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跪了一地,也懒得动手,橙妍大吼一声,“快带我们去见主人!”
“是是,三位这边请!”
安陵流郁他们慢慢走了过去,怕他们使诈,拿刀架在严青楚脖子上,“少给我耍花样!”
这都走投无路了哪还敢他们,严青楚吓得一颤,脖子在剑上滑了一下,就有血丝渗了出来,于是一阵嚎啕大哭:“大侠,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
最后一道石门打开,蓝沧彦和凌无痕等人还坐在笼子里,自疗好了凌无痕的伤后,就与蓝沧彦在这下围棋,在地上用小刀刻了图,一人执饭粒为白子,一人执泥团为黑子,两人在不同的牢笼里还玩得津津有味。
“妍儿!”橙兰在一旁无聊,当然最先发觉。凌无痕和蓝沧彦看了眼来人,都高兴的大叫,“师傅,沧彦!(妍儿)!”
见到他们平安无事,安陵流郁才松了口气。“把笼子打开!”
严青楚看着他,肌肉抽了一下,一脸为难。“大侠,这笼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开,我们只看过开的机关!”
这铁笼也没门和锁,如何开启倒成了难题。
“师傅,你用断红尘试试!”蓝沧彦急中生智。
洛万舟会意,“你让让。”随即一道红色的光劈了过去,那铁柱便断开了一根,蓝沧彦用内力想将下面的折下去,结果卯足了劲也没见那铁柱动一下。洛万舟一个劲嘲笑他,“叫你不好好学师傅的功夫。”他双手往里推,也是面红耳赤,那铁柱倒是弯了下。安陵流郁见此,想用青虹一试,“沧彦,你跟兰姑娘站到边上!”
洛万舟不甘心的退了下来,他用剑化了无数剑花,织成一张红色的网,那便是雪蚕,腕上一使力,凌空跃起劈上一剑,那铁柱从上到下碎成了几段,剑与铁柱之间擦出激烈的火花,浓烟升起,一股灼热的气流涌了上来。
众人皆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这剑,真乃神剑也!
苏樊玉的墓前,站了一堆人。荒凉的山上刮着阴风,云朵变了脸色,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将烧纸钱的火扑灭了。
蓝沧彦亲自做了个简单的木板为碑,字却以红漆题上,放佛在血誓一般。
是的,他要报仇,尽管他不曾爱过她,但被她爱了这么些年。橙妍说,那仇人是大梧宗亲王妃,那么宗亲王妃的骨灰,一定撒在她的坟上,护着坟上的花。
蓝沧彦转过头问:“无痕,师傅,你们打算去哪?”
凌无痕不再吊儿郎当的拿着折扇了,却换了另一种东西……剑。自从见识过安陵流郁的剑法,突然觉得自己的阴阳掌杀人太费内力,还爱伤着自己,还不如剑来得潇洒利落,像他这么风度翩翩的人,拿着剑才像个英雄。
在没见着安陵流郁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跟蓝沧彦是并第一的美男子,当然是因为敬重蓝沧彦是师傅才允许他与自己并列。“过几日便是武林大会,许久不见大师兄和桑榆他们了。”
“为师当然是四处逍遥去了,到时候这把老骨头倒在什么地方别忘了给我收尸就是。”说完,一吹口哨,不远处的粉鹤就来了。“你们多保重吧,记得把禅业寺那丫头接走。”
蓝沧彦点点头,“师傅也多保重!”
“小后生,你武功这么厉害,不去武林大会教训一下那些沽名钓誉的武林正道实在可惜了。”
安陵流郁并无此志向,当初掉进山洞时,练剑是无聊之举,将这些高帽带在头上只会使自己更累罢了。“这些天谢谢前辈了!”
洛万舟见他转移话题,甚是没趣,碰了粉鹤的头就飞走了。
凌无痕和橙妍橙兰姐妹往武林大会方向赶去,又剩下安陵流郁跟蓝沧彦两个人了。走在闹市里,两个人却是默默无言。到了禅业寺门前,安陵流郁踌躇不前,“沧彦,你去照顾她吧,我就不去了。”
蓝沧彦盯着他许久,不说一句话,狠狠的给他来了一拳,“你是昏了头是不是,敢这么对她,她若死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那你杀了我吧。”安陵流郁平静道,脸上浮肿者,嘴角流着血。
“你以为一死可以谢罪吗?你便是这么对她的!”说完又给了他一拳。安陵流郁这回却还手,“那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你以为她会想见到我吗?”
两人又换了位置,打肿了他另一半脸,“没出息的男人,你不是美人在怀风流债无数吗?你不是怜香惜玉吗?唯独对她那么残忍,你当你自己是观音大士吗?别人的死与你何干,不管她做了什么,不管对与错,你永远都只能站在她这边!”
安陵流郁深深吐出一口气,“沧彦,你不是爱她吗?带她远走高飞吧。”
“你再说一次!”蓝沧彦冷冷的盯着他。
“不行吗?”
“如果她愿意走的话,天涯海角我都会陪她。”
这么煽情的话,他只对一个人说过。他相信自己只爱着那一个人,但是当她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时候,所有的规则都会乱套。当剑刺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的脑袋是空白的,发现再也找不到她的时候,他的生活已如一潭死水。
“那你就等她愿意的时候再走吧。”他说完,头也不回的掉头走了,这一回,蓝沧彦并未拦他。他知道他也是爱着紫萝的,但是不及自己深,自己的感受不能强加在他的身上。
无论如何,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就算自己再爱,也得要她回应才算爱情。
正午的阳光总是毒辣,这山上又是乱石搭积成的路,山下有一条河,那河水清澈见底,要是有游鱼经过,路人皆能抓到它充饥。那河上没有桥,但有几块大石头凸了起来,形成了一跳天然的“桥。”有的石上长了青苔,稍有不慎会失足落河。
他背着一把细长的银剑,路过这“河”时,将上面的青苔都刮了去,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武功,这条路是去往界都的必经之路。过了河,上了山,那里有一个草棚歇脚,里面有位老者,在这里将近三十年了,一个人住着茅草屋,不怕风吹雨打。挖了一口很深的井,在半山腰处,为了给路人解渴,山脚下还有几片菜园子,是他自己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