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我真的不能把他们放纳戒里去吗?这样挺占手的,也拿不了多少东西。”
“不能!”
“为什么?”
“那样的话,就没有逛街的感觉了。”
“那……你起码买点正常的东西吧?”
“我买的这些东西很正常啊……诶?这边好像有好东西。”
风殇看了看自己提着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风殇提着的东西里,有锤子、钉子、剪子、刀子、螺丝和其他一些他也不知道叫什么的零件。
这些东西既然有得卖,自然是正经东西。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风殇觉得,这些东西很不正常。
好吧,月璃不是一般女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风殇摇了摇头,只能无奈地跟过去了。
“这材质不错,买了……给,拿着。”
月璃把刚买的两根约一尺长的钢管递给了风殇,风殇直接懵了。
“月璃,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备用而已……哪天有了新点子,指不定就用上了……再不济,也能用来打人啊……”
“这位姑娘,我们可是正经店,求您别拿从我们这里买的东西害人……”
月璃的话,直接把店主吓着了。
“老板娘,放心,我只是说着玩玩……不会真来的。”
然后,月璃继续逛街,风殇继续跟着。
“这东西真能伤着人?”
风殇看着两根钢管,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然后,他拿起一根,放在手里掰了掰。结果,那钢管一下子就弯了。风殇觉得自己闯祸了,趁着月璃不注意,又给掰直了,还特意用火灵力稍微锻造了一下下有变化的地方,让它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这东西,大概只能伤到凡人吧……”
又走了一会儿,本来的毛毛雪变大了。
“月璃,这雪也大了,天也黑了,我们就回去吧。”
“嗯……也没什么买的了,我们就回去吧。风殇……东西给我吧。”
“还是我拿着吧……别一会儿你又突然起意想买什么东西,又腾不开手。这么多人,也不好收到纳戒里。”
“那谢谢了啊。”
当六人回到李林客栈的时候,学已经变得很大了,街上基本不见行人了。天色也已经够晚了,加上这天气,除了客栈这类住人的,其他店家都关门了。
天色已晚,也到休息的时候了。
“说起来,今天见到的店家,好像很多都是母子或者母女,有点奇怪啊……算了,不想了,这么冷的天,还是先睡觉吧。”
这话说完,月璃缩了缩身子,渐渐入睡。
是夜,大家都睡得很熟。
第二天蒙蒙亮,六人都醒了。这次,不是自然醒,而是被阵阵哭声吵醒的。
“这大早上的,谁在这哭呢……烦死了。”
被吵醒,月璃自然是不舒服的。她仔细听了听,发现声音来自窗外。
月璃打开窗,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就看到了让她不知所措的一幕。
月璃眼中所见,是一条白色的人流。在那人群中,隔一段就有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而那人群中,基本都是女子,每一个都穿着丧服,发出阵阵呜咽声。
这便是哭声的来源。
“嘶……冷死了,先关窗。”
明明外面是个难得的晴天,月璃却感觉十分冷。
接着,月璃穿好了衣服,稍作整理后,就出门了。被吵醒加上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
因为六人住的地方是二楼,所以在出门后,月璃来到的地方是二楼的围栏处。此时,这里站了很多人,也包括其他五人。
“诶……真是太惨了……诶!”
“可不是嘛……听说这次没回来的人……比以前几次合起来都多。”
“还有,我听说啊……这次,很多人连衣冠冢都没法建。”
“可不是,一把火全给烧了……啧……真的是惨。”
“林老板不也是,自愿上战场保家卫国……多好的一个人啊,就那么没了……留着老板娘母子在这受苦受难……诶!可怜啊!”
“幸亏这店里还有其他伙计帮衬着……”
“是啊……这算是最幸运的事了吧。”
“那霜狼国也真不是东西,人都死了都不放过……连个魂归故里的机会都不给……”
“战争嘛,就是这样……不对敌人狠点,自己就得遭殃……”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是霜雪人,还是别议论这些东西了……闹心。”
“谁说不是呢……这个公祭,也只能图个安慰啊。”
这边感慨着,那边哭着,一旁听着的风殇六人人也大致听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的起因,还是那场战争。
下面的这些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士兵们的家人,因此才有那么多女子,那些失去生命的士兵,是他们的丈夫、儿子、父亲。
这是一场公祭,因为那些战士们连衣冠都没被带回来,全被霜狼士兵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被带回来、可以下葬的东西,只能办这么一场公祭求个安慰。
看到这一幕,几人都很伤心。但知道实情的他们,知道带回东西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传染病死去的尸身,曝尸冰原几天,带回去后,那就是瘟疫源。带回去,是更大的麻烦。就算是霜雪军队,怕也得烧了。
“二姐,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帮忙的……”
眼前的景象,让月影很难受,她开始怀疑之前她帮霜狼国是不是错的了。
“影儿,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责任……这是战争,战争就是这样残酷……一个人的力量,是决定不了战争的结果的,霜狼国和霜雪国的战争,不是你能改变的。
你们的插手,并没有改变这个结果。战争永远伴随着牺牲,你们只不过是改变了牺牲的结果而已。只要战争还在,这样的情景就少不了。”
说着,月璃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很多让她难受的画面。在画面中,是一个又一个逝去的身影,是一个又一个失去生命的“荒唐的闹剧”。
伴随着不适感,月璃轻轻搂住了月影,月影也靠着月璃发呆。同时,王玲和雪霁也靠着风殇,不知在思考些什么。花曦则倚着栏杆,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白色人流。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月璃嘟囔着,摇了摇头。
“月璃,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而已。”
突然,晴朗的天空中,又下起了毛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