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疼得站不稳，沈天晴倒在地上，不知道自己的腿是不是真的被自己打断了，但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她仍然坚持保持着冷静。
“戴纳，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被我连累，你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不管怎么样，我儿子是无辜的。你生气、你怨恨，都冲着我们来，求你，千万别伤害我的儿子……”
定定地看着沈天晴，戴纳的表情很是复杂，“你真的是格洛里亚？你——没有死？”
“我是格洛里亚，我是……”
听到沈天晴的回答，戴纳突然就笑了起来。
放声大笑，他笑得疯狂而又混乱，“这个世界真是太好笑了！我成了瘸子，为你伤心了五年，可是你居然还活着，而且又和威廉让雷诺在一起！”
逼视着沈天晴，他沉声喝问：“你到底在想什么？格洛里亚，难道你忘了，五年前是谁怀疑你？是谁逼你堕胎？是谁害你自杀的吗？”
沈天晴没有答话，垂下眼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戴纳。
他的问题太过尖锐，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是太没记性了。
因为沈天晴的沉默，戴纳更加愤怒，“对了，不是自杀！当年跳海，你根本就不是自杀，而是借着自杀的名头逃离威廉让雷诺。沈天晴，你还真是聪明——居然瞒过了所有人。”
看着沈天晴，他呵呵低笑，“在你心里，我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根本就不配知道你的计划，什么都帮不了你——是吧？！”
“不是的，戴纳。”望着戴纳，沈天晴低声道：“我很抱歉，当年连累了你。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我不是不想向你求助，也不是想要瞒着你，而是不想再连累你。江楚天是什么性格，我们都很清楚，如果当时你帮了我，他……”
说到这里，沈天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头看向江楚天。
如果那个时候沈天晴求助戴纳，只会激怒江楚天，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是这样的话，她怎么能明说？说出来只会更刺激戴纳。
但就是沈天晴没说，戴纳也已经明白她想要说些什么。
“那时候你害怕江楚天，忌讳他，为什么现在却变了？！”
看着沈天晴，戴纳苦笑，“难道你就那么爱他？爱到不顾危险，仍然又回到他身边的地步？！”
“我……”沈天晴合了下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戴纳，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让戴纳的眼眶都湿了，“真是不甘心，哪怕到现在，你还是向着他。格洛里亚，你说，要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所受的痛？”
看着表情冷漠的戴纳，沈天晴有些慌了神。
“戴纳，求求你……”
没有理会沈天晴，戴纳转过身，远远地望着抱着乐乐的男人。
“戴纳，不要——”
虽然戴纳什么都没有说，但沈天晴却害怕地叫了起来。
因为沈天晴的叫声，戴纳转过头来看向她。
“你担心我伤害你的孩子？”
沈天晴口齿微动，望着他身后的目光闪过一丝异色。
可人却好像没办法保持平静，哭着喊着苦苦哀求戴纳。
因为沈天晴的哭求，戴纳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沈天晴身上，没有再看向外面。
“够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人？或许我真该做些什么……”
戴纳转身，目光一扫，却是愣住。
也就是在这时，半空中突然跃下一个人来。
一腿踹在那个抱着乐乐的男人身上，借着他站不稳，一下就从他怀里夺回了孩子。
是泰山。
从对面大厦借由钢索滑到了这边，从半空中跃下，一举救了乐乐。
看着泰山把乐乐抢到怀里，沈天晴松了口气，情绪放松很多。
戴纳却很失望，“格洛里亚，你刚才是故意吸引我注意力的是吗？在你心里，我就是会伤害你儿子的人，所以你才会这样做。”
抿了抿唇，沈天晴知道自己是伤到了戴纳，可是却仍然沉声道：“戴纳，我没想过要伤你的心，但对不起，我儿子的安全重过一切。你不开心，可以骂我，打我，我绝不会还手。”
“打你？我不是那个混蛋，不会动手打女人的！”
戴纳摇了摇头，“我那么信任你，把我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可是你却不相信我……”
咬着唇，沈天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楚天却忽地站起，一把推开刚才想要打他的那个黑衣人。
大步走到戴纳面前，他一拳挥了出去。
戴纳本来就脚步不稳，这个时候被江楚天一拳打中，立刻倒了下去。
江楚天却尤不解气，指着戴纳大声地骂：：“戴纳，你恨我！就来打我啊！像个男人一样，狠狠地打我……”
“轰隆”一声，就在这个时候，天边一道滚雷炸开，大雨倾盆而至。
倒在雨中，戴纳仰着头狠狠地瞪着江楚天。
江楚天仍在大声骂：“别说什么你瘸了打不过我的话！你本来就像个娘们，拳头没力！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啊……”戴纳突然爆出一声吼声，跳起身来，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江楚天的脸上。
这一拳，戴纳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虽然一拳打完，他自己都身子摇晃。
可是江楚天却居然没有闪，就那样任由戴纳打在他脸上，连头都被打得偏了偏。
抹着嘴角的血，他看着戴纳，幽幽地笑了下，“怎么样？觉得解气吗？不解气的话就再来啊！”
瞪着江楚天，戴纳涩声道：“你以为我会心软？会手下留情？江楚天，你以为我不敢再打你吗？”
耸了耸肩，江楚天只是笑，“你会吗？”
“当然不会！”戴纳大吼着，又一拳打了过去。
江楚天没有闪避也没有回击，就那样任由戴纳的拳头打在身上。
沈天晴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却又顿住脚步。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她不应该插手的。
一连挨了几拳，江楚天有些站不住了，在戴纳捡起拐杖，一拐杖抡下之后，他颓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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