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玉致没有空,伊人星期天没什么事,就自己一个人去逛街,看电影。
也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出来逛逛的。
买了一张票,一份爆米花套餐,伊人坐在放映厅里,看一部文艺片。
当插曲响起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己上大学那些年的往事。
当时她是寄宿,即使就读的学校距离她家也就半个小时的地铁时间,她还是选择寄宿。
那时候她跟身边其他的舍友没有什么两样。
为生活费发愁,有时候会通过学校的勤工部,勤工俭学赚点生活费。
她就是在那时候认识宫梓。
那天她像往常那样,兼职结束后,回到学校。
在校门口,被人撞了一下,手上的东西洒了一地。
对方没有道歉,甚至不及看清楚对方是谁,对方已经跑了。
伊人只看到对方的背影,看着他去追一个女孩,只是那个女孩已经上了一辆车开走了。
如果是平时,伊人说不定还会跟对方计较,讨个说法。
但那天那种情况,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对方可能失恋了。
她要是去跟一个失恋的人计较什么,说不定还惹祸上身呢!
只能认命地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
后来一只漂亮的手,印入她的眼帘,伊人抬起头就看到了宫梓,真是——
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宫梓将捡起来的东西还给了伊人,并认真地道歉着,
“对不起!”
“没事!”伊人接过了东西,淡淡地应道。
后来,宫梓再次道歉后,就走开了。
伊人也没有在意,拍去灰尘后,就往校内走。
经过学校的情人湖时,就看到那个人站在湖边。
那一刻,一个奇怪的念头在她脑海里升腾而起——
他不会是想自杀吧!
虽然觉得这个念头有些荒谬,伊人还是走过去,说了一句,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宫梓转过头来看向伊人,表情有些莫名其妙的。
伊人也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一句很蠢的话,顿时尴尬了。
只好讪讪地笑了笑,走开了。
再后来,她再次见到宫梓是在图书馆,他就坐在她对面。
她已经忘了那天的事情了,自习结束后,她收拾包,准备离开的时候,对面推过来一个本子,上面写着一行字——
你好,那天谢谢你!
伊人抬起头看着对方两秒后,就认出对方来,笑了。
在那句话后面写到——
不用客气。
伊人走出图书馆,宫梓也跟着走出图书馆,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伊人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她,
“学姐,有空吗?想请你吃宵夜!”
“没空!”伊人说完,自己先笑了。
后来,她和宫梓就这样认识了。
也会相约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那天的事情,伊人没有问过他,他也没有提到过。
第二年的情人节,正好赶上开学了。
这种节日,对于单身狗来说,跟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要说完全没区别也不是,至少女生楼下会比平时多更多的男生。
伊人回到宿舍,刚洗完澡就接到宫梓打来的电话,
说给她带了土特产,让她赶紧下楼。
伊人当时就笑了,说你个北京人,有啥土特产啊!
宫梓应道——冰糖葫芦啊!你快下来,不然就化了。
伊人当时居然还真的相信了,头发都没吹干就下楼了。
然后就看到真的拿着一只冰糖葫芦等着她的宫梓。
那一幕,即使到现在,伊人还印象深刻。
宫梓穿着白色羽绒服,牛仔裤,说里却拿着一穿红艳的冰糖葫芦,看起来有点傻,又有点好笑。
“谢啦!”伊人接了过去,道声谢,转身就要回宿舍了。
“你就这样拿走啦!”宫梓叹了一口气。
“不然还要付钱吗?”
“付钱就不用了,但至少要回请我一顿宵夜吧,毕竟这冰糖葫芦可是我千里迢迢从北人肉带回学校的。”宫梓应道。
“吃你一串冰糖葫芦,就要请你一顿宵夜,我不是亏大发了。”
“就我们的交情,哪里能用钱来衡量的,你说对吧!”宫梓说完,拥着伊人的肩,带着她转身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那是伊人第一次跟宫梓靠得这么近,有些不自在,但还好宫梓带她转身就松开她了。
后来伊人才知道,宫梓特意安排了那些,是为了跟她表白。
第一次,伊人拒绝了,歉意地说,
她只将他当弟弟而已。
宫梓倒也没有气馁,弟弟就弟弟,他再接再厉。
接下来不管是愚人节,还是劳动节,甚至是七夕节,只要是节日,宫梓都要跟伊人拒绝一番。
伊人虽然有些触动,但更多的是当他搞怪,毕竟他有时候看起来确实挺不正紧的样子。
直到有一次,他们一起去校外吃饭。
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突然从拐角冲出来,当时宫梓直觉反应就是一把推开她,自己却被撞到了。
虽然后来检查之后,确认只有一些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
但说实话,当时将伊人吓得不轻。
那一天,在病房里,宫梓问伊人,
如果他不幸走了,她会记得他多久?
当时伊人听了很生气,几乎是本能反应,伸手就打了宫梓一巴掌,
“不准你胡说八道的!”
宫梓笑了,将伊人搂入怀里。
伊人却哭了。
从那天之后,伊人也默认了宫梓是她男朋友。
两个人虽然交往方式跟以前没有多大个改变,但还是有些区别,比如宫梓喜欢牵她的手散步逛街,自习的时候会突然停下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到入迷。
舍友们笑她老牛吃嫩草,她也无所谓。
因为事实上,她确实比宫梓大两岁,高一年级。
但后来,宫梓的前女友回国了,她跟宫梓因为种种原因分手了,宫梓也出国了。
这些年来,她还能想起,宫梓像个孩子一样,灿烂的笑容,撒娇要抱抱。
很多美好的回忆。
也因为回忆越美好,之后的伤痛才会越深,越难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