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如坠深渊,不断下落中狠狠撞上岩石,顿时山崩地裂,粉身碎骨。
我看着他冷冰冰的面孔,觉得熟悉又万分陌生。记忆里的他,总是能给人一种特别温暖的感觉,笑容永远挂在脸上,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有他在,就会格外踏实心安。
可现在呢?我放开他,坐回床上沉默,过了许久,才开口哽咽的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了。”沈易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犹豫,静悄悄的把门带上离开。
在门关上的同一时刻,我趴在膝盖上捂着嘴巴,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今天是十五号,月亮很大、很圆,透过薄薄的玻璃,把所有苦楚摊开,照得亮堂堂的。
我的衣服被扔的乱七八糟,手机却是放在桌上的,被子下面,床单上染了点点的红。
我抓住颤抖的手,哭着翻出陈灿的号码,停留数次之后又放弃。这个时间,她应该正躺在自己老公的怀里享受新婚,我用这种事去打扰,除了多一个人不痛快之外,没有半点作用。
那天沈易走了没几分钟,我就收到他的短信,陌生号码,只有一句话。
“以后再见面的话,就当做是陌生人吧。”我盯着这句话看了好久,最后什么都没回,躺回床上蒙住头大哭了一场。
像他说的那样,把过去的童话,连同这一夜的荒唐,全都当成一场梦,睁开眼睛,一片荒芜。
等再从酒店出来,已经是第二天正午。办退房时前台说沈易已经付过钱,跟收据一块儿,直接退了一百块钱押金给我。
我拿着这一百块去附近的药店买了避孕药,剩下的打车时给了司机当小费。
七月的夏天就像个密闭的蒸笼,一打开车门就可以明显感觉到空气是热的,就连吹过来的风也是又暖又潮,暴露在阳光下,皮肤焦灼的难受。
我用手挡住车窗玻璃反射出的光线,加快步伐向前走两步,走过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后面一家店铺外面围了一圈人,此刻正三三两两的议论着什么。
我寻了个空隙踮脚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拉起了警戒线,有个女人坐在地上哭,手里还攥着一条脏兮兮的布条,不知道是从哪里扯下来的。
我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心也没有多强,瞟了一眼屋子里的警察,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转身往派特走。
我高中毕业后考的是医学院,本来可以做个求死扶伤的医生,可实习期发生的一件意外,加上现在紧张的医患关系,便改行学了动物医学。
去年才在这里安顿下来,开了一家名叫
“pethouse”的宠物医院,因为简单好记,大家都管它叫派特医院。
我前脚刚进门,前台小刘立马冲我使了个眼色,手指悄悄指向一位客人。
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墙边的长椅上,约莫着有三十五六,鬓角的头发有些白。
他身材很高大,却显得疲倦,下巴上还有刚冒出头的胡茬,灰色t恤并不是那么整洁,裤子一侧沾了些白白的石灰粉,在黑布上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