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见到庄主长什么样？”沈君珏问道。
可惜来晚一步，让他跑了，不然一起抓起来，可以早一步结案，若是能看到长相也好。
沈缘摇了摇头，他刚来的时候，，也只是听说。
沈君珏颔首，再三叮嘱郭帆，“郭将军，行动吧，切记一定要小心。”
士兵差不多都登岸了，在郭帆简单部署一番，紧接着在沈缘的带领下，郭帆率手下冲进山洞，两头夹击。
片刻之后，三三两两有人仓皇窜出来，被守在山洞前的士兵逮了个正着，一个个全用绳索绑起来，串成一串，都蹲在旁边由人看着。
很快，山洞内喧嚣声渐起，仓皇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出来一个逮一个，全都老老实实蹲在一旁，山洞前的只有一小片河滩，没有路，四周都是水，他们逃无可逃。
眨眼间，山洞前蹲了十几人，顾亦珏注意到其中有一人是那日被告上公堂的张三。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郭帆出来了，“公子，里面都处理好了，抓了将近上百人，缴获各类兵器半成品、成品以及粮草若干，请公子过目。”
沈君珏“嗯”了一声，抬步进了山洞，“还有没有其他收获，这里谁负责？”
无水山庄的庄主不见了，总会有个管事在这里，能负责兵工厂这么重要的地方，其身份在无水山庄内应该不低。
走上那日和顾亦珏走过的通道，一行人到达兵器厂的平台上，底下的工匠已停止动作，被士兵控制住，还有不少士兵忙着搬运打造出的兵器。
“忙得过来吗，是否还需要其他人手？”沈君珏环视一圈，“带我去储存粮草的地方看看。”
路上正好遇上沈缘，他手中还拿着一沓厚厚的本册，“公子，他们的账册找到了，我大致翻了一下，今年进出的所有物资都记载在这上面。”
沈君珏接过账册，借着旁边的火把翻阅起来，才翻了几页，脸色阴沉得可怕，“这里的管事呢，抓到了吗？”
账册显示，今年光是从这里流出的各类武器，数量加起来足够一支小型军队使用了，更何况还有去年的，和尚未成型的武器。
翻到最后，都没有任何与无水山庄有关的字眼。
她瞥一眼下面烧得正旺的炉子，觉得背后快湿透了。
沈缘颔首，“随我来。”
囤积粮草的石室并不大，但胜在数量多，围绕中间分布，不论是堆积、流转还是盘点都极其方便，其中一间稍大的石室里摆放着桌椅，墙角边蹲了个人。
沈缘抬手一指，“就是他了。”
沈君珏走上前去，在管事面前站定，“抬起头来。”
那管事蹲在地上，战战兢兢抬起头，逆着光望去，看不清沈君珏的脸，“大，大人饶命啊，小的也是干活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沈君珏冷哼一声，“我且问你，你来这有多少时间了？”
那管事听着沈君珏的声音年轻，不打算搭理她，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说！”沈君珏一声厉喝，“要是哑了立即扔出去喂鱼，反正不能说话也是废物一个！”
郭帆赶紧递了个眼色，守卫在旁的士兵立即上来拿人。
“说说说，我说。”管事怕死，往后缩了缩，避开士兵强壮的手臂，“我来到这里当管事有差不多两年了。”
沈君珏将账册甩到他面前，“这些，都是你负责登记吗？”
“是，是小的登记的。”管事颔首。
沈君珏翻开一页，点着上面的记录凑到管事眼前，“这一批武器运到哪去了？”
账册显示，最近一批武器是三天前的子时运出去的。
管事睁大眼睛瞅了瞅，摇头，“我只负责登记，不管去向。”
沈君珏颔首，合上账册直起腰，一挥手，士兵又要上来拿人。
“别别别，我，我真不知道。”管事哭喊着在士兵手下挣扎，挣脱不开，“我真不知道，只有负责押送的水路管事才知道他们运送的货物要送去哪，其他人无权过问，更不知道呀。”
沈君珏斜睨一眼，“你跟无水山庄是什么关系，我是说原来的那个无水山庄？”
管事咽了口唾沫，没想到沈君珏连这个都知道，心虚地压低嗓音，“我，我以前也是管仓库的，差不多两年前调到这。”
“下一次运货的何时会来？”
昨日无水山庄运了一批货，今日没有动静，不知明天还会不会来。
管事低着脑袋不敢抬头，“明日亥时有一次，不过你们今天动静闹得这么大，说不定已经惊动上面，不回来了……”
越说管事声音越小，沈君珏斜了他一眼，摆摆手叫人带下去了。
她回过身，这才发现顾亦珏没在身边，“郭将军，还得劳烦你安排人埋伏在这附近，明日还有一批货要来，我想抓一个水路管事问些事情。”
郭帆颔首，“公子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处置，杨修应该安排好接应我们，到时将这些人都关到县衙里。”
不过人这么多，怕是关不下。
但在明日抓到水路管事之前，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出了石室，正遇上顾亦珏，他手里还拎着两把剑，“玉柔，郭将军，你们看看这两柄剑品相如何？”
沈君珏和郭帆一人接过一把，放在一起比对，不用仔细看都能看出二者的区别。
郭帆稍微舞一下手中的剑，“公子手中这一把品相不错，但我手中这一把，看着还行，实际上……”
他挥剑往石壁上一砍，手中的剑居然断了。
沈君珏眉头紧锁，望向顾亦珏，“你的意思是，这两柄品质不同的剑，会发往不同的地方？”
她望着这两柄剑头疼，若是私造兵器还算好的了，若是这批劣质武器流入北虞军队，后果不堪设想。
顾亦珏点点头，“方才我下去看了一圈，并没看到有人打造那种特殊的短剑，我建议还是尽快上奏朝廷彻查，查清今年北虞兵器流向，特别问问今年京城禁军是否有装备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