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的心里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楼月馨动了动唇,最后终是没再说什么。
“你保重。”
“宫里不比外面,暗箭防不胜防,我会请母后多多护佑你。”夙景离提醒。
夜色太浓,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如何,却恍惚听见她笑了一下,然不待他问,她就消失在袁一阁中。
一直在外面守着的参瑞见人走了,便进来将他从获悉祭祖事变时就想说的话说出,“殿下,属下认为,这一次殿下该避开陛下。”
夙景离挑了挑眉,玩味的望着他,“说下去,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殿下如要起事,属下作为您的亲侍,自当毫无异议随同,可是,殿下说过,我们是一起吃过同一块肉,一起淌过同一条河,虽不能是亲兄弟,但是属下却可以作为您心腹一般的存在,那么,作为心腹,属下想说一下作为下属时不能说的话。”
这番言辞是他的推心置腹之言。
“目前当朝的陛下是煜皇,天下皆知,他是您的父亲,父杀子,可以视为子叛逆,可子若杀父,必为天下人所不容,您已是离王,东宫储君未定,只要您祭祖称病在府,朝堂上可能会由此多几个弹劾您视祖宗规矩规矩为无物的奏折,可这并不会在实质上消减您的实力,祭祖进献,我们便可安然度过。”
听罢,夙景离沉默了,他慢慢的走着,缓缓坐在椅子上,“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这次是过去了,下次呢。”
“下次?下次我们也一定可以先察觉。”
参瑞的自信并没有就这样让夙景离盲目,他摇摇头,“不,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下次,我们可能就没这样的好运了。”
他并不笨,不然也不可能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皇子中的魁首,若不是出了个林王,他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东宫太子。
林皇子在上个月的最后一天,已经被父皇下旨正式封为郡王,亲王和郡王之间虽然差了很多,可是父皇对林王恩厚,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加封亲王。
“四年前我在南岭遇刺回来的时候,母后就曾说过在宫中的恩宠渐驰,可这四年来,她仍然掌管后宫,父皇的恩宠回来了吗,没有!母后没有被摘冠,还不是对本王忌惮?忌惮本王在军中的威信高于他这个皇上。”
“参瑞,本王没有退路了,也回不去当年的父慈子孝,”他看着参瑞,“但是你有,如果你害怕了,大可就这样离开,本王自会命人送你离京,到安全的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娶妻生子,过自己的人生去吧。”
夙景离一说完,参瑞马上就跪下来,“不,离王府就是我的根,您是我的主。”
“殿下不走,属下也不会独活。”
追随之心从来都是那么的坚定。
“好,既然如此就留下来,好好准备祭祖那天的事宜。”
直到此时,夙景离才伸手揉揉自己早在方才就一直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参瑞关切的上前一步,“殿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