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自然喜欢。”卓尘戏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莫拾欢。
等到众人退下,两人这才开始在院内走走。
院内栽种的花草早已枯黄,除了院中的一套石桌石椅,其余的东西都是歪斜倒置,不少地方都结了蜘蛛网,房间大门已然倒地,里面的陈设一眼可见。
莫拾欢走近往里看了看,柜门大开,合着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只剩这院子没人搭理,屋里的积灰落叶都不管,搞得满院子都是一股腐朽的味道,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哪!
莫非是原主的母亲做了什么让家族忌恨的事?难怪她提起话茬的时候,所有人的表现都那么奇怪。想到这里,莫拾欢下意识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带她过来的侍女,那侍女以为莫拾欢要怪罪与她,匆匆开口解释。
“莫姑娘,这院子本就是打算拆了重建的,也不知怎么的就耽搁了下来,左右也是没人住,也就直接锁了门,自是没人来收拾了。”
带着莫拾欢过来的侍女一时间也是有些心虚,好在莫拾欢并不知道事情原委,想着糊弄一下,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算了,她总不好真的为难母家。
听着如此不用心的解释,莫拾欢也猜的出那侍女的想法,自知就算是追问也问不出什么,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想着变着法子套套话。
“我懂我懂,你们这些下人也都有各自的主子嘛,有时候也确实挺不好做的。只是可惜了我母亲的院子,门前的杂草生了又死死了又生,都堆出门槛来了,她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难过的。”
说着,莫拾欢装模作样的抬头看向天空,装出一脸伤感模样。
卓尘看着莫拾欢的模样,倒是怀疑她之前没心没肺的模样才是装出来的,毕竟是自己母亲,谁又能真的不在意呢。
心里这样想着,对莫拾欢这冷漠的母家又多了几分厌恶,淡淡开口吩咐道。
“找几个人把此处打扫一番。”
那侍女看了看地上的杂草和大开的房门,低声回答。
“凉王殿下,这院子荒废许久,怕是不好打扫。不如您还是和莫姑娘一道移步正堂喝茶吧。”
“怎么?本王使唤不动你?此处是欢儿母亲的院子,又是她的母家,进门之后接待的倒是热情,此刻却连打扫都不愿,难不成之前的热情都是装出来的?”
侍女被问得无言以对,支支吾吾的回答。
“奴婢......奴婢不敢,只是依着老话说,莫姑娘毕竟是别人家的女儿,现如今又不住在家中......”
“照你的意思,欢儿这一趟就不该来。你听好,母女情深乃是天理伦常,欢儿今日看望母亲更是一片孝心,今日若是不打扫,本王有的是理由收拾你们。”
卓尘说完,那侍女便急匆匆的跑开了,不一会儿便带了四五个小厮来,将院里打扫了一遍才离开。
见闲杂人等都走光了,莫拾欢这才重新走进院子,在一堆杂物里翻找。
卓尘站在一旁,也不知她在找什么,走近几步疑惑发问。
“此处有什么问题?”
“一定有鬼,她们的态度不对劲儿,我母亲的死因或许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否则他们为什么遮遮掩掩不回答,连她住过的院子都要封起来?”
翻找一通一无所获,莫拾欢在侍女的带领下住进客房,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故意不让下人进来,而是躲在房间里翻看着书籍。
卓尘的客房就在莫拾欢隔壁,一人坐着也是无聊,索性就来串个门。见莫拾欢十分不雅的趴在床上看书,不由得轻笑出声。
“平日里倒是不见你喜欢看书。”
莫拾欢闻声坐起,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神秘一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在看的是家族史,家里的人啊事啊都记录在这里面,我想着要是能找到我娘的部分,应该就能查到蛛丝马迹了。”
说完,莫拾欢靠在床头更加起劲儿的翻动着书页,谁知却发现书页靠后的位置竟是被撕掉了几页,莫拾欢耐着性子看了许久,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当即把书本往地上一摔。
“玩我呢这是!还以为能有发现,结果看到关键的地方竟然被撕掉了!”
卓尘坐在床边,看着她耍小脾气的样子也觉得格外可爱,把书踢得更远些,淡淡开口。
“你且说说想知道什么,说不定从其他地方也能找到答案呢?”
“果然还是凉王殿下聪明,帮我调查一下家族起源,被撕掉的地方应该和这个有关。”
本以为调查需要个三五天的,谁知道傍晚时分就得到消息,说是和巫族有关。
这调查起来,牵扯到的东西还越来越多了,难不成是因为暗自鼓捣巫术所以被反噬或是被仇家惦记?
莫拾欢一边吃饭一边脑补着世家先辈们的爱恨情仇,最后决定回到院子里继续找线索。
既然是和巫族有关,说不定那房间里会有留下的书籍或是暗格什么的。不经意间就把房间里翻腾的乱七八糟。
为了不引人注目,莫拾欢故意等到府上的人都睡下后才绕进院子里翻找,谁知她千算万算,终归是忘了客房和这院子就隔了一堵墙。
卓尘原本已经躺下身,谁知竟被那些不明不白的声音的吵得睡不着,索性起身披了衣服。
“飞鹰,隔壁这动静不小,怕是有人,去看看。”
飞鹰走在前面,进了院子便径直走向发出声音的房间内,莫拾欢则是被吓了一跳,借着烛火看清了飞鹰的脸才放下心。
“吓死我了,大晚上的你过来做什么?”
“这话该是我问姑娘,为何深夜造访此处,叮叮咣咣吵得殿下......”
一声轻咳打断了飞鹰的话,此刻,飞鹰退到一旁,卓尘缓步入内,看着房间里的一团糟,轻笑着回答。
“我还以为是有人怕被找到证据,来以绝后患的,谁想到是你如此明目张胆。也就是隔得远些,否则早就有人找过来了。唉,深夜独留你一人在这种地方,着实是本王的不对,你要找什么,本王陪你。”
莫拾欢听他这样说,自然是心中得意,拉了他的衣袖往外走。
“里面都看过了,再看看外面。”
莫拾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地面上轻轻洒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