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鬼美不拉机的说:“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从那以后我们就好上了!
六月初五的晚上,她临走时告诉我:明天是六月六,家家都要晒龙衣。有一个得道的臊狗精,正中午时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晒毯子。它找的地方,就在距此南面第三道湾的河滩上。他会一直在跟前看着,但是会打瞌睡的。
你提前躲到远一点的树丛里,趁它睡着的时候悄悄的溜过去,抱起它的毯子就跑。它会在后面追你的。你别怕,它就会求你了。只要你能狠下心来,不管他怎么求你,你都不给它。哪你可就发了!他的那条毯子,可比你这一田西瓜,不知要贵上多少倍。”
听到这,我的眼前已经不再是漂亮的女鬼了,简直就是一把闪闪发光的大钥匙。这回我可发了!别说等我拿到了,求我,我不能给它。就是只要让我看到它拿着,抢也要把它,抢过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让它从我眼前溜掉?”
玉娇小声问我:“大哥!你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我点点头:“没什么奇怪的,人渣到处都有,跟人皮肤害疮一样,无论怎样腐烂、流胧都不稀奇。他不能和正常的皮肤比,虽然常见,但和全部的皮肤比起来却是微不足道的少之又少了。”
钱老鬼啜了口茶,接着说:“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回家吃了早饭。早早的就溜到女鬼说的地方,找个树丛躲了起来,偷偷的观察着四周。越靠近中午,天越热,汗淌得那个越凶啊,最后是不停的往下滴。两眼被汗水腌得生疼,不想睁开。可是我依然咬牙忍着,一圈圈的扫视着四周------
突然眼前一花——好家伙,已经晒上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老头,一丝不挂的站在沙滩上的一条毯子旁,竖着两只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的毯子。
可惜离我有好几丈远,看来想抢到他的毯子不容易。等他睡觉,我心似油煎,哪等得到!心里就转开了,怎么办哪?
焦急中低头看到身前正巧有两块可手的圆石头,心里一亮,就抓到了手里。心里想:行了,我猛冲过去,等他发现再收毯子,我已到了一半,够上砸它了。得把它往死里砸,然后才能把毯子抢下来。想好了,我抓着石头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
老头听到了动静,慌忙看过来。见到我如此,一惊。忙朝毯子上一睡,一个滚打过,就变成了一只老臊狗子。我的第一块石头就狠狠的照它砸了过去。他妈的晦气,竟擦着它背上的毛飞了过去。它吓得窜起来就跑,我的第二块石头便又砸了过去。正中它的屁股上,把它砸的往前一栽。可惜还是差了两三步没赶上,让它跌跌爬爬的跑了。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家,恼的两顿没吃下去饭。你们大家说说?我亏不亏!”
众鬼说:“你要觉得亏就亏呗!”
这时一个老鬼走了进来,径直到了钱老鬼的面前笑着说:“这事要真是你讲的这样,你还是真亏好。”
钱老鬼:“是啊!我亲自干的事,怎能有错,又怎么能不亏呀。”
没想到,这老鬼突然甩手一掌,狠狠的打在钱老鬼的脸上,把钱老鬼打的飞出多远。老鬼赶上去再打,被众鬼拦住。前老鬼起来要还打,众鬼怎能再放他,齐伙死死的把他拉住。
钱老鬼跳着脚的骂:“操你妈的!从人到鬼,老子都是打人的。今天莫名其妙的挨了你的打,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告诉你,你他妈的,今天不把事情交待个清楚明白,咱们没完!”
后来的那个老鬼,嘿嘿的一阵冷笑:“就等你这句话哪!你个没羞没臊的丢人鬼,还敢说没完。今个,你想完,完得了吗?”
钱老鬼被骂晕了:“好个老小子,你满嘴喷粪,你给我当众说清楚,有个交待。不然,今天就是抹了远先生的面子,我也要在这里和你拼出个你死我活来。”
后来的老鬼不屑的说:“你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你还有脸问?你先头不是亲口对大家说过了。我问你,你还理直气壮,大言不惭的说是你亲手干的吗?吐沫星子没干哪,就赖账啊,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钱老鬼理屈嘴不让:“我抢臊狗子的皮,关你屁事。你也撒泡尿照照看,就你这个熊样,竟然也想来为那个倒霉的臊狗子拔横。”
后来的老鬼骂道:“全没心肝的坏种!人堆里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孬种?大家说说看?我清清苦苦的修炼,受了多少寒暑,才得了这身老皮毛,我容易吗!六月六那天脱下晒晒,就招了这贼眼珠子。先是抢。看抢不到了,就把我往死里打,行凶谋财。我好不容易逃了命,也是一身伤,真是丢了半条命。事到如今,他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亏!你们说,要不打死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行凶,什么叫恶报;还有天理吗?”
大家紧绷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但是都憋着没敢笑出声:“原来是苦主到了!”
我正愁没法分解他们的恩怨。
哪想到!钱老鬼却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霎时脸上就堆满了笑容,谦卑的说:“哦!原来你就是狗仙大哥呀!他们人那样对你,可是真的,太不对了!”
自以为见多识广的我,也忘记了失态,不由的张大了嘴巴,久久的忘记合上。此时,何止是我这个人,真正的是连鬼都傻了。一片死寂。
狗仙愣怔了半天,不认识似的上下看着钱老鬼,疑惑的问:“怎,怎么!这里没你的事了?”
钱老鬼,轻松的笑着说:“当然,这里有我什么事?那都是人干的,与我们鬼何干!”
狗仙被气的直哆嗦:“嘿!跟你这鬼没关系?刚才是谁满嘴喷粪来着!”
钱老鬼依旧是笑嘻嘻的说:“鬼吗!什么事都做不得了,不就剩下快活、快活嘴了吗!再则说了,狗兄!你刚才不是已经打过嘴了吗。”
狗仙:“嘿嘿!照你这么说,这事就这么完了?”
钱老鬼:“不是,就这么完了,还能怎么着?”
狗仙气的胡子只撅:“嘿!”
芹姑娘过来扶狗仙坐下:“狗大哥!你坐下,喝口水,消消气!”
狗仙说:“芹姑娘!你说我这气怎么消呀?”
芹姑娘说:“是啊!从受害者这方面来说,这笔账是没法算清的!不过施暴者自有天地鬼神为他记着一本完整的账,不会有错的,到他死的那天,也就是清帐之日了。
我们的伤痕只能靠自己来抚平了。再记下去已经无益,只是徒增自己的痛苦而已!狗哥你说是吗?还有呀,他做的孽,众目睽睽逃不掉。他遭报应时受的罪,他自己哪有脸往外说,给人的感觉好像没遭报应是的。其实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呀!狗哥!你就自己宽宽心吧!”
狗仙无奈的坐下,不停的喘着粗气!
“狗哥!今天,我可是请你讲故事的呦?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孩子,这个是——小狗;这个是——小刚。这位就是漂亮的娇姐姐,你看,我没瞎说吧?”
狗仙点头:“真的!娇姑娘就是一幅美丽的画,看了让人舒心!”
玉娇过来说:“狗大哥!别听芹丫头瞎掰!来喝杯茶消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