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会久病不愈,因为就算病好了,也没什么可以期待的。
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楼月馨莫名低落的情绪让元赢宇摸不着头脑,他从不猜女人的心事。
按照他事前设想的,楼月馨现在是郡主身份,她应该高兴才是,怎的是这副表情?
“你怎么了。”元赢宇问。
“没什么。”她淡淡的答,她总是女儿家,对方只是她的表哥,又是王上的身份,王上呢,万万人之上的身份,她怎么能将心事告知?
元赢宇看着她,一时猜不准她是信了还是没信。
她没有过激的行为,应该是信了的。
“我们现在在南岭国,这里很危险,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闻言,楼月馨惊悸不安的望着他,秋水般的眸子波光粼粼,“那你呢。”人在脆弱中总是想要一份依靠,尤其他说是她的表哥。
她没有亲人了,他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你不想我走?”元赢宇敏锐的感觉到楼月馨的这一情感,心底乐了。
下的赌注大,这回报率真不错。
即使是失忆了,但是楼月馨的本能没有消失,一眼就看穿元赢宇,他在得意,得意什么?她在乎他?哼,爱走不走。
慢慢的蹭着棉被,她将立着的枕头放平,旁若无人的躺下,面朝里面。
元赢宇看到这样的楼月馨,想了想,朝外走去。
将夏崇召来,“寻个缘由,说我不去馗京了。”
夏崇惊讶失色,他在王上身边这么久,从没见过王上决定好的事会突然改了,而且,面见晟帝不是小事,他们的帖子大约一个月前就递上去了。
推迟和不去是两回事,两个概念。
可这是陛下的命令,他纵然心里不认同,但没有资格质疑。
“诺。”
“把东西都收拾好,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发。”
元赢宇转身又进了楼月馨所在的屋子。
他认为,楼月馨是晟帝的挚爱,他现在手里有她,那不如就先让她更加信任自己,至于晟帝那边的朝见,他深信楼月馨不见的这件事,晟帝也没心情招待他,或者根本不会想要见他。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就此打道回去,路上再好好塑造表哥的这个形象。
彼时馗京的皇宫中,正在酝酿着一股风暴,养心殿位于风暴中心,不到午时,陛下已经将三个内侍拉出去杖毙。
这三人犯的都是小得平时可忽略不计的事,可今天陛下不知道怎么了,在见了刘石之后,一直在发飙,刘石也不知何故,消失在了养心殿中。
宫里莫名的传出,说星月宫的月昭仪和别的男人跑了,于是陛下疯了。
聂盛琅真的急得快疯了,因为原定今天上午会到边境的楼月馨没有到,她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很着急。
刘石请命,他便派他去看情况了。
等待的时间,才是真的要把人逼疯。
元赢宇一行人在半个小时后没有走官道,反而走的都是山峰树林,他把几箱原本要进贡给晟帝的稀世珍宝都埋在了庆城出来的一处树林里,并在树上刻了一个隐秘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