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你要想留下来,可以。”
病房里没有了灯光,苏樱也好似放开了一些,却依然不愿意与傅斯年同床,“但你不能跟我睡在一块儿。”
“你再去搬一张床过来。”
苏樱很怕,很怕这样近距离的与傅斯年接近。
仅他那一个温柔的笑,就险些让她沦陷。
今晚为了留下来照顾她,他甚至不惜划破了自己的胳膊。
苏樱真的怕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她会忍不住对他产生感情!
如若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那后果将是非常严峻的……因为傅斯年不爱她,傅斯年只是为了折磨她,才将她娶进门。
爱上一个以折磨自己为快乐的男人,日后的生活将是怎样的痛苦,不言而喻。
所以,苏樱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甚至,让自己爱上他,都有可能是傅斯年对她的报复的一个部分。
爱过之后再受到这个男人的报复害,那被伤被害被抛弃的感觉会扩大十倍!
不怪苏樱会有这样的想法,真的是前几次与傅斯年的较量,让她的内心里有了大面积的阴影,她想挥,都挥之不去!
“我睡着了,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人家傅斯年才不理会苏樱说了什么呢,贴近了与苏樱的距离,傅斯年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
三年了,整整三年他都没有抱过这个女人,都不曾体会这种有她在身边的温暖,眼下好容易能有一次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听话再去搬一张床过来?
要知道,让他暂时放下心理的仇恨选择与她一夜温存,也是很难的……
苏樱直接就无语了。
你丫的睡着了还能说话?
逗我呢?
不过,当傅斯年收紧手臂,那般亲昵的贴着她的身子,又那般依赖的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苏樱真的感觉到一股异常熟悉的温柔与温暖。
就好像,她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曾被傅斯年这般宠爱过一样。
可是这三年来,她跟傅斯年一点点交际都没有好吗?
“傅斯年?”
深夜,苏樱小声的唤着傅斯年的名字,生怕她真的吵醒了他睡觉。
这一天,他应该是很忙的了。
他为了留下做出那般伤害自己的事情,她是不是也可以去试着关心他一次?
“嗯?”
良久,傅斯年才回了这么一个字,半梦半醒的感觉。
苏樱有些于心不忍,他是要睡着的吧,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呢?
“我们,我们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最后,苏樱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很熟悉,当被他拥在怀里的时候。
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处在昏厥中的她,好像梦到了傅斯年……
她真的很想知道,过去的十九年里,都发生过什么,过去的十九年里,她与傅斯年又是怎样的关系……
“我们,是不是可以不再那么敌对了?”
他的温柔与微笑,是她难以抗拒的。
如果可以,她也想和这个男人保持良好的关系,甚至,她也想勇敢的爱一次。
只是这一次,傅斯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黑夜,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翌日清晨,苏樱是被食物的香味香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傅斯年和慕北在轻声忙活着,似怕把她吵醒,又将一碟碟早餐整齐的摆放在这高级VIP病房的玻璃桌上,碟碟秀色可餐,甚至比那玻璃桌中央摆放的花瓶更让人身心愉悦。
苏樱从床上坐起来,轻轻咳了一声,脸色有些红润。
昨晚睡觉的时候,不是暗自警告过自己不能睡着,以防傅斯年做出什么奇葩另类伤害她的事情嘛,怎么,怎么就枕着他的胳膊睡了,而且还一夜无梦?
这不是她的风格呀……
“少奶奶,您醒了?”
听到苏樱的咳嗽声,慕北转身笑问,眸光闪烁,神情傲娇,“我们boss一早让我跑遍云海市各个角落,买来这些口味不错的早餐。”
“少奶奶,您快过来尝尝,这可是我们boss的心意呢。”
虽说遵从了傅斯年的指示,要尽量保持与苏樱的距离,可看到他亲爱的大boss这般关心苏樱姑娘,慕北还是很开心。
也恢复了对苏樱以往的热情与遵从。
一个女人,是可以改变一个男人的。
如果苏樱真的是他们大boss的那根肋骨,那平日里的傅斯年,是不是可以多笑一些?
饮酒之后是不是可以不再那么痛苦?
至少在这三年里,慕北真的没怎么见傅斯年笑过。
哪怕郁芷柔也不能让傅斯年真正开心……
慕北有意拉近傅斯年与苏樱的心里距离,却遭到傅斯年一记冷眸。
让你多嘴,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做什么?好像他很在乎苏樱似的……
慕北:“您确实很关心苏樱好不啦?”
口是心非。
苏樱也觉得双颊微热,很不受用傅斯年对她的好。
一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男人,突然大发善心对她好,苏樱心里能不打鼓吗?
“那个,你把早餐放在那儿就好,待会儿我会自己吃的。”
苏樱柔声细语地说着,不让傅斯年和慕北看到她情绪里的那一丝丝羞涩。
真的很奇怪,每当傅斯年对她有一抹柔情的时候。
她会对此有所防备,然心里更多的却是温暖与依赖的感觉。
这与在面对同样是傅斯年那一边的沈昂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第一次见到沈昂的时候,她可是完完全全把他当做一个坏人的……
“你出去吧,备好车。”
傅斯年随手一挥,示意慕北出去。
他,不希望任何异性看到那一抹独属于他的苏樱的温柔。
今早起来之后,苏樱格外的小女人呢……
慕北自然想不到这个层面,只觉得这是傅斯年要跟苏樱独处,共享两人美好时光,嘻嘻一笑,冲着苏樱挥挥手,这才退出病房。
然后,便有了一时的沉默。
苏樱还是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傅斯年。
真的一点点都摸不清这个男人的心思。
刚嫁给他的时候,他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可现在看来,他待她即使不算是呵护备至,也算是小心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