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拾欢到底拗不过淑妃娘娘的权威,被她半是客套半是威胁的请到了一旁。她虽一直笑吟吟的,和她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可摆起妃子的架子来也不手软。
“淑妃娘娘,这下就剩下我们了,您有话但说无妨。”莫拾欢眼角瞥着,不远处刘涵宇和飞鹰都在提防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实不相瞒,凉王妃,我需要你帮我开一个安胎的药方。”淑妃娘娘犹豫着开口。莫拾欢闻言,挑眉惊讶。
“淑妃娘娘这是何故?若娘娘有喜了,只管去请太医院里的太医给您安胎养护,怎的,竟找上了我?”
淑妃娘娘在莫拾欢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算计的神色来。不过她迅速掩饰了下去,故作可怜道:“凉王妃,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宫里女人的尔虞我诈,我是怕……”
莫拾欢长长的“哦”了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猜测道:“淑妃娘娘是怕自己有身孕的消息传出去了,被有心人知道,伺机下手对吗?”
淑妃娘娘登时露出一副确实如此的样子来。“凉王妃,你可一定要帮我,太医院的人我一个都信不过。”
那怎么就信得过她呢?莫拾欢在心里吐槽,我们俩也没那么熟吧!可表面上还是笑得那叫一个无害单纯。
“凉王妃,你该不会,是不想帮我这个忙,要眼睁睁看着我身陷囹圄吧?”淑妃娘娘见莫拾欢久不应声,问道。
“娘娘多虑了,我怎么敢呢,娘娘凤体安康便可,若有需要,我一定竭尽全力,娘娘放心,我这便给您开药方。”
这时淑妃娘娘身边的宫女递来笔墨,莫拾欢看在眼里并未多说,心中直道这个淑妃娘娘显然是有备而来,这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拒绝。
她面上还是一副傻白甜的,给淑妃娘娘开了安胎的药方,然后不忘叮嘱道:“娘娘,此药只需服用三个疗程即可,每日睡前一个时辰,饮一碗即可。忌冰凉,忌辛辣,娘娘一定不要熬夜,熬夜最是伤身。”
淑妃娘娘一脸感激的收下药方,而后恭维和感谢了莫拾欢几句,两人笑得脸都要僵了,淑妃娘娘这才告辞。
“这宫里的笑面虎一个比一个多,表面笑嘻嘻,内心捅你刀,真是心累,幸好我不是长在皇家的人,否则早就死翘翘了。”莫拾欢嘟囔着。
“你中计了。”这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卓尘的声音,莫拾欢惊讶回头,“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回府了吗?”他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我终究是放心不下你,便潜入了一处嫔妃的书房,借用纸笔速写了一遍,诺,这是那本医书,可惜,我只记住了一部分。”卓尘从袖中抽出一叠墨迹没有完全干燥的宣纸来。
莫拾欢忙接过一一浏览,和记忆中的一字不差,对卓尘赞不绝口,卓尘面上不显,可上翘的眼角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凉王殿下,您方才说,王妃中计了,是什么意思?”见卓尘突然出现,飞鹰和刘涵宇急忙走了过来。
“我已经猜到了。”莫拾欢沉吟一声说,将宣纸仔细收好,她整理了一下袖子,淡定的回答说。刘涵宇一头雾水,觉得两人在说什么哑谜。
他心里担心,和淑妃娘娘虽然打交道不多,可是关于她进宫以来的事情,还是曾听太医院的其他同僚说过一二的,宫里的女人每一个简单的。
昔日有同僚被一个妃子诱惑,和人通奸,最终被皇上发现,怒斩了他的头颅,那个妃子也被赐了一杯毒酒。
更有甚者,被后宫嫔妃利用,以家中妻儿老小威胁,命他们作伪证,诊错脉,事后败露,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太医院的人。
凡此种种,刘涵宇也知道太多,他虽为人赤诚清高,可不代表他真的单纯无知,只是不计较不被其困住罢了,人人都想着明哲保身,那个淑妃娘娘,又岂会安了什么好心?
明明在她走的时候,刘涵宇仿佛看到她计谋得逞的笑容,先前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如今听凉王那么一声,确有蹊跷。
“王妃,淑妃娘娘她这个人——”刘涵宇刚一开口,就被卓尘打断,卓尘向前一步,阻碍住刘涵宇的视线,横插在两人中间,以一种占有者的姿势揽住莫拾欢的肩膀。
他面露警告的看了刘涵宇一眼,示意他不要多事,“刘太医,有些事情开口前要仔细琢磨一下,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刘涵宇一脸茫然,他还是没有听懂凉王话里的意思,但却听懂他不想让自己参与此事。他求助的看向莫拾欢,莫拾欢咳咳两声,道:“刘太医,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也管不了。”
这话就扎心了,刘涵宇觉得心口一窒,卓尘紧接着又补了一刀,“刘太医,本王和王妃还有一些其他事要出来,若是没别的事情,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刘涵宇无奈,凉王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若是再不识抬举,未免太不要面子,刘涵宇本质上是高傲的,他少年便是天才,即便没有傲气也有着一身傲骨。
若不是被莫拾欢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所折服,只怕他还是昔日那个目空一切的刘涵宇,可现在,他苦笑两声,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既然王爷和王妃还有要事要办,那在下便告辞了。”刘涵宇施了一礼,识趣的离开,他临走前向莫拾欢投去不舍的一眼,惹得卓尘很是不悦。
“碍眼的人终于走了,现在你可以说说,自己的看法。”卓尘板着一张脸说,莫拾欢轻笑摇头,“多大的人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还学会争风吃醋了?”她忍不住调侃一句。
“说正事!”卓尘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莫拾欢见他要炸毛也不调戏他了,道:“我知道宫里最近有两个妃子格外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