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朝阳初露。猎杀盟阁楼前,便早已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有的是来参加考核的考生,更多的则是来看热闹的群众。
阁楼前的广场上已经摆放了十座擂台,擂台的两侧摆放着各种兵刃,每座擂台边站着三名考官。
阁楼的正前方,立着一个巨大公告栏,上面有每个考生对应的擂台数和编号。考生们纷纷站在公告栏前,记着自己的信息。
随着三声锣响,高通闪亮登场,他站在众人前的高台上,高声说道:“各位考生,擂台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考生们齐声喊道。
高通接着说道:“大家找好自己的擂台和编号。规则很简单,找到自己对应的擂台号,同组对决,每人进行五场比试,胜三场者,考核通过。擂台比试,点到为止,认输者不能继续对其进行追击,故意伤人者取消比赛资格。”
高通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虽然有以上规定,但我要提醒大家,在擂台比试中,刀剑无眼,受伤在所难免,甚至收不住招式致人死亡的事情也每年都有发生。所以现在想放弃的给你们机会,我数十声,还留在这里的,表示你们失去了这个机会。”
说完,高通用非常慢的速度数了起来:“一……二……三……四……”
高通在台上数着,台下的考生纷纷交头接耳地交谈起来。最后还是有几十名考生黯然离开了此地,剩下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坚定。
高通数到十声时,停了下来,眼睛依依扫向台下的考生,说道:“你们很好,我们猎兽联盟从不收贪生怕死之徒,作为一个猎兽人,就是时刻在与死亡为伍,越是怕死就越死的快,所以希望你们保持这份决心,更困难的挑战还在后面,希望你们能够扛到最后。好了,擂台比武正式开始!”
此话一说,又听见三声锣响,比武考核正式开始了。
龙云对应的擂台是七号,他走到七号擂台前,此时七号擂台的考生都聚集在了这里,大概有三十几人,龙云大概扫了他们一眼,心里暗道:“幸亏那货不在我们组。”
“那货”指的当然是叶千丘,龙云不喜欢跟他一组,倒不是怕他,而是烦他,他实在受不了叶千丘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
正当龙云庆幸没有跟叶千丘一组时,此时一张手拍向他的肩膀,耳边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声音:“龙兄,我可找到你了。”
龙云回过头来像见了鬼一样,说道:“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果然,来的那人就是叶千丘,他见龙云怕见他,一脸得意地说道:“龙兄,放心,我不是跟你一组的,我就是来跟你打声招呼,你此刻应该感到庆幸吧,我始终是没办法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龙云实在无奈,不想理这货,只得挤出一脸假笑,轻道一声:“滚!”
那叶千丘,实在想不到,龙云那样和善的表情下,那样轻声的细语中,竟发出如此粗鄙之言。
他一时气急竟不知道如何应对,此时在考试现场又不能刀剑相向,他只得口里说道:“你——你——你真是一个粗鄙村夫,无礼之徒。”
说完便拂袖而去。
龙云送走这瘟神,比赛也已经开始了。
龙云观看了两场比赛,发现他们比试时,各有各的招式,各有各的套路。而龙云从未习武,不会任何招式,更不会任何绝招,他想等下自己上场时该如何去取胜呢?
正在他想的入神时,考官喊道:“第三场,龙云对杜迁。”
龙云站上擂台,他眼前的对手,竟是一个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的人。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一个武道中人。
那杜迁目露鼠光,问道:“你就是龙云吧?”
龙云答道:“正是。”
话一说完,那杜迁嘴角阴邪一笑,毫无征兆地突然袭击龙云。
而袭击龙云的武器竟然是飞刀,那杜迁一出手就是四把飞刀连射,其中两把击向龙云的双眼,一把锁定他的喉部,一把则直指他的心脏。
这分明全是杀招啊!
龙云慌乱之中,脚步一闪,全力使出弄尘步来,一踏三步,勉强躲过了那突然的一击。但是这擂台毕竟太小了,三步踏出,人差点冲出擂台,幸好他及时刹住脚步。
杜迁见一击不中,一个闪身便跳到空中,又凌空对着龙云飞出数刀。龙云在仓促之中运转脚步,一步“弄尘”。
但与之前不同,这次使出的“弄尘步”,竟然是两步!
这就是龙云昨晚苦苦追寻的答案。这弄尘步一踏是一个整体,他之前练的一直是一踏三步,但三步的距离在这狭小的擂台上,很容易就会使自己跌落下去。
所以龙云昨晚就举一反三自己改进这弄尘步,练就了适合这擂台使用的一踏两步,而且因为步数少了,他现在竟然能做到一连四踏。
龙云接连躲过杀招,让杜迁有点意外,他连忙又跳到空中,他的身体轻盈无比,仿佛可以飘在空中一样。
此时的杜迁居高临下,手中的飞刀不停地甩出,龙云则使出弄尘步法来从容地躲闪。
那擂台之上只看见一把把飞刀胡乱地飞着,一道道人影在擂台之上四处闪现。
就在龙云激烈地战斗时。远处的茶楼上临窗坐着两个人,一直看着龙云的方向。这两人正是白珊珊和白轩轩。她俩边看便谈论起来。
白珊珊说:“一踏两步的弄尘步,我到是第一次见,这是姐姐你想出来的吗?”
白轩轩道:“自然不是,这小子悟性不错,能将我教他的步法融汇变通。一般练习此步法者,只求精进,只求其步数更多更长。而这小子竟能想到退一步,以退为进,求其短,求其巧。这是我都也不曾想到的。”
白珊珊道:“这龙公子,果然有过人之处啊。其实当初在树林里,他面对杨威和那个护卫时,要是真的就那样走,我也不会真的恨他,因为我知道他那样做就是送死,我想他心里也清楚一二,但他却明知不可为而为。这点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