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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古龙寨(1 / 1)

送我们进来的人不知什么时间不见了。我望着四周热闹、忙碌的人们,感到十分的不自在,想找个事情做,可是最终发现自己在这里尽是什么都做不了。我望了望小胖和女孩,小胖在上下打探着这个神秘的地方,而女孩的眼睛却呆呆地望着一个地方。

“你们就是列车长带来的人吧?”突然一个妇女走到我们身边,她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中等身材,长的一般,身穿一套白色带花的长袍,脚穿一双黑色带花的布鞋,不过那张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脸倒是让人看后十分的舒服。

“我们是。”我道。

“你是谁?”女孩道。

“我就是列车长的内人。”那妇女在回答女孩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

“什么事?”女孩道。

“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是来叫你们一起吃饭的。”妇女说着便掩面而笑。

这时,石门再次被打开了,我急忙转身看去,只见几个男子抬着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走到近处,我发现那个被抬的人正是在石碑林被千手怪物袭击的人。他此时脸色发白,浑身哆嗦,口中吐着白沫。

找事情如果放在我们所在的世界,那一定会引起一阵轰动,至少应该吸引一大片人围观。可是这里的情景十分的奇怪,那个人被人从大家身边抬过,竟然没有一个人围观,也没有一个人在意他。

我不禁纳闷地问道:“这个人难道就没有亲人吗?”

妇女嘻嘻地笑了几下,说道:“没有亲人怎么有他?”

“可是怎么就没有人关系他呢?”

“那几个抬他的人难道不是在关心他吗?”

“我怎么没有看到人们悲伤怜悯呢?”

“什么是悲伤怜悯?”妇女满脸疑惑。

我突然发现这里的确有些奇怪,好像和我不是同在一个世界,于是便不再问了。

妇女带着我们穿过人群来大厅的一边。

当时灯笼的红色光十分的昏暗,我只是能够看到这里的大概情况,这时被妇女带到大厅的一边,才发现原来在墙上开着许多的门。妇女在一个门边敲了几下,门开了。一个老太太的头探出门来,看着我们,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声音沙哑、颤抖地问道:“来呀?”

“母亲,这就是他带来的。”夫人道。

“好好,进来呀。”老太太道。

进入房门,发现房间不是很大,可是十分的整洁、简陋。所有的家具也就是一张床和一张柜子,柜子上放着的碗筷。在这间房子的里面还有一个小门,不知里面是什么?

妇女把我们引到屋子里,然后她便出去了。我们几个和老太太在一起。自从我们进入屋子里,老太太就没有怎么说话,一直坐在大床的一个角落中,眼睛微微地闭着,嘴角微微地动着,可是没有声音,她的表情仍然和刚刚见到我们的时候一样,满是慈祥。

“老奶奶。”我笑声地叫了一句。

“怎么啦,孩子?饿了吗?”老太太睁开眼睛,笑道。

“我……”被老太太这样一问,我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一定是饿了,马上饭就好了。”

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叮叮玲玲的声音。老太太慢慢地站起,望着我们说道:“好啦。”

妇女此时也推门进入。我们集聚在门口的一张木制桌子边。放眼望去,所有的人都如同我们一般,在各自门边的木桌边坐定,眼睛盯着那口巨大的锅。

在锅边站着十几个年轻的后生,他们每一个人手中都揣着一根如同胳膊粗细的铁链,铁链挂在大厅的顶部,经过一个轮滑垂下来,另一个头挂着那口大锅的大锅盖。大锅边上的那几个烧火的人已经离去,而大锅依旧冒着白色的蒸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气。

这时,一个老迈的人由一个年轻的女子搀扶着走到了锅边。他眼睛直直地望着口锅,然后转过身,望了望我们。在我和她眼神相聚的那一刻,我心中不由的一惊。从那眼神中,我竟然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好像他的黑色眼珠后边链接的不是人的大脑,而是一个无穷尽的宇宙。这让我想起了那天在火车上给老李看伤势的那个老人的目光,我不禁望向老人的那个弟子——女孩,女孩此时眼睛也是紧紧地盯着那口大锅。

老人四下里王了一圈,转过身子,又开始盯着大锅了,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他嘟囔的是什么?”小胖说道。当时所有的人都安静地、肃穆地站着,小胖的话在大厅中穿荡着,这一下更加的安静。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向着四周扫了一眼,只见所有的人怒目望着小胖,小胖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不是,低下头,不再言语。

那个老迈的人转过身,颤巍巍地走到小胖的身边,满眼怒火地望着小胖,然后声音沙哑的说道:“你对神灵不尊,现在你不能呆在这里。”

老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有着让人难以争辩的威严。小胖望着我吐了吐舌头,我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无意冒犯你们的神灵。”

老人听后只是微微地摇着头,脸上十分的平静。这时人群中一阵骚乱,几个年轻的汉子已经走了过来。看来这下子我们是要被赶出去了。小胖突然双手拽着我,害怕地说道:“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当时,我已经决定了,如果那些人把小胖赶出去的话,我就陪着小胖一起出去,而那个女孩也一定会和我们一起出去的。

就在几个汉子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人群中又是一阵骚乱。几个年轻的人抬着那个被千手怪物弄伤人走了出来,那个男子此时已经醒来,脸色红润,想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是看上去十分的痛苦,额头上满是汗水。

年迈的老人回身来到那人身边,用手抚摸着那人的额头,口中有一次念念有词,周围也是出奇的宁静。几个年轻人中就有和我们一起过来的列车员。

“这是……”一个年轻人道。

“他们对神灵不敬,不能留在这里。”年迈老人坚定地说道。

“可是他们救过我们古龙寨的人呀。”有一个年轻人道。

老人听后犹豫了一下,这时老婆婆走到我们面前,说道:“长者,我看也不用非要把他们赶出去。不如让他们关在祭祀堂中三天两夜,算是给我们的神灵陪不是。”

此时,我们已经被大厅中的人包围了,大家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都愿意接受老婆婆的请求。长者说道:“好吧,就这样。”

我、小胖和女孩被那几个年轻的后生带着走到一个房门边,打开房门,里面并不是一般人家的样子,那里是一个阶梯。我们拾级而上,最后到达了一扇门边,这座门高大威猛,由黑色的石块做成,石块上刻着一些字迹,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然而这样的大门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

一个年轻的男子在大门的右边狠狠地敲击了几下,大门边发出隆隆的闷响,随之门跟着慢慢地打开了。然而里面并不漆黑,反而显得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一眼望去,竟然数不尽里面蜡烛的个数,那蜡烛上一点点的灯火由于银河的星星,十分的灿烂。在珠光的后边是一排排高大的黑色石碑,在石碑的后边是一条黄金做成的腾飞的巨龙。

“进去吧。”一个后生推了一下我们,我们便跌倒在石碑的面前,随后那些年轻后生离去了,整个祭祀堂就剩下我们三人。

由于刚刚想到吃饭的缘故吧,此时突然感觉到饥饿异常,肚子咕咕直叫。

“咦!”小胖发出惊讶的叫声。

“怎么啦,还在说话?”我责备地叫道。

“你看看。”小胖表情兴奋地指着石碑的东西两边,只见那里放着一排桌子,桌子上摊着黄布,桌子的后边是白色的帷幔,上边写着许多的大黑字,我依旧是一个不认识。

“怎么啦?”我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你看看桌上。”

我终于明白了,小胖所说的是桌上的那些东西。只见桌上放着许多的食物,有各种果子,有整只烤熟的动物,还有一些酒一样的液体。

“你要干什么?”我隐约知道了小胖的意识,心中不由的吓了一跳。刚刚就是因为小胖的一句随意的话,我们就受到了这样的惩罚,如果被抓住偷吃祭品,那还了得,还不被放在大锅中做成祭品。我急忙摇头,摆手说道:“不要,不要。”

“管他呢,先吃饱再说,我早就快饿死了。”小胖说着便向木桌那里走去。

我上去拦了几下,都被小胖给挣脱开了。

“如果真的想成为祭品,那就去吃吧。”女孩冷冷地说道。

小胖并没有理会女孩,只是一直向前走着。正在我十分焦急的时候,小胖突然停了下来,呆呆地站在那里,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怎么啦,你不是要吃……”一句话没有说完,我便看到小胖眼睛盯着的东西了,那隐约是一个人的形状,心中不由的一惊,慢慢地走到小胖的身边。在那里可以看得清楚,那的的确确是一个人,只是浑身发黑,眼睛紧闭,嘴巴紧绷,头发掉完了,浑身筋骨血管都无法辨识。他身高不过三尺,最多不到三岁。“老天爷!”我吓得大叫了一声。女孩顿时跑到我身边,一边捂着我的嘴巴,叫道:“不要说话。”

小胖这时已经跑到一边呕吐了。

那是一个被用由炸过的小孩。

我的身体瘫软了下来,依偎在女孩的怀中,浑身哆嗦,眼睛再也不敢先东边瞄。许久,我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小胖紧紧地靠在我的身边,问道:“那是……”

“那是一个童子。”女孩道。

“真的是……”小胖满是疑惑地问道。

“是的,就是一个小孩儿。”女孩说的十分的冷酷,好像已经见惯了这样的事情似的。

“老天爷,如果在外界,把这事情告诉警察,看不把这个地方一把火烧掉。”小胖说起来义愤填膺,丝毫不在意外边是否有人听到。

“你小声点!”我压低声音叫道,“我们不知道这里的风俗,那句话,那件事弄不好,就会出大事,要不是你……”我想要责备,却闭上了嘴,因为这样的责备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用童子祭祀,必须要用一对儿,这边的这个是男孩,那边的就一定是个女孩。”女孩望向另一边。

我跟随女孩的眼光望去,隐约看到了一个圆圆的如同头皮一般的乌黑色的东西,然后便不敢在看下去,说道:“这里的人真狠。”

“大家在这里一定要小心,能不说话的就不要说话,能不动的就不要动。有机会我就带着你们走。”女孩道。

“你带着我们走?难道从这里出去也那么难吗?”我诧异地问道,“刚刚长者不是已经答应放我们出去了吗?”

“放我们出去?”女孩冷冷地笑了几声,“在我们进来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这里守卫森严。并且整个寨子都在一个大土山中,你见过这样的地方吗。”

“还有他们吃饭居然都用一口锅。”小胖抢先道。

“如果我们真的出去了,那就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女孩道。

正在说话,外边一阵脚步声向我们移来,女孩急忙拔出匕首拿在手中,小心翼翼地躲在门边,并且示意我们躲在门的另一边。

“客人,是我!我是给你们送东西的。”说话的正是那位妇女。她的话音刚落,门便发出隆隆的沉闷的响声。门开后,我们看到那妇女正站在门外,手中挎着一个竹篮子,篮子上蒙着一块黑布。祭祀堂中的光线强烈,外边灯火昏暗,所以我看她看的清楚,她看我们却眯着一双眼睛,当妇女看到我们时,对我们使了一个诡异的眼神。我有些诧异,刚想出口问她有什么事情,女孩的手紧紧地捏了我一下,我顿时意会了,闭口。

“快些,你们快些,我们马上就就要关门了!”一个男子在门的一边叫道。

我不由的心中叫道,好险,好险。如果我刚刚那一句话问出口,那还不是害了妇女。

女孩走上前去,一把接过妇女的竹篮。在她们两个接竹篮的时候,妇女上前走了一步,正好走到祭祀堂中,急忙又对我们使了一个眼神。这时,一个男子猛地走过啦,一把把妇女拉了出去。门隆隆地闭上了。

“怎么回事?”我急忙问道。

“这个妇女一定有话要说。”小胖道。

女孩满脸疑惑地望着竹篮,突然一把把盖着的那块布撤掉了。“啊!”我和小胖几乎同时大叫,而女孩的身体也微微地一阵颤抖。

竹篮中放着的的确是食物,只是那是一对人脚,还有一对人的耳朵。另外还有三碗紫红色的物体,我一眼便看出那是血。

小胖再次跑到一边呕吐了起来,而我再也无法看那些东西,躲到了一边。女孩放下竹篮,独自坐在那里,拿着匕首在篮子中切割着什么。

“好啦,过来吃饭吧。”最后女孩冷冷地说道。

“什么?你让我们吃这些东西?”我惊讶地叫道。

“不吃这些东西,我们怎么逃出去?”女孩道,“我可是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我们要逃出去?”小胖道。

“是的,我们明天逃出去。”女孩道。

“刚刚那个妇女……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我道。

“要说的话都在这里。”女孩说着拿出一块布,布上写着血红色的字,内容十分的简单,只是说:“明天日过中天,全寨颂神,可逃。”

“是不是,我们明天中午要逃出去?”我问道。

“正是。”女孩道。

“可惜字数太少了,没想详细的计划,我们怎么逃出去呢?”小胖道。

女孩不在理会我们,一个人在吃肉,吃血,吃的津津有味,看的我们浑身不适滋味。

“你们最好吃一些东西,明天如果我们能够逃出去的话,要跑好远的路程呢?”女孩道。

“你说的不错,不过我实在是吃不下这些东西。”小胖说着望了望那两边的桌子,说道,“我看这些东西不错,总之是要逃出去的,我们不如吃个饱。”

我一想也是,便和小胖一起跑到了桌子边上,虽然那里依旧放着那个小孩,不过此时再见到时,已经没有初次见到时那么的害怕。

“那些东西现在不要碰。”女孩说道。

我们急忙站在了那里。此时我们队女孩的话很是信服,转身问道:“为什么?”

“他们明天要颂神灵,估计会来这里更换祭品,如果那些东西少了的话,我们就逃不出去了。”女孩道。

“对对对!”我急忙说道,拉着小胖,便离开了桌子,心想还好没有碰。

“如果我们碰了,他们会把我们怎么办?”小胖惊恐地问道。

“这个我可不知道。”女孩说后,突然眼睛一亮,猛地站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了。”

“什么?”我问道。

“你们看看那两个童子是不是没有双手和双脚,双儿,双眼和舌头。”女孩叫道。

“这个我们可不敢看。”小胖虽然这样说,还是和我一起走到另一面的那个童子身边,这里的这个的确如同女孩说的那样,是个小女孩。一看之下,不由的惊讶,只见那个小女孩的确少了双脚,双手,还有一双耳朵。

“真的是呀,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们干的还不够耸人听闻吗?”我怒道。

女孩走到我们身边,然后用手拨开那小女孩的眼皮,果然里面没有眼珠,而口中也少了舌头。女孩说道:“知道为什么吗?”

我和小胖摇头说道,不知。

“他们把祭祀用的童子的双手,双脚,还有耳朵,眼睛,舌头都砍掉,就是为了让他们认真的服侍神灵,并且不要乱跑,乱摸。不改看的不看,不改停的不停……”

“不改说的不说。”小胖道。

“正是。”

“是不是,刚刚……”我望了望那个竹篮,问道。

“正是,我说他们的行动怎么那么的怪异,原来他们是在准备祭祀用的东西。”女孩道,“我们刚刚吃的那双脚,可能就是祭祀用的童子脚。让我们吃脚,为什么呢,是不是让我们……”

“真是好可怕呀。”小胖声音哆嗦起来。

“不要怕,我们一定可以出去,只是出去之后。”女孩望着我。

“出去之后怎么样?”我早已经猜出了几分,不过这时,我还想问问。

“出去之后,你必须跟着我见我的师傅。”女孩道。

“我呢?”小胖急忙问道。

“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女孩道。

“我要小胖和我一起。”我道。

“我们先出去。”女孩道,“现在大家一起想办法,必须要在明天正午之前想出一个计划。”

我们和外边的大厅隔着一个厚厚的石墙,不过外边的声音还是可以依稀的听到。此时外边正热闹,乱哄哄的一片,所以我们在这里说话,倒是感到十分的安全。

就在这时,外边的哄乱声猛地停止了,然后便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并且那脚步似乎都在向我们这里移来。一段时间之后,脚步声停了下来,四周恢复了安静。

“哇!”一声叫喊,随机便是几个男子的惨叫,叮叮叮,钢铁碰撞时发出的声音交织着,混乱如麻。

“是夜猫。”我道。

此时夜猫的叫声此起彼伏,好像整个古龙寨都给夜猫包围了。而在夜猫的叫声中,不时地传来男子的惨叫。又过来一段时间,夜猫的叫声还有男子的惨叫都停息了,我把耳朵紧紧地贴着大石门,听到外边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这声音是那面的熟悉。突然我想到了吓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怎么啦,小鹏!”小胖急忙上前一把拉起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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