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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押着马帮主三人回了山上,关在了一间房间里,卢钢他们除了卢苇不让她值班外,其他的人都轮上了岗,一夜没事.人没跑,鬼子也没来,看来蛮顺利的,天亮了。
耿子堂笑着对最后一班的卢钢说道:“看来你说得还真有道理。”卢钢笑笑没说话,打着哈欠叫老者去了。
昨天深夜的时候,老者把李拐子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和他谈了许久,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关于马帮主做的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听着听着脸上就难看了,证实了他以前的看法与怀疑,老者边听边在心中大骂着马帮主。
卢钢来了,老者说今天不去山里练功了。他告诉卢钢昨天李拐子说的一些事,听得卢钢是钢牙直咬。
用过早餐后,将马帮主三人又押到了山下马帮主屋前的大坪里。他们没有被绑着,老者说,这么多人看着,还有手里有枪,他们也不敢跑。
到了马帮主的屋前,他踢开了门,天昊进qù找到胖子用过的那面锣敲打了起来,边敲边喊道:“快来啊,公审马帮主的大会开始了哦。”
这一喊把一些人叫了过来,不一会儿,人员站满了一坪。听说是公审马帮主,觉得有些奇怪又有些惊喜,为了知道一个究jìng,他们都来了。
老者清亮了一下嗓子,全场静了下来。老者扫了人群一眼,说道:“就是他,昨天要把那个大鼻子送到城里的日本鬼子手里去领赏钱,为了区区小利,卖了良心,大鼻子为了帮我们中国人打日本人,要出卖他,这个马帮主他还是中国人吗?还有,他连自己的老婆也不放过,为了灭口,也残暴地把她杀死了。”这句话引起了民众的一阵骚动。
“还有,就是在昨天,他对胖子,就是他的儿子也不想放过要杀了他,你们这个马帮主还是人吗?”耿子堂高声说道。
“不是。”有人叫道,还有人叫着马帮主是禽兽,这引起了人群的愤怒,都喊着要杀死马帮主。
“李拐子,你说。”卢钢对李拐子喊道。
李拐子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声音有点发抖地说:“这些事都不怪我啊,都是马帮主这个畜牲害的啊。他为了抢占财神的芦苇场,想方设法要把财神杀掉,这事我参与了,但我没有干这件事,是平头做的,听说平头做完那件事后,人都不见了。自从他当了帮主后,尽带着我们这些人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抢商船,杀人越货。”
“呸,这些事都是你们这些家伙出的馊主意,你们这几个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有了你们跟着,算是我瞎了眼。”马帮主回驳了,看上去他非常地懊恼。
瘦子站在旁边低着头一语不发,腿老是抖着。
“好了,不说了,你们都是助纣为虐,瘦子,拐子,你们敢说就没有欠下血债吗?乡亲们,你们说,他们该怎么办?”卢钢大声地叫道。
“杀了他们。”人群里的呼声此起彼伏。
瘦子急了,他喊道:“我不能死啊,我冤枉啊,我没有做坏事,这都是马帮主让我们做的啊,冤啊。”
李拐子更是眼泪一把地哭喊着:“我家还有老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你去死吧,作孽啊,这是什么世道啊。有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叫我的老脸往哪里搁啊,天啊。我还要这个儿子干什么啊。”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老妇的哭叫却很清晰的声音,卢钢他们看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突然喊了后倒在了地上,再一次地引起了人群内的骚动。
李拐子见了,叫着娘要向那里跑去,被小林和猴子拖住了。
卢苇跑了过去,看着地上倒着的老太婆,手探着她的鼻孔,心里一惊,这时,老者过来了,翻着老太婆的眼睑看了一下,摇摇头又折了回来。
他对李拐子说:“你娘死了,被你气死了。”
李拐子一听猛地挣脱小林和猴子的手朝着他娘倒下的地方跑去,扶起了娘痛哭流涕,大嚎不已。
卢钢他们根本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插曲出现,正不知道怎么办时,突然,李拐子拔开人群朝前跑去,不一会儿便跑进了浓密的树林中里。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数把卢钢给看呆了,没想到这李拐子还真是腿脚麻利,都想不到他到底要跑干什么?连死去的老娘都不管了。
天昊没有想那么多,抽出猴子那把短枪打开枪机,对着跑去的李拐子开了一枪,没中。
枪声一响,人群开始惊慌起来,几百号人四下分散着跑去,整个坪里乱了,趁此机huì,马帮主和瘦子混在人群里一起散去。
看着三个人转眼之间不见了,卢钢他们是气得真不行。
老者生qì地骂了天昊:“谁叫你开枪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怎么办?”卢钢问。
“先把李拐子他娘处理好再说。”耿营长说。
卢钢叫住了几个腿脚不方biàn的老人,说麻烦他们找些人把她安葬了。一个老人告诉他,这不可能,要安葬也得等七天后才行,说是这里的风俗。
老者说:“卢钢,这里是这样的。我看这样也好,我不相信李拐子不会回来看他娘的,只要等李拐子一出现,我们再抓他不迟,抓到了他,马帮主和瘦子他们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好了,卢钢,这里我看就这样,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回去再商议下一步如何做吧。”
大家怀着沮丧的心情回了山上,整个路程上都闷闷不乐垂头丧气的,连猴子也提不起精神。
天昊倒是没少挨老者的骂。
老者一路碎碎念念地把天昊的头弄大了。他说:“爹,我知道错了,可当时我想都没想,他一跑,我就急,反正他不是要被杀了的吗?”
“你那臭枪法还想打死他?我的枪呢,把枪给我。”猴子作古正经地说道,朝他伸出了手,天昊不肯,说:“还有一天。”
老者朝他头上敲了一下:“给他,是人家的枪,你拿着干吗?”
天昊还是不情愿。老者揪了他的耳朵,才从怀里掏出了那把枪给了猴子。
卢钢见老者还要说他,便说:“师父,算了,这不怪他,只怪这李拐子也太没有良心了,连他老娘也不管,真是黑了心。”
“就是,这样的人不坏才怪。是该杀。”卢苇说。
“杆子哥,难道就这样让他们跑了?”小林说。
“让他们就这样跑了,岂不是容忍了他们,这事没有完,今天晚上我们再杀他个回马枪,我就真不信那李拐子真的不顾他娘自个儿逃命去了。”耿子堂还真有点不相信,口里不服气地说道。
“耿营长,我看这事就这样办。”卢钢同意耿子堂的话。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马帮主、李拐子和瘦子他们其实就在他们身边山头不足一里距离的那个经常在一起密商事情的地方汇合了。
马帮主第一个来到了这里,这是一个密林深处的地方,一条小路被杂草树丛给遮掩着,一般人很难找得到这条小路。
坐在那里,马帮主有点气恼,想着今天李拐子的揭发,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中想着要是遇上李拐子,老子就一定要给他颜色看看。他站起身,径直走到一块石头前弯下腰,用手探了进qù,摸出了一杆铳。这是他专门放置在这里作防备之用的,看着手中的铳,他的心有些许安慰了,擦拭着枪上的泥巴后插在了腰间,这时,他听到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警觉起来藏到了一棵大树后。
来的人是瘦子。
他走了出来,站在瘦子的后面拍着他的肩膀,把瘦子吓了一跳,见是马帮主,他咧着嘴有点勉强地笑了。他说:“马帮主,都怪我,不该把这件告诉胖子的。”
马帮主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也就原谅了他。他说:“算了,这事不怪你,但你得帮我把李拐子这个叛徒给灭了。忘恩负义的东西,什么事都是他出的馊主意。”
瘦子猜测道:“他娘死了,我想他会去他娘面前烧香的。”停了一下又望着没有说话的马帮主建议道:“不如我们到那里去做了他,让他陪着他娘一起上西天?”
“他是聪明人又是一个怕死的人,你以为他会去那里送死啊,卢钢那帮小子说不定都在那里就等着他飞蛾扑火哩。”马帮主不是这么想的,他说:“这小子也不一定会到这里来,那他会去哪里呢?”
“他肯定不会到这里来,来这里就是送死,他在坪里那么地说你,真是反了。”瘦子添着火,还真把马帮主的怒气激发了。“走,去找他去,我非得杀了他不可。”
瘦子拉住了他,说:“这个时候了不好出去,卢钢他们还在外面哩,说不定一出去就会碰上他们,那不是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
“马帮主,我知道你把我收到你的门下,我自小没有爹没有娘,是你把我养大的,我跟着你走就是,你到哪我就到哪。”
“这三面是水,一面是山,山上又是那个老头子把守着,还有什么地方去啊?”马帮主有点失望。
“马帮主,干cuì一不做二不休,逃过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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