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么,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即便她有钱,她可是腹黑守财奴,难不成还要同她打一架?她姜夏可不怕打架。
“我们不求人,但姑娘这样咄咄逼人,无端被人笑话。”那女子缓缓开口,说完之后,周围的人都朝姜夏投来鄙视的目光。
姜夏最是厌恶这种自以为是,自认为占理的人,她刚才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漾出点点笑意,“让本姑娘来算算,这里大概五十位客人,平均每人出一钱银子,那就是五两银子,每日至少十两,比起大多数老百姓,你们不知道有多富裕,这个时候倒是要计较起我一个带奶娃的小女子来了,你不羞,我倒是替你们害臊。”
言罢,姜夏还对着蹦蹦和跳跳使了使眼色。
蹦蹦跳跳立刻心领神会,蹦蹦去拉姜夏的衣袖,“娘亲,我们回家吧,爹爹肯定知道我们偷偷跑出来了,上回咱们偷跑出来玩,回去害您被爹爹打得好惨,我和妹妹也被他踢了好几脚,娘亲……”
“娘亲,跳跳不要被爹爹再踢!跳跳都被踢得长不高啦!”
有两个小奶娃声泪俱下地在一旁帮腔,可信度太高,周围人对姜夏的脸色很快就变了,他们本以为她不过是寻常妇人,谁知道竟然有此种内情。
姜夏赶紧去捂着蹦蹦和跳跳的嘴巴,好像生怕别人知道她的情况似的,演技太好,人群里响起议论声,都在劝那位奇装异服的女子就此算了。
那女子被这么一闹腾,倒是也不恼,只是弯起眼尾,眸中带着潋滟笑意,“若是姑娘真如两个小娃说得那般,倒是小女子以己度人了,若是姑娘乐意,大可离去,小女子不敢有所挽留。”
明明话里带着低姿态的意味,但口吻中却带着一股天生的霸气,姜夏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一个卖艺的异国女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气场?
她不再逗留,牵着蹦蹦和跳跳便离开此处,走到街尽头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望过去,看到人群又重新热闹起来,人们拍着手掌,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她有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预感,但最终只摇摇头,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她带着蹦蹦跳跳去沅镇唯一的一家赌坊,鉴于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也不能太过高调,只捞了两三把,便神清气爽地走出赌坊,算算时间,慕容傲天也该回到客栈了,于是踏上归程。
她们所住的客栈临护城河而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能够看到夜晚漂亮的护城河,一进客栈的门,姜夏便瞧见几个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坐在窗边,饮酒聊天,观赏河景。
那几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暴发户的气息,看样子像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身旁还站着随身伺候的随从,一副很是悠然自得的模样,姜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并未多做停留,转身上楼。
见慕容傲天房间的灯亮着,她上前去敲了敲门,果不其然,他仍然穿着白日的衣衫,并未入睡的打算。
“事情办得如何了?”一进门,姜夏便问道。
“那商船的主人说要三日后走,无论如何也不肯提前,看来我们要在这儿呆三天了。”慕容傲天脸上并无失望,相反,竟然透着几丝兴奋。
“怎么?遇到什么高兴事了?”姜夏有些好奇,他们要三天后才能走,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三天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慕容傲天开始卖关子,一脸的故弄玄虚,他摸着跳跳的头发,弯下身子,垂下脑袋:“刚才出去玩了?好玩么?”
跳跳乖乖地点点头,掰着手指头将今天的所见所闻一样样讲给慕容傲天听,蹦蹦也时不时插嘴,倒显得姜夏有些多余了。
“奇装异服的女子?”听到蹦蹦的形容,慕容傲天不由得皱眉。
“嗯,不像是五国的人,至于从何处来,我也猜不出。”姜夏目光沉沉地回答,然后用疑惑的眼神望向慕容傲天。
“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几位穿着你们形容服装的女子,来这里住宿。”
“什么?!她们也住在这里?”姜夏惊讶得差点没站起来,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几分。
慕容傲天无声地点点头,刚才在大堂看到她们的时候,他着实也诧异,这么豪放的姑娘,在五国中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竟然当着大庭广众袒露出自己的身体。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姜夏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说道。
“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她们如何,只要不影响咱们的正事,便同咱们无关。”慕容傲天开始下“逐客令”,姜夏也耸耸肩,站起身来朝自己房间走去,一路上,她脑海中都萦绕着之前那名女子的眼睛。
午觉睡得太长,直到蹦蹦和跳跳都跃入梦乡,姜夏仍旧没有半分困意,她忍不住起身穿上衣衫,打开窗户,望着窗外的月光发怔。
忽然,她面前猛地闪过一道黑影!她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朝跃上窗户,朝那黑影追去,没想到下一刻,客栈中的某个房间就响起一声男子的惨叫,那惨叫撕心裂肺。
姜夏担心蹦蹦跳跳的安危,立刻回到自己房里,将窗户给关得死紧,神色紧张地坐在蹦蹦跳跳床前,那两个小娃正睡得香,蹦蹦还砸吧砸吧嘴,好像梦到了什么美食。
嘭嘭嘭,敲门的声音响起,姜夏戒慎地看了一眼床榻,这才走上前去将房门给打开,慕容傲天的脸庞立刻映入她的眼帘,他急切地走进来,上下打量着姜夏的身体:“你没事吧?蹦蹦跳跳呢?”
姜夏摇摇头,“没事,他们还睡着。”
慕容傲天苍白的脸终于恢复一丝血色,他抿唇望着四周,在桌旁坐了下来,“刚才你们隔壁房间死人了。”
“死人?”姜夏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慕容傲天点点头,他一听到那惨叫声就从床上起来,连外衫都来不及穿,急忙往惨叫声的来源跑去,才发现是住在姜夏隔壁的一位男子,他倒在血泊中,双眼瞪得老大,仿佛死得极为不甘心,慕容傲天没有再看仔细,立刻去敲隔壁姜夏的门,生怕她和蹦蹦跳跳发生什么意外。
“奇怪。”听慕容傲天叙述完之后,姜夏忍不住好奇。
“怎么奇怪了?”
“刚才我没睡,打开窗户在发呆,正好看到眼前掠过一抹黑影,正想去追,就响起那声惨叫,说明那男子是在那黑影走了之后才死的,既然是这样,黑衣人很有可能不是凶手,那他究竟为何会出现?”
“会不会……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姜夏大胆猜测道,这一路上慕容傲天虽然一直在极力掩饰自己那张脸,但即便再小心,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曾经和慕容傲天有过一面之缘,然后将他的行踪透露过他们的敌人?
可是那敌人会是谁?慕容晋康?慕容决?孙忠?还是其他他们不知道的人?
“别想那么多,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自乱阵脚。”慕容傲天神情镇定地说道,双手却忍不住握成拳状。
当天晚上,慕容傲天一直呆在姜夏房中,未曾离开半步。即便知道姜夏聪明狡猾,对付敌人手到擒来,他却依旧不放心,固执地留了下来。
当晚隔壁的客房也很闹腾,客栈里死了人,这事情自然大,但那时夜深人静,衙门也没人,掌柜的只好让小二守在客房门口,等到第二天再做计较。
只是那一晚上,整个客栈里几乎没人阖眼。
第二日。
衙差来到客栈里,将客栈封锁,没有允许,谁也不能离开,谁都有是凶手的可能性。所有人围在那发生凶案的房间里,姜夏这才看清那男子的长相和穿着,正是昨日她回客栈时坐在窗户的几名男子之一。
而除他之外的另外几名男子,都哭丧着脸,恨不得上前大声哭泣,只是碍于衙差在场,不能破坏现场,只好望着那具尸体,一脸的肃穆凝重,丝毫没了昨日饮酒作乐的愉悦。
“凶案发生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在哪里,给我挨个老实回答。”为首的衙差腰间别着朗溥国专有的佩剑,眼中闪着凌厉的光。
每位客人便开始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行踪,大多数人都在睡觉,听到那声惨叫后才起身,姜夏自然不愿意说自己醒着,以免沦为被怀疑的对象。
那衙差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目光锐利地一一审视每个人,包括那几个哭丧着脸的男子,还有身材妖娆,蛊惑万千男人的异国女子。
“你,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何出现在这家客栈中?”衙差指着昨日同姜夏斗嘴的女子,恶声恶气地问道。
“回官差大人,我们是纥族人,来自遥远的天边,十分遥远的地方,若是要小女子说出那究竟在什么位置,小女子也不知,我们一行人只是乘着漂流的船,历经磨难,便来到了此处谋生,请官差大人体恤,我们并不是凶手,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在房里睡觉,我们住在一间大客房,若是有人动作,其他人都会察觉到。”
那女子收起了昨日同姜夏说话时候的盛焰,取而代之的是恭敬,但那恭敬之中,却又不乏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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