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狂妃,邪王求上位,八十章赐婚敏王
唇角微微勾起,青珂缓缓抬起双眼,漆黑的眸瞳中闪射出一道冷冽锋利的冷芒,如同冰锥般,直直刺进国师古木的眼底,冷气瞬间袭入心尖,悫鹉琻
这般柔弱甚至还为及笄的女子,怎么会有那么凌厉迫人的目光,肯定是他看错了,国师眨了眨眼,朝青珂看过去,对上的双眼虽然不如刚才那般冷冽锐利,可是那漆黑的瞳眸中所影现的层层叠叠的光影,却是深不见底,高深莫测,令人只担心在多看一眼,就会跌入那漆黑无底的万丈深渊之中。
“国师,那名女子是谁?”乾德帝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国师的脸上,声音多了几分威严和冷冽。
国师回过神来,心底暗暗吃惊,可是事到如今,他只能说出那名女子的名字。
“回禀皇上,与敏王爷命格匹配的女子,正是户部尚书云大人的千金,云府嫡长女云青珂。”
国师的话音一落,众人心底顿时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国师说出的人不是她们或者是他们的女儿姐妹,他们就不必担心了。
要说最高兴的,莫过于云青衿,在她觉得,云青珂如果嫁给敏王爷,虽然是王妃的身份,可是谁知道敏王爷什么时候会突然没命,嫁给这样一个治了那么多年也治不好的病痨子,云青珂只怕下辈子都要做寡妇了。云青珂过得不好,她自然是最乐于见到的。
倒是云瑞琪和柳氏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云瑞琪还好一点,他心里虽然不乐意,虽然一万个不希望青珂嫁给敏王,可他还是记得很清楚,敏王是皇子,还是皇上极其疼爱的皇子,如果他脸上只要稍稍露出一点不满,只怕就会是云家之祸。
他是希望青珂能够嫁入皇家,可他只希望青珂嫁的人是太子,青珂只有嫁给太子,云家才会有机会走向辉煌,可如果拥有整个青屏山庄的青珂嫁的人是其他皇子,日后必然会被太子所忌惮。以皇上对太子的宠爱,太子日后登基的可能性极大,如果太子成为日后的君王,那青珂所嫁的皇子必定受到打压,甚至是被太子除掉。而作为青珂娘家的云府,又岂能安享太平?
除非青珂所嫁的皇子,同样有称帝的野心,这样一来,有着青屏山庄宏厚的财力,如果青珂的夫君想要和太子争夺皇位,也不是没有可能胜出。
可是,这么多位皇子之中,青珂嫁给谁都未必没有退路,只有敏王,敏王的背后虽然有彤贵妃和袁家,可是敏王的身体注定他没有登基为帝的可能,如果青珂嫁给他,那真的是死路一条。
柳氏倒是没有云瑞琪想得那么深远,她只知道,如果云青珂嫁给王爷,不管那个王爷是长命还是短命的,她们想要染指青屏山庄,就绝对不可能。柳氏或许不聪明,可是她也知道,青屏山庄这么大一笔财富,就算是皇家,也不可能不动心。
如果青珂嫁入皇家,青屏山庄也就相当于落入皇家手里,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搞什么小动作,打皇家的主意。
“原来是云爱卿的千金珂儿?”
乾德帝的目光落在青珂身上,青珂低垂着眉眼,心底冷笑,她云青珂几天之前还是他另一个儿子的未婚妻,虽说现在已经退婚了,可她身上到底也贴着他那个儿子未婚妻的身份十几年。她倒要看看,现在他当着这么多大臣家眷的面,是否真的说得出口,让她嫁给他另外一个儿子?
“回皇上,正是云小姐!”
或许在场的众人此时也纷纷意识到,这位云大小姐是太子的前未婚妻,如果云大小姐现在又嫁给敏王,那,岂不就是差点嫁给大哥的人,却嫁给了小叔?
这在贫民百姓,或者是一般的人家里面,也不算什么,可如果是在他们这些豪门大家,特别是在皇家里面,这样的事情,一般都不被允许的。
可是听皇上的口气,都叫云大小姐珂儿了,如此看来,为了敏王,皇上是不会计较青珂原来曾为太子未婚妻的身份了。
“这么看来,珂儿是注定要成为我皇家之人,做朕的儿媳妇了。”
乾德帝脸上满是笑容,一双深沉的眼中精光闪烁,他的话音一落,众人心里都很明白,云青珂嫁给敏王之事,已是板上钉钉,无法更改了的。
能够娶得将会拥有整个青屏山庄的云大小姐为妃,不管于他的命格是否有助,敏王爷确实是得了一个好王妃的。
至于云大小姐,本来
以为会是太子妃的,如今却只能嫁给一个身体孱弱的王爷,虽然王妃身份也尊贵,可又岂能与太子妃相比,更别说太子身体康健。
宴席之上,众人神色各异,心里各有想法,皇后神色淡淡,让人看不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彤贵妃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目光直直地看着敏王,眼中似有愧疚,有难过,从乾德帝身上划过的那一眼,有着浓浓的怨恨。
容妃看看敏王,又看了眼青珂,最后目光落在皇上身上,一脸的欲言又止,终究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太子则是阴沉着脸,他刚刚还想着为了青屏山庄,日后娶云青珂为侧妃,如今他父皇却让云青珂嫁给燕宇,那青屏山庄岂不是成了燕宇的?燕宇虽然满身的病,可是谁又知道他身上的病,到底死不死得了?如果燕宇得了青屏山庄,日后他有心和自己争夺皇位,那绝对是一个棘手的对手。
燕宇不可怕,袁家也不足为惧,可如果青屏山庄插手皇位之争,就算他们不能胜出,也会让他的几位兄弟有机可乘。
冀王脸上倒是染上喜悦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是对自己弟弟要成亲而高兴,还是因为别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睿王燕璃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淡笑,可若是熟悉他的人或许就能够发现,那双邪肆的眼眸中少了几分淡漠,多了几许深沉。只是当他的双眼捕捉到那个狡猾的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嘲与锐利之时,漆黑如墨的双眼渐渐散去了蕴蕴的深沉,而是化为丝丝玩味和笑意。
他不需要为她担心的,他不是早就知道这丫头不是待宰的羔羊了吗?他现在很期待,柔顺的羔羊反抗起来,会是怎样的风采?
华惠郡主下意识地抓紧燕祺的手,她知道皇上不会轻易放过青珂,可是却没想到,青珂做不成太子妃,却要嫁给敏王。她也不是说敏王不好,可是敏王的身体,已经病了那么多年。国师说青珂的命格与他匹配,可是身在皇家长大的华惠郡主又岂会不知道,所谓的命格,所谓的匹配,只怕都是建立在别有目的的基础上。
她本来想要开口求她哥哥的,可是燕祺却捏了捏她的手,是以她什么都不要说。华惠郡主心里虽然着急,可是却又不得不听哥哥的。
燕祺心里也有些紧张,他比更多的人都明白,皇上让云青珂嫁给敏王,明着是为了敏王的身体能够康复,可皇上最终的目的,是为太子在铺路。就算不是为了太子,也是为了皇家,为了得到青屏山庄。
不过他也很清楚,青屏山庄能够屹立两百多年而不倒,又岂是别人想要得到就能得到,想要算计就能算计得到的。
他现在不需要做什么,襄阳王府这个时候只要保持沉默就好,皇上对襄阳王府的忌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如果他们提出云青珂嫁给敏王不妥,恐怕只会让皇上更加坚定要将云青珂嫁给敏王的决心。
云瑞琪心里满是焦急,可是却又无计可施,皇上要青珂嫁给敏王,他就算不愿,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可如果真让青珂嫁给敏王,他是一万个不愿意。一时间,云瑞琪的目光一一看过往日与他交好的同僚,可是这个时候,谁又敢为他说一句话?
“父皇,儿臣”
“国师,”
太子刚想要说话,乾德帝却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出言打断,目光看向国师,国师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云青珂,顿了顿,朗声道:“恭喜皇上,敏王爷与云大小姐绝对是天作之合!”
“哈哈哈,好一个天作之合!”乾德帝一脸的愉悦,可那双深沉的眼中,却无半点笑意,目光一沉,直直看向青珂,沉声道:“云青珂听旨!”
青珂在众人不同的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地站起来,夜晚的清风吹拂着她脸上的面纱,纷纷扬扬,面纱上面那一双漆黑的眸瞳,正如此刻天上的繁星,烁烁明亮,却又如漫无边际的夜空,浓黑得没有一丝色彩,只有无尽的黑暗。
婀娜的身姿轻盈移动,不卑不亢,不显半分紧张之色。青珂唇角微微勾着,走到乾德帝前面,盈盈一礼,声音柔和中夹夹着几分清霜冷然:“皇上,对于国师之言,臣女不能妄同!”
“大胆,朕不过是让你上前听旨,可不是让你前来置琢国师之言。”乾德帝脸上的笑意消失顿无,深沉的双眸闪过一丝冷厉,直直看着青珂,帝皇威严尽显无遗。
青珂却是不惧地抬起双眼,
淡然清冽的眸光直直对上那双满是威严锐利,暗含胁迫之意的眼,沉声道:“皇上如果是下旨让云青珂嫁给敏王,那么在皇上下旨之前,为了敏王,青珂有话要说。”
皇帝?如果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许没几个人敢忤逆他的意思,甚至是在他动怒之时,瞬间就如惊弓之鸟。
可是她云青珂却从来就不怕,皇帝是人,她云青珂同样是人,皇帝权势大于天,可她云青珂也不是没有能力捅破天,是以,她何须惧他?
宴席上的许多人都为青珂捏了一把冷汗,她即便在不愿意嫁给敏王,日后在想办法就是,当初她不也做了十几年太子的未婚妻,可现在她还不是不能嫁给太子?是与如果她真的不愿嫁给敏王,在拜堂成亲之前,一切都有可能有变数。可如今当着皇上的面,这般忤逆于皇上,只怕,云家危矣!
云瑞琪早已惊出一身的冷汗,他是不希望青珂嫁给敏王,可他更不想看到青珂这般大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忤逆皇上。
“臣教女无方,还望皇上看在臣之女年幼无知的份上,恕其无礼之罪!”即便冷汗直冒,双腿发软,云瑞琪却也不得不走到乾德帝跟前,惊惶下跪。可当他看到青珂竟然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边,丝毫没有求饶之意时,只恨不得将这个女儿塞回她娘的肚子,让她别出现在这个世上。
乾德帝锐利深沉的目光直直盯着云青珂,心里涌过前些天云青珂进宫,他见到她之时的情景。当初她说要解除与太子的亲事之时,虽不是一脸的悲伤,可也是难掩难过的。那个时候的她,和一般的闺阁女子没什么不同,柔弱隐忍。可现在,她却像一柄利刃,锐利冰冷,寒芒毕现。
这个女人,隐藏得真好!
青珂任由乾德帝打量,就算他发现她不好对付,就算他对她起了杀意,那又如何?从她出生的那一刻,或许更早,恐怕她还在她老娘的肚子里之时,皇帝就开始在算计她了。既然如此,她在他面前是什么摸样,又有什么关系?她想要虚情假意与他周旋,还是与他撕破脸皮,都无所谓。
“朕看云小姐倒是不觉得自己有罪?”乾德帝的目光化为深冷的利刃,唇角勾起的冷笑如利箭一般,只让人浑身发毛。
众人齐齐看着云青珂,虽然暗叹她的命运不好之时,却又不得不赞一句,胆识真好!
“皇上,臣女只是想要告诉皇上一声,臣女对于国师所言,臣女嫁给敏王,就能让他的身体康复并不妄同。臣女自懂事开始,就知道自己与太子有婚约,这十几年来,臣女也以为自己日后的夫君会是太子殿下。虽然后来臣女因着脸上的伤不知是否能够痊愈,为了不耽误太子殿下,臣女只好主动提出与太子殿下解除婚约,可臣女说出想要与太子殿下解除婚约之时,心里却是如刀割般的疼痛。
十几年来,臣女的目光都在追随着太子殿下,十几年的感情,又岂会因着那一纸婚约的解除而不复存在。要让臣女心里带着这份感情而嫁给敏王爷,是为对皇上不敬,对敏王爷有愧。臣女如果嫁给敏王,只会对敏王爷不公,更是亵渎了敏王妃这个称号。
再者,青珂当初主动提出与太子解除婚约,是因为青珂脸上有伤,青珂既然因为容貌有损而不能配得上太子,如今又岂会与敏王相配?即便敏王如今身体抱恙,可有着御医们的精心调理,自然很快就会痊愈,若是容貌有残的青珂成为敏王妃,天下之人又会怎样看待敏王?如果天下之人知道让青珂嫁给敏王,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天下之人又会如何看待皇上?哥哥不要的残颜,只能让弟弟收下吗?”
“大胆!”乾德帝冷冷地盯着青珂,这个女人真真是能言巧辩,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直接一到圣旨送去云府。若不是因为青屏山庄,她脸给宇儿提鞋都不配。
可是此时他虽然恼恨,可如果想再让她嫁给宇儿,怕是不可能了的。
参加宴席的人心里也都明白,云青珂不用嫁给敏王爷了。话没有说破,大家还能当做不知道,如今云青珂这么一说,如果再让她嫁给敏王爷,天下之人又会如何看待敏王?
可也不能说云青珂不要脸,毕竟她当初和太子可是有婚约的,既然知道自己将来要嫁给太子,对太子多些关注,也无可厚非。喜欢上太子,是只能说是情难自禁。如今婚约虽然解除,可感情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乾德帝自然也能想到这些,是以他即便恼怒,却也不能治云青珂的罪。当初太子和她的亲事,本就是他定下的。
“父皇,儿臣如今年岁
尚小,上面还有几位哥哥没有成亲的,儿臣如今只想专心治好身体,至于其他事情,儿臣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至于儿臣的命格之说,只怕是国师看错了。儿臣五行属火,若是儿臣没有记错,云大小姐是五行属水,众所周知,水克火,是以儿臣的命格,又岂会与云大小姐相匹配?”
自从出现在宴席上就处于众人眼中的焦点,却一直没有开口的敏王,此时却淡淡说着。他的话音一落,众人顿时齐齐看着国师。
虽然他们对八卦命里不清楚,可也知道五行相生是为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克:则为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如果敏王五行属火,云青珂五行属水,他们若是成亲,就是五行相克。五行相克的人,又岂能成为夫妻?只会惹得家宅不宁。
乾德帝听闻敏王的话,顿时一脸怒意地看着云瑞琪,冷声道:“云爱卿,云青珂可是五行属水?”
“回皇上,臣之女青珂正是五行属水。”云瑞琪身上的冷汗还在湿哒哒的,可是他心底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今儿个青珂看来是不用嫁给敏王了。
“国师,你可知罪?”
“嘭!”的一声,乾德帝一掌拍在案几上,目光冷厉地看着国师。
“臣知罪。臣近年来,一直都希望敏王爷身体康复,是以日日细心钻研,只盼能够找出与敏王命格相配之人,是以看到敏王的命格有了波动,臣就以为臣要找之人已经找到,却忘了细细推算。臣差点误了敏王,臣有罪!”
国师“噗通”一声,直直跪在地上,幸好地上有草,还铺有一层地毯,不然他那一双膝盖,估计要疼上好几天。
“念在你也是心急敏王,是以才会急中出乱,就罚俸一年,以后若在这般粗心大意,朕定不轻饶。”
这么一处闹剧,就在乾德帝一句急中出乱中结束,众人心里怎么想的青珂不清楚,不过青珂却觉得这位大燕国的皇上,真是天底下最厚颜无耻之人。
今天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如今事情出了差错,倒是下面为他办事的人,成了他下台阶的垫脚石。
“皇上,天色也不早了,皇上和诸位大臣明天还要上早朝,今儿个的宴席,就散了吧。”彤贵妃目光柔柔地看着乾德帝,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讥讽,这天底下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由他掌控的,再老谋深算的人,也会有踢到脚板的时候。而那一块脚板,更是一名未曾及笄的女子挡在他脚下的。今年的生辰,真是让人难忘。
乾德帝自然也没心情继续留在这里,冰冷的目光扫了青珂一眼,乾德帝率先离开。从青珂身边经过之时,一名宫女忽然一个踉跄,手中正拿着的酒壶的酒水瞬间倒在青珂身上,将她的衣服淋湿。
本来青珂想要避开那些酒水并不难,只是如此一来,就会暴露她会武之事,虽说让人知道她会武也没什么,只是上次太子被人暗算,还有上次进宫,回府之时被人刺杀一事还没有查明,所以如果她那么快就暴露她会武功,事情就不好玩了。
再说,这名宫女把酒水泼到自己身上之后,虽然神色看似慌乱,可她的目光过于闪烁,青珂又岂会看不出她是有意还是不小心的。
青珂眸光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惶惑不安”的宫女,眼中冷冽的寒芒一闪而过。只是她还没有开口,一名管事太监马上上前喝斥那名宫女,倒是让青珂不用开口了。
“云小姐,您看她也是无心的,夜晚风凉,不如奴才先让人带你下去换一身衣服?”管事太监是谁青珂并不清楚,不过看他的样子,到真的像是手里的人犯了错,他只好亲自赔礼道一般。
“大姐,不过是湿了一点衣服,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犯得着这么为难她吗?再说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爹爹为你担心了一整晚,咱们还不赶紧出宫回府,让爹爹好好休息。”
云青衿因着情况没有嫁给敏王,而且竟然还置云家不顾,大胆地忤逆皇上,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如今还不当着众人的面,紧抓着这能够抹黑青珂的机会。
她揪着一名不小心犯错的宫女不放,就是她云青珂没有气度,气量狭窄,她让自己的父亲担忧之后,还不能好好回府休息,就是她不孝,一个气量狭窄又不孝的女子,看她以后怎么嫁人。
“劳烦公公派个人带我去换一身衣服!”青珂没有搭理云青衿
的话,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全湿,却也湿了不少,穿着这一身衣服,又怎会舒服?再说,她还想要看看,这宫里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算计着她。
“云青珂,你,你没看到爹爹已经很疲惫了吗?竟然还要爹爹等你。”云青衿看到青珂竟然这般无视自己,只恨不得甩她几个耳光。她哪里想到搬出父亲,她竟然也敢不给面子。
“青珂,不如出宫之后,再把衣服换上吧,你爹明天还要上早朝,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柳氏微蹙着眉头,对于青珂执意要去换衣服,也很不赞同。
云瑞琪虽然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青珂,青衿和柳氏都那样说了,她却是没打算马上出宫回府,看来自己这个父亲于她而言,真的不是那么的重要的。
能够得到青屏山庄,云家的助力自然大很多,可他不知道,在云家能够拥有青屏山庄之前,是否还能安好无损?
青珂回京,到底是福还是祸?如果日后再有今晚之事发生,只怕就算他的身体再好,也就被惊出一身的病。
一个拥有万千财富的女儿,一个拥有万千财富,却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的女儿,只怕对于云家来说,是祸不是福呀!
青珂自然知道云瑞琪在看着她,可是她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那名管事太监,虽然现在时辰已经不早,可是她那个爹今儿个晚上回去,只怕也是睡不着的。再说,就算一个晚上不睡觉,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
“云大人,容妃娘娘有旨,请云大人先行回府,容妃娘娘稍后会派人送云大小姐回去。”
正在管事太监不知道是带青珂去换衣服,还是让她和云府的人回去之时,一名宫女过来传话。这样一来,青珂可以去换衣服,云家的人也可以先回去了。
夜晚的皇宫,更是特别的安静,走在园子里,只让人感觉到一股股幽深的气息。
在前面领路的,正是刚才不小心把酒水倒在青珂身上的宫女,刚才管事太监本来要让另外一名宫女带青珂去换衣服的,只是那名宫女‘毛遂自荐’,青珂也就由着她指路,就算这皇宫是龙潭虎穴,她也不介意好好闯一闯。
走了不到两刻钟,那名宫女就领着青珂走进一个偏殿,这一处偏殿并没有人居住,门外只有一名正在打瞌睡的太监,得知了青珂的身份和来意,很快就让青珂和那名宫女进去。
这里虽然没有人住,可是殿里面却燃着熏香,那名宫女解释说,进宫的夫人小姐若是仪容有损,都是来这里梳整的。
或许确实如这名宫女所说的,这里是给进宫的夫人小姐备着梳整仪容的地方,不过青珂可不会对这些熏香掉以轻心,宫里害人的伎俩多了去,用这些香料来害人更是常事。
“云小姐,这里的衣服都是新的,这边的衣服都是合适您的尺码,您可以过来挑选。”宫女把柜子的门打开,里面挂满了衣服,各种颜色都有。
青珂走过去,从里面拿了一套淡绿色的衣裙,眸光似笑非笑地睨了眼那名宫女,道:“你倒是对这里熟悉。”
那名宫女眸光闪烁了一下,笑道:“奴婢以前也领过好几位夫人小姐过来这里休整仪容,是以对这里并不陌生。”
“原来如此!”青珂点点头,状似不经意地询问:“这么说你认识的夫人小姐定然是不少的,那你以前都领过那位夫人小姐过来这里换衣服呢?”
“前些时候皇后生辰,奴婢领过吏部尚书的袁夫人过来这里,当时袁小姐也一起跟着过来的。去年中秋宫宴之时,奴婢领着黄大人的千金过来换过裙子。”
那名宫女说得很快,青珂斜了她一眼,眸光似笑非笑,她这些话,是背出来的吧。
青珂拿着裙子朝殿里那一扇大大的屏风走过去,那名宫女见状,忙跟上前,道:“云小姐,奴婢侍候您换上吧!”
青珂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不用!”
那名宫女脚步一顿,喏喏地看着青珂,像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位云小姐刚刚还挺好说话的,怎么突然就冷了下来?
青珂走到屏风后面,很快就换下了身上那一套满是酒味的衣服,只是衣服虽然换了下来,身上依然有着浓浓的酒香。
腰带刚刚绑好,青珂的身子忽然晃了一下,她的手快速地扶着屏风,因着
她手上的力道,屏风也跟着晃了一下,差点就摔下来。
“云小姐,您怎么了?”宫女的声音很快传过来,隐含着焦急与一丝丝的暗喜,可是她却不敢走到青珂身边。
“你过来扶一下我,我突然有些头晕。”青珂攀着屏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刚才她不确定那熏香有没有问题,所以她才装晕来试探,现在看来,那些熏香真的有问题。
青珂的身体虽然不能说百毒不侵,可是一般的迷.药对她是起不了效果的,再说她身上也有解毒丹,除非是极其霸道的毒药,不然只要她服下解毒丹,毒素就影响不到她。
那名宫女很快走到青珂身边搀扶着她,看到青珂的眼睛还微微睁开着,她搀着她往一旁的椅子上走过去。
扶着青珂在椅子上坐好之后,那名宫女马上拿起案几上的茶壶,往茶杯里斟了多半杯的茶水,把茶杯递给青珂,焦急地开口:“云小姐,您先坐着喝口茶水休息一下,奴婢马上就让人唤御医过来给你看看,或许是刚才席间喝的酒有些上头了。”
青珂点点头,接过茶杯,喝完被子里面的茶水,既然熏香已经有问题,这些茶水就不会再有别的东西。
“哐啷”一声,青珂手里的茶杯摔到了地上,化为好几块碎片。而青珂的身子也软绵绵地倒在椅子里,双眼紧紧闭着。
“云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那名宫女推了推青珂的身子,看到她没有什么反应之后,推着她的力度又加大了一些,青珂依然一动不动。
那名宫女放开青珂,冷哼一声,转身往一边的墙上敲了几下,不一会儿,离青珂不远的地面上缓缓地打开,一名男子从里面利落地爬上来,看了青珂一眼,抬脚朝她走过去。
“人已经晕过去了,你们的动作也快一点,待会还要送她出宫的。”宫女的声音有些冷,少了刚才和青珂说话之时的小心翼翼,多了几分冷肃低沉。
“事情办妥,我们自然会送她出来,你只要守着这里就行,别的事,与你无关。”宫女的声音很清冷,那名男子的语气同样不好。
“与我无关?哼,事情如果被你们搞砸了,主子就不会责罚我?你们找的那个巫师最好有点本事,不然,主子动怒的后果就不是你我能够承受的。”
“你们两个还在吵什么?既然都知道时间不多,还不快些带人进来,巫师已经准备好了。”听到那名男子与宫女的争吵声,另一名男子从地道入口处探出身子,不满地看了两人一眼,
站在青珂身边的男子与那名宫女的关系似乎很不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抱起青珂,走进密道。
“不是我说你,你和阿红计较那么多做什么?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你就不能放下?”
“如果是你,你放得下吗?”
“就算放不下,也该看看场合时机,现在是你该计较的时候吗?主子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若是事情坏在你我的手上,你觉得咱们还有活命的机会?”
扛着青珂的人没在开口,不过扛着青珂的手力度更大,看来他也很赞同走在前面之人的话,青珂心底冷笑,看来他们背后的主子,手段绝对够狠。
地道很窄,大概也就能容得下一个人走过,青珂被那名男子扛在肩上,如果不是想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在背后谋划这一切的人又是谁,她绝对会在这里就把这个密道里的人都解决了。
走了一刻钟左右,就在青珂以为地道里面会有密室之时,耳边再次听到地道打开的声音。
往上走了一会,感觉到他们走进一间屋子里,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香火味,那位或许就是他们刚刚嘴里所说的巫师正在喃喃地念着一些除了他没人能听得懂的咒语。
扛着青珂的人把她放在一张榻上,另一名女子帮着把青珂的身子移放好。
屋子里大概有五,六个人,不过在暗处,至少还有三名高手,能够在皇宫里布置那么多的人手,看来这背后的人,就算不是这皇宫的主子,也绝对权势不小。
“你们要我下降头的人就是她?”
那些咒语停了下来,巫师走到青珂身边,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由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她就是云青珂,你可以开始了!如果主子交代的事情没能办
好,你我都不用活命。”扛着青珂的男子声音清冷地开口,屋子里的人都齐齐看着那名巫师,眼中的意思只有一个,就是让那名巫师别想玩什么花样。
巫师不屑地冷哼:“你们主子想要控制她,想要给她下降头,就必须用他的血,而且还是温热的鲜血。血呢?”
“你怎么不早说?”扛着青珂的男子目光不善地盯着巫师,满是不悦。
巫师冷冷一笑,冷声道:“本巫师又不知道谁是云青珂,没见过要给她下降头的人,我怎么知道需要你们主子多少血?所以我现在说我早些时候说,又有什么区别?”
扛着青珂的男子刚要动怒,他旁边的男子拦住了他,目光淡漠地看着巫师,冷声问:“那现在需要主子多少血?”
“半碗,血从他身上流出来不能超过一刻钟,一刻钟之后,那些血就没有用了,也就意味着不能给她下降头。当然,如果用你们的血也是可以的,不过如果用你们的血,这个人日后只会受你们控制。”
“一刻钟是吧,如果我们取来主子的血,你却把事情办砸了,你应该很清楚,下场只有生不如死。”
“本巫师说得很清楚,用谁的血,她就会受谁的控制,如果去取血的人半途换上自己的血,那你们主子自然控制不了她。”
“我去问主子要血,你们看着他们两个,如果有人想要玩什么花样,就把醒着的那个直接杀了,天底下的巫师不是只有一个,少了他,主子自然有办法找被人。”
看来这位巫师也是被他们捉来的,这么说,那背后之人想要给她下降头,也是忽然起意的,之前并没有准备?所以才会在匆忙中抓了一名会下降头的巫师。
这里是皇宫,现在想要给她下降头的人应该不是乾德帝,如果是乾德帝,行事不会这般匆忙,再加上今晚想要将她嫁给敏王之事失算,他更不会再轻易动自己。
可如果不是乾德帝,那么这宫里,还有谁有那么大的势力?还有谁,想要控制她,从而得到青屏山庄。
青珂很清楚,那些算计她的人,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要得到青屏山庄。
刚才那些人说待会还要送她出宫的,看来那背后之人也不希望她留在宫里的时间太久,这样一来,就更能肯定不是乾德帝,如果是乾德帝,他大可以寻个理由,让自己留在宫里。
“主子的血,半碗,没有超过一刻钟。”
去取血的人很快就回来,来回没有超过两刻钟,如此说来,他的主子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巫师淡淡地看了那半碗血一眼,道:“把血给她灌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