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昊对钱很淡漠,不是他不爱钱,而是他本来也赚不到什么钱。
按理,这年头做医生的也没亏,医药代表对医院的发展到底是起了什么样的作用,还很难下结论,大体上,卫生事业是发展了,但某些方面也出了些问题,需要历史去评说。
但是,医药代表,弥补医院对医生的劳务报酬,提高医师的积极性确实起了客观的作用。
钱昊则不同,他从不开违心的药品,所以,他很少有医药代表的光顾。
他没什么钱,他对别的医生有多少钱也不是很在意,只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们比他有钱。
买奔驰宝马的医生不少,钱昊却只有买本田飞度的钱,买回来后,他逢人就夸,空间好大。
后来,坐了一回人家的宝马,再也不说飞度的空间大了。
刘牧樵手机又响了。
一看,是史密斯的。
刘牧樵心里一紧,是不是有好消息?
离系统规定的期限只有4天了,本来都放弃了的希望,突然又燃烧起来。
“刘牧樵,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讲百分之百的真话。”史密斯在电话里说。
“请讲。”
“你真的能够做脑干囊肿穿刺?论文里的数据都是真实的?”
他这问题多少有点弱智,人家要是要造假,你一句话就能套出真话来?
刘牧樵突然有点紧张,难道,有植物人需要做脑干穿刺?
好啊!这个方面不也是飞刀吗?
并且手术的轰动性,一点不亚于胰腺癌手术,对行业的影响度还要超过胰腺癌手术。
刘牧樵努力保持镇定,大声说:“能啊。我每一例的数据都是真实的,他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呢。”
“我这里有两个病人,植物状态,已经2、3年了,脑干上都有囊肿,你能过来帮我们做治疗吗?”
刘牧樵赶紧说:“可以的,不过,两个病人不过瘾,至少,你要给我准备6个病人。当然,没有这么多植物人,你可以准备癫痫,帕金森,胰腺癌,特殊伤口的也行。6个,记着,史密斯教授,我要6个病人!”
史密斯沉默了一会,“没有,我只关心卒中这一块,其他病人,我不关心。至于费用,一个6万美金。这是我们初次合作,今后可以提高。”
只要有飞刀做,管他有多少钱。
虽然没有6台手术,但是,离10台又近了一步,特别是,如果通过这条途径突围成功,“联盟”的封杀不也就失败了吗?
别做声。
别让“联盟”的人知道。
有霍普金斯医院的邀请函,签证应该很快,明、后天,悄悄地飞往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在那里弄出名气了,你想封杀也封杀不了了。
霍普金斯医院可不是一般的医院,它是世界上最有名气的医院之一,精英云聚,大佬众多,每年接待访问的着名学者就有上千人,要是谁在那里登台献艺,那就载入了史册。
想在霍普金斯医院做飞刀,除非有绝对的超群技艺。
滕策,邦太,怀特?杨,他们三人中也只有滕策在霍普金斯医院做过半台手术,那还是一台胰体癌。
胰体癌,根本看不出水平。
霍普金斯医院的胰腺外科,在国际上最具盛名,现在有200张床位,他们拥有johnl.gamlon这样的着名认为,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完成1000例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的人。
因此,滕策算什么?
他们眼中从没有滕策等人。
现在,他们没有突出的人物,或者说,他们突出的人物有一群,所以,就没有形成滕策这样的大佬。
滕策做的班台手术,是研讨时的一次表演,手术内容其实就是改良的huang式术,作为一门新的术式,他在霍普金斯医院的年会上表演了半台手术。
但是,并没有给与会者太多的惊讶。
霍普金斯医院可以说是世界的标杆医院之一,他们的医生4000多人,每年的手术量有6万多台,其中大部分在门诊就完成了。
按规模,它虽然远比不上郑大附一院万张床位等医院,但它的国际影响力确实非常惊人。
他们曾经22年获得全美第一。
它和梅奥诊所,麻省总医院号称全美三强。
在这里突围是最佳之地。
刘牧樵接完电话,笑了半天。
不管这次手术是两台还是六台,但是,可以肯定,将为突围找到了一个好机会,即使这一次不能完全突围,但也可以奠定一个好基础。
霍普金斯医院,联盟的作用主要是掌握医师资源,而不是病人资源,这里的病人是不需要到外面找名医的。
联盟的人在这里,紧紧盯住的是本院的医生,他们为这里的医生搭桥引线,让他们出去做飞刀。
也就是说,这里只往外飞,没有人,或者很少有人会飞进来。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刘牧樵会飞到霍普金斯做手术。
“你,还有邹哥,我们三个人!”刘牧樵激动地说。
“我?”赵一霖摸了摸后脑壳,有点儿不自在,“我行吗?”
“你又不需要做什么,有什么不行?”
“正因为我什么也不做,我感觉很心虚。”
“到霍普金斯医院做飞刀,不心虚就奇怪了。很正常的。不过,你放心,史密斯教授不会为难你,即使为难,他也会为难我。”
“人家,霍普金斯医院随便抓一个人就是大牌教授,我,一把年纪了,站在那里,我担心会出洋相。”
刘牧樵咧嘴笑着说:“反正,你的英语不好,你正好装哑巴。都有我顶着。”
赵一霖说:“那我不做你的小老弟了?想是想去,想看看人家医院,开开眼界也好,就是心里虚得很。”
刘牧樵说:“你就别想多了吧。”
……
第三天,刘牧樵、赵一霖、邹庆祥在京城转机,直飞巴尔的摩。
邹庆祥有些兴奋过度,他一刻也没安宁过,问这问那,还假设了很多医疗上的情形。
刘牧樵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在想,不可能有想象那样的顺利。
人家到底是曾经排名第一的医院,那里的专家,眼睛长在额头上,看不看得见你,还很难说。
幸亏是史密斯邀请。
史密斯在霍普金斯医院的神经精神中心算是大佬级医师,他的头上,有两位更大的大佬,不过,都上了年纪了,这一次能不能见到他们,很难说。
刘牧樵想,要是人家提出更尖锐的问题,自己的神经病学知识总体上只有专家水平,能不能应付得过来,也是一个问题。
这种担心肯定会有。
甚至可以说,很担心,明天,很可能会见到大师级以上的大佬。
他们会不会为难一个才出道的人?
他们是不是青面獠牙?
他们会不会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