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要不要紧?”盛煦然担忧的问道。
“没事,应该不会那么快起效的。”温在恒说话时并未看盛煦然,而是看着铁笼里那抹娇小的身影,有所思虑。铁笼太远,又被铁栅阻挡,他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但从身形上看很像那丫头。他真的很想走上前去看个清楚,看看她伤得重不重。
温在恒收回视线,问柴峻:“你昨晚去大殿见公主时,公主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
柴峻呆了下,反应过来不禁咬着下唇,瞪了瞪眼。他去大殿见公主,温在恒是如何知道的?敢情是派人监视他?嘿!他去见自家媳妇还需要得到他的准许不成?心头才升起的几丝儿对温在恒的敬佩之情,霎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看在他方才护着他得份上,这笔帐先记着,等出去了再算。
“白色的衣裙,短襦对襟是雪青色,腰带是粉红配水绿的丝绦。但是,她回到尊客寮有没有换上寝衣我就不知道了。”柴峻说到这,忽然想起什么,忙改口,“不不,她还没有换上寝衣。我在密道里捡到了她随身佩戴的香囊,说明她还穿着原来的衣裳!”
温在恒这么一问,柴峻和盛煦然立刻就明白他在思虑什么。可是虽然看不清笼中人的面容,但从衣裳和身形上判断,怎么看怎么像温乐。而且圣火教视公主为灾星,又以折磨人为乐,没有理由找个人来顶替。据神女方才所说,公主试图逃跑过,又被抓了回来,若笼中人是顶替的,那只有一种可能。意识到这,三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比起那种可能,他们宁愿相信笼中人就是温乐公主。
神女带着四位护法和青鸾尊者走下了圆台,温在恒不知他们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直觉定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都有些意想不到。会不会是廖菊阳已经抓到了?可若是那样的话,他们现在还笑得出?
神女笑着走到温在恒面前,歪头斜肩,媚眼嘟唇,自认为风姿曼妙,纯情勾人,可在温在恒看来她有九分像那智障呆傻的村姑,若再把手指头放嘴里咬的话,就十分像了。
“温将军现在有没有觉得浑身发热,心跳加快?”
温在恒没有回答,神女咯咯笑了笑,贴近他,手沿着腰腹往下摸,“让本座看看你养在裤裆里的鸟有没有长大……”
“别碰我大哥!”盛煦然忽然拽住神女肩后的彩带,一把将她扯开。
神女趔趄了一步才站稳,发髻被拽得歪斜,金钗也松了。事发太快,圣火教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连温在恒和柴峻也被盛煦然的这一举动给惊住了。
昭阳护法和重光护法急忙扶住神女,神女指着盛煦然,气得手指发抖:“你!你竟,竟敢对本座不敬!狂妄至极你!”
昭阳护法扭头对罗汉床上的妖男们道:“你们不是早就等不及了吗?上啊!”
妖男们得到准许,一窝蜂般的冲向了铁笼。温在恒三人大惊失色,忙朝铁笼冲去,可中了泄千里的他们此时孱弱得连路都走不稳,很快就被教徒们制服,压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妖男们争先恐后的冲进了铁笼,疯狂的撕扯着仍然昏迷不醒的小丫头的衣裳,做起了禽兽之事。血,漫了出来……
泪水模糊了温在恒的眼睛,在柴峻和盛煦然声嘶力竭的叫骂声中,他额头贴着地,闭上了眼。从未感到如此屈辱,心从未如此疼过。
“哎呀呀,爽呀,妙呀,荣登极乐呀!”神女抚掌大笑,声音刺耳,“叫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把他们用铁镣锁了押入地牢!”
教徒们很快拿上来三副镣铐,将他们的双手反钳铐住又拽起锁链连着脖颈也铐住了。
“温乐!温乐!”柴峻像头暴怒的猛兽,五六个教徒一起上才堪堪制住他,他被揍得鼻青脸肿,鼻血流进了嘴里,齿间殷红一片,“我要杀了你们!杀光你们!把你们一个个都剁碎了!干你们十八辈祖宗!放开老子!”
重光护法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心里哆嗦了下,不由得退了一步,躲在了神女身后。神女笑得如癫似狂,整个密室都回荡着她那魔鬼般的笑。
地牢,昏暗,阴冷。
三个赤着上半身的男人,个个神情呆滞,目光沉痛。谁也不吭声,只默默坐着,各自沉浸在悲痛中。这悲痛是他们有生以来,之最,几承受不住。
时不时传来的孩童的啜泣声,让本就悲痛欲绝的三人心揪成一团,堵得他们连呼吸都难。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都是天之骄子吗?每个人的家世说出来都是响当当令人心生敬畏。为什么他们也有今日?救人不成,还被一群乌合之众轮番欺辱!简直荒天下之大谬!把祖上的脸都丢尽了!
最可怜还是那丫头!才满十六岁……柴峻眉头紧皱闭上眼,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晚她那娇美的笑容,眼泪倾涌而出。
万箭穿心,不及此痛。
地牢的门被打开,盛煦然扭头看去,只见三个带着面具的红衣教徒顺着狭窄的甬道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女的,被身后一个异常高大健壮的男教徒衬托得娇小玲珑。走在最后的男教徒,身材修长匀称,虽然穿着同样的衣裳带着同样的面具,可与他们之前见到的教徒想比,此人气质卓然不同。
盛煦然正疑惑着,三个教徒已经来到了牢房外。隔着一道铁栅,为首的女教徒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来。
盛煦然看傻了眼,喃喃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温在恒和柴峻也都抬起了头。
那小女子弯腰看着他们俩,大而晶亮的眼睛里带着狡黠的笑,她先是问温在恒:“邪教老巢一日游如何?”继而她又问柴峻,“需不需要我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