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仙:“兄弟!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山,你是真的不能进。不是我看不起你,就是让你去,你也进不了山。就是你进去了,别说那些人看不见摸不着的,就是你能看见的,那些毒虫、猛兽,你也招架不住。怎么采药去?
听两个妹子的吧,别把她们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哪可就太没劲了!”
“狗兄!毕竟我是大老爷们,也不能什么事都让她们去帮我做呀!何况她们白天还不能出去。要是让她们去我是更不放心,还不如我自己去的踏实。”
狗仙:“嗨!你们这眼里怎么就没人哪?你们都不行,可我行呀。你说,这座山里哪儿我不熟悉,寻几味药对我老狗来说,还不就是举手之劳吗。告诉我,什么药,要多少?”
芹姑娘说了药名,又把图给狗仙看了。
狗仙得意的说:“就这几样啊!我以为是什么奇珍异物哪。这山里都有,说故事吧,明晚我就给你们带来。”
我说:“狗哥!可等着用哪。不能耽误的。”
老狗有点恼的想呲牙,终于还是忍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好歹也是个半仙,就这么屁大一点事,你还啰嗦个没完。先听故事,明天晚上我要是拿不来,你就剥下我的狗皮当褥子。”
我忙说:“狗兄!言重了。那么这事就拜托你了,兄弟我在这里先谢谢了。
玉娇说:“诸位,有没有会木工的。请多会给我们帮帮忙,好不好!”
话音刚落,就走进一个老者,壮壮的矮个,长臂大手。乐呵呵的说:“娇姑娘!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来。老朽一定效力。”
我忙站起来:“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者:“远兄弟!怎么这么客气。敝姓梁,是个木匠。能为咱这鬼谷聊斋出点力,那是莫大的荣幸。”
“梁兄!即如此说,我就不客气了。我想把剩下的这些木料建成一个大凉棚,热天好呆,也不至于让这么多木料浪费了。我对这些是外行,想请你帮个忙。”
梁老鬼:“你不用客气,这也就是举手之劳。回头我吆喝几个同行,参议,参议,包你满意就是了,这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今晚我是来给你讲故事的,来几天了,都没论上我。今天就趁这点空子吧。说是故事,却是我的亲身经历。可是年头久了,每每说出来,都没有人信。愣说我是会吹牛。远兄弟,今个你听听,看我是不是吹牛。
那还是我四十多岁的时候,虽然自己还觉得很年轻,可也是个地地道道的老木匠了。我们那时就是挑着工具担子,上门给人家做活。修修补补农具,做点家具什么的,混个一日三餐,落点零钱养家。虽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可是一年到头在外流浪,很少有空回家,虽然也是乡下人,还真羡慕种田的兄弟们。他们常年合家团聚,天天朝夕相处的日子真的很诱人。
唉!人啊!都是没有或失去后才知道珍贵。几十年间走东家进西家,出张村入李村。看到真能知足,知道珍惜眼前的人还真是不多。有些家庭矛盾闹的鸡飞狗跳,凄凄惨惨的,如果问清起因,也就是芝麻绿豆大的一点小事,有的甚至就是玩闹,说笑时争强好胜、互不相让的结果。只有一回我遇到了一件怪事------
那是在离家三十里外,靠山的刘家营做活。正是热天,农历六月初上十的光景。请我做活的那家人也就姓刘,户主叫刘忠厚,三十几岁的模样。夫妻两个,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儿子。另外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养媳。家里没有吃闲饭的,日子也还富裕,前后都是三间草房的院落。后面的三间,东头是夫妻住,中间的那间正厅,童养媳的床贴着父母这边墙铺着,西头的那间,是儿子住,多半的地方放着粮食。我这一来做活,童养媳的床就搬进房里,和父母对面铺着了。
院子里空空的没有什么,前屋三间。东间是厨房,中间是过道,前门有门,后门很大约有四五尺宽,也不规则,看来是连门框都从来没有上过。夏天把前门一开,串门风很凉快。那会正热,饭桌就放在这里。吃饭的时候搬到中间,吃过饭就移到靠东面的墙边,好走道。
可能是为了防止剩饭馊吧,当门中间的房梁上系下一个钩子,挂着一个大竹篮,,剩下的饭菜都收在里面。按习惯,家里有手艺人,伙食相对就要好一点。早晨随便,中午总要加点菜,吃剩下的得就收在里面,晚上热热又算一顿。当时晚上我就在这里搭个铺。西头那间是磨房,支着一盘石磨。
当时正是五黄六月站一站,十冬腊月少顿饭的当口。一家人忙的屁股不沾板凳。看来平时是三口都下田干活,就小童养媳在家烧饭喂猪。现在也只是在中午,晚上婆婆才早一点回来,帮小丫头炒炒菜。总的说来,这家人,是很和睦幸福的一家人。
可是没两天,我慢慢的就觉出不对劲了。先是小女孩没有了,天真幸福的笑容,有时侯还眼泪吧嗒的。渐渐的夫妻两和儿子也都是在强装着笑脸了。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后,我可就憋不住了。晚饭后便找个机会悄悄的问家主:‘刘兄弟!我既然在你家里讨碗饭吃,也希望你别拿我当外人,家里有事别满着我。能跟我说的,就和我说说。俗话说:砖头,瓦块都有用,何况我还是一个大活人哪?也许是能帮上点的忙的。’
刘忠厚贪了口气才说:“梁哥!不是瞒你,你要是不问,我还真不好意思说出这事来,只有干憋气。你这一问,我也就不瞒你了,省的你往别处想。
这一连几天呀,丫头把中午乘下的菜,全都吃的光光的。她妈说她两句,她还赖着不承认。你看,她到委屈的跟什么似的。你说这搁谁也急呀。晚上回来做饭,一看菜全没了。一顿两顿也就算了,可是这一连几天,天天都是这样。
人都说:狗偷食是搁得底,媳妇偷吃是肚子饥。丫头这样做,传出去我这‘人’可怎么做呀。这么大点孩子,在我手底下,又不吃闲饭。再让人说出我虐待她,我这刘忠厚三个字都的改了。能不窝心吗?”
我一听这可是个能大能小的事,毕竟孩子太小,想不开,也说不明白。就忙说:“兄弟!不管怎么说,先别冤枉了孩子。跟弟妹说,既然孩子不承认,也许还就真有可能不是她做的。不是我夸她,这可真是个好孩子。这么大的一点,就整天手不闲,脚不住的忙个停。
你们一走,她就忙着刷锅、洗碗、喂猪。家里一忙清,就挎上那个大竹篮子出去打猪草。临走还不忘回头把门关好。回来都是非常吃力的一大篮,累的小脸通红。放下篮子,就又忙着抱草做饭了。
唉!对了,也从来没有人开门进来过呀?真是怪事?”
刘忠厚叹着气道:“是啊!看着孩子委屈的那样,我这心里也不舒服。虽说是童养媳,可却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和自己的闺女没两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我想了想说:“兄弟!别愁,这事说来也容易。你们装着没事,照常干活去,晚上菜再没了,你跟弟妹说,就别急了,我不吃就是了。放心我不会怨你们的。
我在家干活,就带眼看着,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反正饭篮子就在那儿,我抬眼就能见到,一定能把事情搞清楚的。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