儿子竟然几下就吓得尿了裤子的怂样,心里那种莫名的舒畅感越发雄厚。
他现在一想到,拥有偌大名气,就在昨天还把自己逼的仓皇逃窜的对手,等会千辛万苦找到这。
最后却只发现了他儿子尸体,和这样一盘录像时的那种表情,就有种兴奋的全身颤抖的感觉。
“说吧,好好对你老爸说几句。”方志兵瞪着通红的双眼,兴奋的催促了一句。
陈嘉合瘫在椅子上,嘴唇不住的颤抖着,他想说些什么,可脑子里一片空白。
“说啊,怎么不说了?这会倒硬气了?”许是沉默的时间实在太长,方志兵有些不满的看着紧闭着嘴巴的陈嘉合,眼神凶厉。
这可和他想的剧情不一样,你难道不应该大声哭着求饶吗?!嗯?!
“哼,我看你是真想看看自己耳朵的模样了。”方志兵怪笑了一声,手中的刀子提起来,转手就准备把“杨泽”的耳朵割掉一个。
“别,别……”陈嘉合感受着刀锋刺骨的凉意,一个激灵终于从那种巨大的惊吓中回过了神。
几乎是哭着吼叫着喊了出来:“我不是杨泽,我是他楼下的邻居,我叫陈嘉合,刚才就是帮杨泽过去送书的,真的,大哥你信我啊,你真的信我啊,我裤子里还有学生证,真的不是你要找的杨泽啊,你抓错人了啊……”
陈嘉合语无伦次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在四面无窗的封闭房间内悠悠回响,形成了一种很空旷回音。
“你抓错人了……抓错人了……错人了……人了……了……”
方志兵听着,脸上原本扭曲恣意的病态笑容……慢慢怔住了。
“抓错……了?”足足十多秒后,方志兵才扭着僵硬的脖子,低下头,似是有些怀疑人生一样,又问了一句。
就在陈嘉合眼泪汪汪的准备回话的时候,从房间外面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
“对,没错,你真的抓错人了,我才是杨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