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城女子监狱。
“叫啊,给我叫!”
季柔跪在冰冷肮脏的地板上,被身后的女人狠狠揪住头发。
“嘶——嘶——”
季柔干涩的喉咙发出嘶哑声,难听至极。
“臭娘们,哑巴了?”
整整两个小时。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一句求饶,直到那女人累了,动不了手了,这场单方面的凌虐才停歇。
季柔手脚并用艰难的爬起来,狼狈的缩在冰冷的墙角,眼眶通红却没有一滴眼泪。
两年前她失手捅了人一刀,锒铛入狱,被重判八年,现在才过去两年,还有整整六年。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熬过这些时光,完整的出去。
出去给自己讨个公道。
她伤了的那个男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告诉她,那场意外发生到底为了什么,而她当初,不过是喝了杯下了药的酒,才导致神志不清,成为了别人的替罪羊。
等到她清醒的时候,刀在她的手里,那男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遍地都是血。
再次回忆起那个场景,季柔眼神颤抖了,双手死死的攥成了拳。
“季柔!起来!”
狱警出现在小窗前。
她走到门前,沙哑的开口:“有什么事吗?”
狱警不耐烦的打开门:“闭嘴,少东问西问!”
她被狱警粗暴的戴上手铐和头套,世界顿时陷入黑暗,只有沉甸甸的手铐在提醒她继续跟着狱警走。
雨声越来越大,季柔知道她被带到了外面。
刚进白城女子监狱时,就听人说过,这里有在雨夜处理掉犯人的习俗。
大雨,会冲刷掉许多痕迹。
季柔心跳停了两拍。
要,结束了吗?
“你们带我去哪里。”
她侧着头,因为不能看只能尽力用耳朵去听,可是雨声很大,大到除了脚步声,什么都听不到。她被人推上车,车门猛地关上。
鼻腔里的气息,也都陌生至极。
没有人回答她。
车子开得飞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停了。
“起来,下车!”
她被人大力拉到车下,差点摔倒。
男人却直接抓着她往前走。
季柔完全不知被带到哪里,直到停下来后,有人将她的头套取下,手铐打开。
明晃晃的光线让季柔无法适应,她眯着眼,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别墅大厅内。
她居然,从监狱出来了!
正中央,一名白发老人坐在那里。
他手边沏着一杯茶,徐徐冒着热气,他面容和善儒雅,眼神却冰冷至极,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扫了两圈,浓厚的威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季柔知道,自己能出来,应该是这个老人家下的命令。
可她——并不认识他。
“季柔。”老人忽然开口,声音苍老却沉稳有力。
季柔静静的回望老人。
“给你个出狱的机会,你考虑考虑。”
季柔心神一震,出狱?
原本冷静自持的神色瞬间龟裂,瞳孔剧烈收缩,心跳犹如擂鼓:“为什么?”
老人嘴角浮出与气场并不相符的冷笑:“跟我孙子结婚,照顾他一辈子,我就留你一条命。”
“结婚?”
季柔愣住,她一个服刑人员,居然还有人大费周折的把她弄出来,还要把她嫁给自己的亲孙子。
这位老人家,是疯了吗?
老人明显是看出了她眼底怀疑,缓缓的起身,让人押着她朝二楼走去。
季柔跟着老人到二楼房间,却被接下来的画面惊呆了!
雅致的房间里放着一张白色病床,病床上躺着男人。男人脸色苍白,双腿被毛毯厚厚包裹起来,胸膛没有呼吸起伏。
若不是旁边机器显示着他的心率,季柔几乎以为这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