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一个黑影蹿到了明公子家。
他在房间里搜寻了一番,忽然他在柜子后发现了什么,迅速的把东西藏进了怀里飞快的离开了。
他速度极快但依然听到身后有人影飞过的声音,回头见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已然到了他三米左右。
他大惊,双臂展开,脚点地人便往后掠去,还未等他反应,对面掌风嗖嗖。
两个黑衣人在暗夜中缠斗在一起,两个人在模糊中看不清彼此,只能凭感觉,两人行如流水在林间叶中穿梭,缠绕得很紧。
逃跑的黑衣人见来者武力不在他之下,自己气息已虚,便亮出袖中的匕首和着月色放着白光向后来人刺去。
那人倒是不慌不忙,没有武器也似乎没有打算用武器,他反身一绕,避入树后又从另一人身后绕出,直接给了一掌。
匕首跌落到树下,黑衣人吃痛的反手回击,衣袖中射出了暗箭趁着那人躲避之时他趁机逃跑了。
追击的人也并不追击,只立于树间远远看着,他捂住肩头,刚刚躲避不及被暗箭所伤,他等剧痛过后,随后飞身下树,拾起地上的暗器仔细看着,然后离开了。
阅筱醒过来见迟未寒已经坐在书桌前,她咳嗽了两声:“这么早就开始办案呀?办案呢,光有努力是不够的,还得有天赋。”
迟未寒看了她一眼:“嗯,的确。不仅如此,撒谎也要有天赋。”
“什么意思?一大早阴阳怪气的。”阅筱有些心虚。
“你过来。”迟未寒看着她,言语中有着毋庸置疑的力量。
阅筱有些慌张,她昨天就觉得迟未寒情绪有些不对,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迟未寒看着她,眼里如夜空般深邃,阅筱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干嘛呀?一大早的,我都没化妆。”她捂住脸道。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迟未寒忽然问。
我靠。
猝不及防。
措手不及。
致命死穴。
阅筱几乎惊跳起来。
迟未寒到底怎么了?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阅筱捂着脸一动不动,她心里慌得一笔,衡量着迟未寒话里的试探性和真实性。
迟未寒看着捂住脸沉默不语的阅筱,伸出手把她的手轻轻拿了下来。
阅筱垂直眼帘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有事瞒着我吗?”迟未寒又问。
阅筱抬起眼看着迟未寒,迟未寒的眼里看不出什么,但目光比昨天温柔了许多。
辗转反侧一夜之后,他不忍心再去猜忌她,他希望不管怎样,她对他没有秘密。
“我…我……”阅筱有些吞吞吐吐,她一直不太善于撒谎,尤其是撒了一半的慌似乎被人识破。
“如果没有自然好,如果有,说出来也就不是秘密,不算瞒着。”迟未寒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柔很柔。
阅筱咬着嘴唇,话已经到了嘴边:“我……”
“姑娘,你要的黄金截饼已经好了,冷了就不好吃了。”绿袖在窗外欢喜的喊到。
听到绿袖的声音,阅筱心里一颤,艰难的说:“我……我……没有……”说了实话大不了就一死,但绿袖和碧玉也逃不过,豫王心狠手辣说过的话也自然会算数,为了她们暂时也不能说实话。
她阅筱说过,只要迟未寒不是造反的人她一定也会保他,她不希望她的手上沾着鲜血。
“真的?”迟未寒眼中的温柔少了几许,手上的力气多了几分。
“真的。”阅筱坚定的说:“那么你呢?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看着迟未寒,回握住他的手,迟未寒看着她那清澈的眼睛心里划过一丝刺痛,但依然推开她站了起来:“没有。”
“小满。”阅筱忽然从身后环住他的腰,紧紧的搂住他,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也很痛:“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我们和离是迟早的事,可是我不希望你出事,有些事如果……如果……”
“和离?”迟未寒忽然轻笑了一声,然后狠狠的挣脱开她的手,心像刀割一般,肩膀上的伤口也似乎裂开了,他淡淡道:“我都忘记这个了。”
他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既然要和离,那还需要担心她什么?她从成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断过和离的念头,她奉豫王之命到这来究竟是为什么。
不在羿都的时间,绿袖并无其他举动,百?墨也是如此。
为什么会没有举动呢?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房间。
沉如雁是百?墨最大的王牌,她一直跟着他,是没有必要再有什么举动了。
绿袖见迟未寒脸色不好,赶紧端着食盘走了进去,见阅筱呆呆的站着。
“姑娘怎么啦?”绿袖扶着她坐下。
“心不舒服,有些堵。”阅筱深吸了一口气,她心里有些堵得慌,明明就是不必在意的一个人变得在意了,明明就是不用担心的事变得担心了。
“小满,如果有些事做了会送命就不要做了。”阅筱在心里轻轻的说。
“可是他发现了什么?”绿袖敏锐的问。
阅筱回过神,忙摇摇头:“没有,我今天提到和离伤了他的颜面。”
绿袖把毛巾放进玫瑰水中泡了泡:“姑娘你好不容易得到他的信任,何苦又提这个,若是时间久些就能拿到钥匙了。”
提到钥匙,阅筱又矛盾起来,她现在压根就不想得到钥匙,不想拿到密信,只要她拿不到迟未寒也会相安无事,她好害怕,害怕拿到密信的时候整个迟家会有灭顶之灾。
“姑娘是动了心思吗?”绿袖端详着阅筱,她本就细腻又年长几岁,比阅筱和碧玉要成熟一些。
“哪有!”阅筱脸忽然红了:“我是和这个冰块脸实在太难相处了。”
绿袖笑道:“知道啦,姑娘自己清楚就好。”
紫衣恭敬的站在百?墨身边,百?墨穿着青蓝色的朝服,束着发,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每个见他的人都不禁多会看他一眼。
紫衣垂下眼帘,她觉得自己的目光都是对豫王的亵渎。
“这么说,他们两人关系甚好?”百?墨问。
“是。”
“迟未寒查到其他的没有?”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觉得沉如雁似乎有所察觉。”
百?墨一笑:“她能发现迟未寒便能发现,看来要逼他尽快结案了。传我的话,趁着这几日迟未寒不在,蔚都的人都慢慢撤回,不要闹出动静。”
“是。”
他站起来:“你派人把蔚都的案子传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