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在学校的后台问题,陈霍伊觉得他是我的后台之一。我思考了一下这个“之一”,觉得尼玛不能再之一了。
大一开学那会儿,在陈霍伊还是路人甲的时候,我被张轩的兄弟们全方面得罩着。
上课的时候教授会点名让我讲话,有分析课的时候都会拿我的作业来举例,每次上交的文章都被各种挑错,实习的项目都是由我来选人组队,,,,,国际宿舍里面只有我能在门禁之后还能出去买个泡面,中大有名的街舞班我也能中途混进去上个课,,,,,,
整个学院都在散播着我是校长女儿的传说,其实只有范西才能爆出关键点:得张轩者得天下。再后来有了陈霍伊这么个男友,我在学院变得愈发炙手可热。就拿我操办学术界这事来说,同学们是各种配合各种出谋划策,也是,不给我面子也得给高富帅团体一个面子。
一个月之后,学术节圆满结束。
行政处的Steven私下告诉我:“Joy,Welldone。四个学院搞得最成功的就是你们学院,领导们都称赞了。过两个月还要和内陆的上海交大、人大一起搞学术论坛,就决定是你了。赶紧准备准备,学校的荣誉都在你手上了。”
我忽视他的一系列套词,抓住关键点道:“是不是国际生中只有我的普通话比较能够跟国内接轨?”
Steven赞叹得看了我一眼,默默得将组织办公室的钥匙给了我。
成为活动联络人的我,不仅有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而且还配备了一帮免费的杂工。平时忙归忙,但是忙得挺快乐,唯独学业有些顾及不上。
作为一个好学生,周一晚上11点的黄金睡眠时间,我还在掌灯温习课本。
躺床上酝酿睡意的范西觉得太安静,絮叨道:“菜花最近顿顿吃辣白菜,你瞧见了么?”
我翻了一页课本,扶了扶眼镜,应声道:“韩国人不吃辣白菜吃什么?”
范西将眼罩从脸上拉下来,对我贼笑道:“老人常说酸儿辣女么。嘿嘿,你懂的。”
我揉了揉眼睛,直白道:“我不懂。”
范西翻了一个白眼,坐起身来,详解道:“我昨天看她买验孕棒了,怀没怀上不知道,但肯定是和男朋友上过床了。”
我皱了眉头,不吭声。
范西不爽道:“你丫是看不起人家菜花了吗?”
我扬眉反驳:“我怎么看不起菜花了?我只是觉得宿舍里面又少了一个老处女,我和你快成异类了。”
范西顿了顿,滚回床上后扔过来一句话:“别把我和你扯一块。”
我自觉无辜得转回头去,继续看自己的书。
翻了好几页,将白天教授讲过的重点都标了差不多的时候,范西的声音又飘过来:“哎,大头,讲实话,陈霍伊如果要的话,你给不给?”
我努力装作没听见。
范西拍床,斥声道:“哎,别跟我装聋子,问你哪。”
我大声朗读课文:“Bythetimerescureswereabletopullthe……”
范西无奈得笑了笑,扔出炸弹道:“下个月我们四个人一起去普吉岛旅行,你不觉得这是一个信号?”
我颓废得放下手中的书,将头奋力扎进书堆里。
讨人厌的声音仍在继续:“哎,你泳衣别买得太性感呀,最好能遮全身!哈哈哈哈。”
魔音绕耳了一个晚上,梦里恍惚,我辗转反复得做了几个梦。断断续续,却又真真实实。
在熟悉的别墅区街道上,我拎了一条满脸口水的哈巴狗在晨跑。一身睡衣的Anne拖了一只吉娃娃跟在我身后,气喘吁吁得向我要装大便袋。梦中的我一边跑着一边想:哈巴狗跑得比吉娃娃还要快,这是在拍电影啊。
电影的镜头切换得特别快,一辆光滑度刺眼的保时捷停在了街道上。车门打开,两个穿了反季节棉衣的男人从车上急匆匆得走了下来。其中一个特别帅,帅得我看了一眼就心神恍惚。另外一个男人也是高个白脸,潜意识里我觉着他是Madi。
长得特别帅的居然是陈霍伊,穿着我过年生病那天看见的大衣,正蹙着眉看向我。
我将哈巴狗牵到身前,紧张道:“你怎么在这儿?”
陈霍伊一把抓了我的肩,眼睛里面满是伤痛,一字一句得问我:“你决定了?”
我抖了抖肩膀,疑惑道:“决定什么了?”
陈霍伊苦笑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非要给狗结扎?”
我“啊”了一声,显然没跟上对方的节奏。
后边的Madi也发出了基友的呐喊:“就是!你有没有考虑过霍伊的感受!方晓菁,你太让人失望了!”
随着梦境的切换,呐喊声转瞬切换成了私语。
68层高楼的酒店走廊,红色的消声地毯上,范西塞了一个冰凉的包装物给我,神秘兮兮道:“酒店里的都是商家绑架销售,没有味道而且太厚。瞧,我在外面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香草味大套,感觉无与伦比。”
我很是镇定得接了过来,还有点不高兴得训斥:“就买了一个?够用吗?你能多买几个吗?”
范西愧疚得挠了挠头,诚恳道歉:“臣妾以后会做到的。”
愧疚的表情越来越模糊,面前人的皮肤颜色也由白变黑,最后直接转换为了满面的黑色。这种黑是夜色的黑,星光是点缀,灯火才灿烂辉煌。
68层高楼的酒店房间里,我衣着单薄得倚靠在玻璃墙上。身后是无边的夜色和灯火,身前是销魂的男人和吻。吻得从上至下,缓而有力。借着墙外的灯火微光,我依稀能看到身前男人的轮廓,如陈霍伊般的俊美。
肩带和裙摆都被掀到了腰间,露出了米白的肩膀、细腰和长腿,也扭曲了睡衣上海绵宝宝的笑容。我噙着笑,在被托举起来的时候却慌张得用双腿环住男人的腰,讨饶道:“玻璃太冰了,你快放我下来。”
“冷吗?”男人也噙着笑问了一句,扯了我腰间的睡衣落到地板上,用含糊的声音在耳畔交代我:“待会儿就热了。”
从梦中醒来的我,不用范西转述,冷汗泠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