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柳思晴进明月楼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柳永溪和柳锦溪终于又踏进了花楼中。
“我们要见柳思晴。”虽然觉得柳思晴给姓柳的丢脸了,可是柳永溪还是咬着牙叫出了她的名字。
“哟,原来是你两位啊。”老鸨摇着腰过来一脸不屑地看着柳家兄弟两个。
“我们是来赎人的。”柳永溪平时做生意,没少到各种花楼这种地方。
甚至他谈成的很多生意都是在花楼中胜利的。往常他在这儿喜欢各色美人环绕在身边。
可是今天再次来到明月楼,再看到那些美人对着男人迎来送往,在他面前打情骂俏的时候,他只觉得十分恶心和恼火。
“赎人可以,一万两白银,少一个子都不行。”老鸨大张口。
“怎么这么多?”柳永溪脱口而出。
“柳姑娘。”老鸨邪笑着看着正往楼下走来的柳思晴,“可不是妈妈对你不仁,实在是你两位兄长不着调。两位公子,你们或许看不上柳姑娘,可凡是进了我们明月楼里的姑娘,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的主,说实话只要进来的客人,多的去愿意为柳姑娘一掷千金的。一万两银子,你们这做哥哥都嫌多,那妈妈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柳永溪在接到老鸨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神时,浑身的血差点儿全都涌上了心头。
老鸨的话分明就是在挑唆他们兄妹的关系。
“好,一万两银子就一万两。”柳锦溪板着脸递过去一叠的银票。“人,我们要马上带走。”
老鸨接过银票数了数,又看到银票是全国通用的汇通银票,顿时满意地点点头。“柳小姐,恭喜你,回去以后又可以做人上人了。”
“柳小姐,出了门以后可不要忘记我这个恩客啊。”
“对,柳小姐,你走了以后,哥哥会惦记着你的。”
……。
在明月楼里的客人大多都是认识柳思晴,看到她要被人带走,一个个全都过去打了招呼。
柳思晴脸上无波无澜,她冷冷地站在了柳永溪的身边。
“滚开。”柳锦溪暴怒。
“你小子对谁说话了,找死不是?”来明月楼的客人身份都不低,而且也不是什么好鸟。
他们哪里能受得了柳锦溪狂妄的态度。
“各位,抱歉。请让让,我们这就离开。”柳永溪面对众人发狠的目光倒是冷静下来了。
京城里和江南不一样,这儿可谓是鱼龙混杂。
柳家现在正处于多事之秋,他们现在绝对不能再惹了事情才行。
“好了,各位大爷,走了一个柳小姐,我们明月楼里还多的是其他漂亮的姑娘了。”老鸨笑眯眯地招呼客人,她并不想客人在自己明月楼里动手。
“对对,什么货色,还敢给爷脸色看。”
“早就被人睡烂了,还真当自己是小姐。”
“就是,也就这两个傻蛋将她当作一个宝了。”
……
议论纷纷中,客人重新各自找姑娘去了。
柳思晴受到众人如此的侮辱,竟然一点儿羞涩也没有。
她只是冷冰冰看着柳永溪和柳锦溪兄弟两个。
柳锦溪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妹妹,长长叹息一声,然后招呼她赶紧出去。
“哎哟喂,柳小姐,出了门以后你可就是人上人了,不过以后可千万不要忘记了我们姐妹啊。”站在门口拉客的姑娘看到柳思晴出来,一个个全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柳思晴谁也不理,板着脸大步往外走。
“什么东西?这会儿装清纯了,昨晚上叫得那么大声音好似不是她。”一个姑娘说出了荤话。“进了这个门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几个姑娘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了。
柳思晴双手捏紧,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冲上去撕破她们的脸。
柳永溪、柳锦溪兄弟两个,看到一路上一而再再而三有人过来侮辱柳思晴,两个人恨不得躲起来。
好不容易挤出了这一条花街,三个人上了马车以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小妹。”柳锦溪看到柳思晴对他们的态度特别冷淡,他特意道了歉。“我们来得晚,实在是……”
“是生意上的事情吧。生意当然比起我这个丢脸的妹妹要强得多,对不对?”柳思晴没等他说完,就抢着讥讽地开口。
柳永溪本来肚子里就窝着火气,又看柳思晴不仅不感激他们兄弟,反而有责问的意思。顿时,他心中的那口恶气一下子上来了。“怎么,还觉得我们委屈了你不行。要不是你好高骛远,会落下这样的灾难吗?”
“嫌我给你们丢脸了吗?那你们别来啊。”柳思晴冷笑着说。
她是亲眼看到跟她一起进去的晴雯和那两个丫头是怎么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所以她不敢反抗,因为她还年轻,根本就不想死。
“你这是什么态度?”柳永溪气的真想扇她一耳光。
大妹柳婕妤在宫里死了,原来和柳家有生意来往的人很多都退了订单。
而江南那一代,他们可是花了大价钱和蚕农签订了协议,可是现在布庄的生意受到影响,收购的蚕茧必然会压在手中,不但如此,柳家还要到托关系问清楚柳婕妤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还要托关系疏通一下,让柳婕妤的死不要牵扯到柳家……
可以说,这一个月来,柳家几乎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就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他还是和弟弟过来将她这个不靠谱的妹妹赎回来了。
没想到柳思晴竟然还不承他们的情。
“小妹,婕妤在宫里没了。”柳锦溪疲惫地解释。
他们是过来晚了一些,导致这个最小的妹妹在花楼中受罪,从而怨恨他们,说起来也是有情可原。
“死呢?”柳思晴喃喃自语。
柳婕妤一直是柳家的骄傲,更是她柳思晴的榜样。
可是人现在竟然没了?
“是,没了。”柳锦溪痛苦地说,“是叶惊鸿和秦羽陌的主意,大妹她死后连个全尸都没有了。”
一边说着,他的眼睛里一边流出了泪水。
“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整个柳家都要跟着陪葬。那时候谁去救你?”柳永溪没好气地问,“大妹的死还直接影响到了柳家的生意,现在很多客人都撤回了订单,我们在江南又高价定下那么多的蚕丝,一个不注意,柳家就全完了。”
说到后面,柳永溪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的,这些天他累极了,一件件一桩桩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在柳家,让他应接不暇,感觉到连个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你回府以后,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然后等稳定下来,就送你回江南。放心好了,在江南没有人知道你的事情。”柳锦溪说。
柳思晴什么话也不说,眼睛直直的。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静慈庵中,萧太妃卧床不起,已经是第三天了。
跟在她身边的嬷嬷和宫娥全都束手无策。
新来的主持慧心师太知道太妃生病以后,倒是也没有真的不管她,还特意派了一个小师太跑到山下给平亲王去了信,并且让厨房里给她准备了好吃好喝的。
可惜这会儿再好吃的东西,生病的萧太妃也没有那个胃口。
她一脸死灰色,静静地躺在床上发抖。
工嬷嬷怕她冷,特意从慧心师太那儿又要了一床被子给她盖上了。
“王爷?王爷人呢?”萧太妃喝了郎中开下的药,人虽然迷迷糊糊的,可是总算是醒过来了。
“太妃娘娘你醒过来了,太好了。”她身边的人全都围了过来。
“王爷?”萧太妃还在寻找平亲王。
“已经给王爷去信了,王爷应该很快就能赶来。”工嬷嬷小声附在她的耳边说。
萧太妃一听顿时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儿子,竟然到这会儿还没有来?到底是懦弱了一些!
她再一次在心里怨恨自己,如果当年不是光顾着争宠,要是将心思多花一些在权势上,今天自己绝对不会落下这样凄惨的下场。
“太妃娘娘,奴婢给你端来一些粥,你吃一些吧。”金嬷嬷端着一小碗的米粥过来。
“不吃。”心里带着怨气,萧太妃直接闭上了眼睛。
“太妃娘娘,身体……”
“本宫说了不吃。”萧太妃发怒。
金嬷嬷和工嬷嬷对视一眼,工嬷嬷对着她摇摇头。
金嬷嬷叹息一声,将米粥又递给了边上的婢女。
“启禀太妃娘娘,王爷来了。”就在这时守门的婢女急急忙忙跑过来禀报。
话音一落,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萧太妃忽然坐了起来。
“快,快,赶紧让王爷过来见本宫。”她流着眼泪说。
不大一会儿,平亲王带着侍卫进来了。
他身后的人抱着厚厚的被褥,有的侍卫手里还提着食盒。
“母妃,感觉怎么样?”平亲王坐下关心地问。
“王爷怎么现在才来?”萧太妃一见到自己的儿子,顿时痛哭流涕起来,将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了。
平亲王看到她憔悴的模样,心里也在一阵阵发紧,眼睛不由自主地红了。“母妃,这一次儿子带来了御医,让他给你先把脉再说。”
萧太妃抬起眼阴狠地扫射一眼,发现跟着过来的是太医院的周御医和董御医,她立刻停止了哭泣,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
“臣参加太妃娘娘。”周御医和董御医过来给她行了一礼。
“诊脉吧。”萧太妃在两位太医面前,似乎又回到了在宫中那威严端庄的模样。
周御医和董御医都不是多嘴的人,听到她的吩咐,赶紧先让周御医给她把脉。
“太妃娘娘是染上了风寒,又忧心所致病情加重。”周御医诊断过后说。
为了保险起见,董御医的手又落在了萧太妃那盖了帕子的手腕上复诊。
“怎么样?”平亲王担忧地问。
“下官认为周御医所说极是。”董御医更是小心翼翼回答了他的问话。
“你们开药吧。”平亲王冷声吩咐。
“是,下官这就开药。”周御医坐下来,拿起了笔很快写下了一张药单。
“拿去抓药。”平亲王吩咐自己带来的侍卫。
“是,王爷。”侍卫答应一声,拿着药单消失在院子里了。
“两位御医辛苦了。”平亲王客气地说。
“不敢担,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周御医和董御医可不敢真的在平亲王面前托大。
“送两位御医回去。”平亲王冷声吩咐。
“是。”又过来一位侍卫,对着两位御医做出了请的手势。
周御医和董御医对萧太妃磕头后才告辞了。
“母妃,儿子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虾饺和米粥,还买了点心带来过来。”平亲王亲自动手打开了食盒。
顿时食物的热气带着香气在屋子里就弥漫开了。
饥肠辘辘的萧太妃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难为你还记得母妃爱吃什么。”
“你是儿子的母妃,儿子怎么会记不住母妃的口味呢?”平亲王端起了小碗,拿起勺子准备给萧太妃喂食。
“你们全都下去吧,本宫要和王爷单独待一会儿。”萧太妃含泪对屋子里的人吩咐。
“是。”所有人顿时退得一干二净。
“来。”平亲王喂出了第一口的米粥。
萧太妃含着泪水咽下了。
她是真的饿了,躺在床上三天几乎没吃东西,这会儿肚子里空的厉害了。
加上庵中的食物差,平亲王带来的食物简直就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了。
不大一会儿,一小碗的米粥就完全进了她的肚子里。
平亲王怕她一次性吃的太多,会撑坏了她。
等一碗米粥吃完了,他就将食材全都盖上了。
“王爷。”萧太妃捧着儿子的脸仔细地看着,怎么看都看不够。
“母妃辛苦了,等……”平亲王看到她满脸的憔悴,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你上山来,是不是被秦羽陌给刁难呢?”萧太妃问。
平亲王点点头。
“本宫说过了,他们父子加上那个老贱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偏偏你根本就听不进本宫的话。”萧太妃眼中的泪水扑扑往下掉。
“母妃。”这一次平亲王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
“王爷,你得给母妃报仇。”萧太妃阴沉着脸说,双眼中射出了仇恨的火花。
“母妃。”平亲王听得皱起了眉头。
“母妃不祈求别的,就是希望你能将秦羽陌给拉下了,好给母妃出了这口气。”萧太妃泪流满面地说,“有他在的一天,我们母子两个就别想安稳地过一天好日子。你也知道他的王妃父母是死在本宫手里,你说他能放过本宫吗?”
平亲王想拒绝,可是当他看到萧太妃满脸的泪水和青丝中多了不少的白发时,他迟疑的点点头。
“母妃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你这个儿子了。”说着说着,萧太妃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平亲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她哄着睡着了。
坐在床边,他看着沉睡中的萧太妃,满脸都是复杂之色。
自己母亲被小辈人欺负,他这个做儿子的心里当然不好受,可是他也知道定王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朝廷,名声都是极高的。
更何况定王本身的实力在那儿了。要是他做不好,伤得就不是一两个人,说不准连自己的儿孙后代全都要受到牵连。
“秦羽陌,本宫要杀了你。”忽然床上传来萧太妃咬牙切齿的叫喊声。
带着恨意的声音一下子将平亲王从发呆中惊醒过来。
他看到萧太妃即使是在睡梦中,都是紧锁着眉头,不由得伸出手给她将被子盖严实了。
接着他又想到在朝堂上自己受到的冷落和侮辱,平亲王呼地站了起来。
秦羽陌,他绝对不会放过。
想通了以后,平亲王全身反而变得轻松起来了。
这一次他在庵中一直等萧太妃醒了以后,喝下汤药才离开了。
下山的路还是那样长,可平亲王却连头都不敢回。
他怕一回头看到萧太妃那张憔悴期盼的脸,他就忍不住要哭出来。
叶惊鸿这边的试验也不是一帆风顺,因为锅炉有些问题,温度达不到要求。于是她又泡在了庄子里。
此刻的叶惊鸿十分懊恼,当初怎么就不能在理科科目上多费一点儿心思了。
“京城里的流民越来越多,我这几日奉旨要到附近几个州去查看灾后百姓重建,所以这几日就要劳烦大哥和赵爷爷、师兄照顾好王妃了。”秦羽陌也忙,由于他将京城里受到雪灾的百姓安置得十分妥帖,所以皇上特意下旨,让他尽快到各州去视察一下,协助太子和八王爷安置那边的百姓重建家园。
临走时,秦羽陌对叶惊鸿身体就有些放心不下了。
“王爷放心,我们会用心照顾好她的。”叶彦宁郑重地保证。
“王爷要去多久?”两个人成亲后,还从来没有分开过了。
叶惊鸿对秦羽陌这一次的分离,心里立刻有了不舍。
秦羽陌看到她眼中的不舍,心里也有分别的难过。
“过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他轻声安慰叶惊鸿,“最多半个月。”
“好。”叶惊鸿点点头。半个月的时间,她就住在庄子里,正好想想怎么样才能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做出来。
秦羽陌走的很匆忙,身边带着一些侍卫,直接骑马而去。毕竟,他只是过去协助视察,却不是直接负责的人,去的时候可以轻装上阵,回来时也可以轻便一些。
等秦羽陌走了以后,叶惊鸿全身心投入到了改进锅炉的工作中去。
好在秦羽陌给她安排的工匠全是极其靠谱的,虽然他们不明白高压的原理什么的。可是只要叶惊鸿一点拨,他们就立刻能找到问题的所在。
在双方共同的努力下,第三天中午,锅炉完全被完善了。
叶惊鸿看着这些简易的锅炉,心里觉得幸福满满。
“赶紧试一试。”叶惊鸿指挥大家。
得到她的吩咐,烧锅炉的立刻努力干起来。
还别说,这一次好用多了,连守着这边的工人都喜笑颜开起来。
“王妃,世子亲自带着人送竹子来了。”有人这时过来禀报。
“走,过去看看。”叶惊鸿点点头。
“果然是好竹。”叶惊鸿看到这些老竹子,高兴地这儿摸摸,那儿摸摸,有了这些竹子,很快就会竹有纤维产品诞生了。
她可以预料到竹纤维产品诞生的会给平允国带来多大的震动。
或许以后还可以将竹子碳化了,有竹炭产品的产生了。不过竹炭的生产比起竹纤维来说,不知道要麻烦多少,还涉及到更广的知识,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把握。
甚至竹炭需要一些化学原材料,她都想不到有替代品。
“当然是好东西,你这女人怎么一回事,好像根本就不相信爷办事能力似的。”秦篱落不高兴地瞪着她。
“谁说的。”叶惊鸿笑眯眯地说,“完全是造谣。世子做事向来尽心尽力,谁在背后胡说八道,这不是挑唆我们合作关系吗?”
她说得大义凛然。
“心里话?”秦篱落斜睨邪魅地笑着问。
“心里话,完全是心里话。”叶惊鸿说。“等这一批竹子大变样的时候,我送你一件好东西。”
“爷等着。”秦篱落就是一个顺毛驴。
叶惊鸿夸他几句,他立刻没了脾气。
“你还没有告诉爷,你要这么多竹子干什么?”秦篱落刨根问底。
“做衣服。”叶惊鸿笑眯眯地回答。
“就是你说得好东西?”秦篱落不屑地看着她反问。
“对。”
“爷不稀罕。”转眼之间,秦世子的表情变成了晴转多云。
“哼,到时候你要是反悔追着我要试试。”叶惊鸿白了他一眼。
“爷为了这些破竹子,在外面忙得瘦了一圈,你得给爷准备吃的。正宗的。”秦篱落大刺刺地吩咐。
“美的你,你就忍心这样使唤孕妇?”叶惊鸿鄙视他。
“孕妇怎么样?你肚子里的又不是爷的种。”秦篱落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气的叶惊鸿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不过好在这厮说归说,对她还真从来没有动手过。
叶惊鸿想想,最后还是忍了。
晚饭桌子上,由于叶惊鸿没有惯着他,饭菜全是庄子里厨子做的,秦篱落是一边吃一边数落着。“爷在外面差点儿跑断腿,让你做顿饭怎么呢?你这女人真的不可理喻。”
几个属下站在屋檐下听了差点儿哭了。
世子爷明明出去就是瞎指挥一番,跑腿、吓唬人、威胁人这种事情,全都是他们几个干的好不好。怎么到了定王妃这儿,功劳就全变成他一个人的了。
还有,他好歹还能在屋子里有吃的,闻着味道就很好吃,可是他们就惨了,连续跑路,世子还让他们站在外面,西北风吹着,差点儿冻死他们了。
“你们去吃饭吧,隔壁院子里有。”叶惊鸿也看到门外那几个幽怨的眼神。
几个大男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实在受不了了。
秦篱落看到几个人缩着脖子站在屋檐下没敢动,脸色立刻沉下来,“难道还要爷亲自请你们过去?”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过去。”几个狗腿子立刻一哄而散。
秦篱落在这边吃饱喝足了,又到车间扫荡了一篮子吃的喝的,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简直就是个祸害。”叶惊鸿摇着头说。
叶彦宁和赵一铭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好在他是你的合伙人。”叶彦宁说。
赵一铭点点头。
“要是那小子敢咋呼,给他下点儿药就老实了。”花谢子满不在乎地说。
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
“可不能给他下药,我还准备使唤他给我干活了。总不能光让他拿银子不做事吧,那样我多亏啊。”叶惊鸿说。
时间说快也很快,等锅炉好了以后,叶惊鸿很快将将铁树树浆做成了丝线,然后也做出了第一批的竹纤维出来。
铁树的树渣她没有舍得扔了,而是经过高温处理以后,又放进了桐油中泡,将这些树渣做成了压缩的软质材料,接着就是将最细的金属丝掺和在铁树布料中间,做成了第一件防刀枪的衣服。
而这时候,距离秦羽陌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多。
“王爷怎么还不回来?”叶惊鸿开始焦急起来。
“听说云州那边出了一点儿岔子,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就在这两天,王爷应该就能回来了。”叶彦宁安慰她。
“是啊,王妃,王爷如果没有事情耽搁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望舒也附和着安慰她。
“王爷一直都是将王妃挂在心上,如果不是公事耽搁了,就是有人用绳子拦着,王爷也会飞回来。”望月打趣她。
叶惊鸿被大家一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当天夜里叶惊鸿做梦,就梦到了秦羽陌骑着马儿飞奔而来。她兴奋地跑过去,可是秦羽陌到了她面前,却没有下马,而是继续往前跑远了。
叶惊鸿在梦里用力地叫着喊着哭着,秦羽陌却头也没回消失在云雾中。
“王爷,阿陌。”叶惊鸿惊得唰的坐起来。
“王妃,怎么呢?”望舒望秋惊讶地掌灯过来。
“王妃,是不是做噩梦呢?”望舒用帕子给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叶惊鸿这才察觉到自己后背全被冷汗给浸透了。
“是做了噩梦,我梦见王爷不要我了。”叶惊鸿喃喃地回答。
望舒望月对视一眼,然后望舒笑着劝说,“王妃,民间都说梦是反的。我看啊,王爷指不定在外面有多想王妃呢?说不准明日就能回来了。”
叶惊鸿此刻也平静下来了,看到两个丫头为自己操心,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你们都去睡吧,我没事了。”
“王妃,奴婢还是等你先睡下了,我们再眯一会儿。”望月怜惜地给她盖好了被子。
叶惊鸿看到两个丫头很固执,只好躺下闭上了眼睛。
可是在做了噩梦的基础上,她就是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为了不让守着的两个丫头为难,她干脆装睡。
望舒和望月收了一会儿,发现她的呼吸一直都不能平静下来,就明白叶惊鸿是在装睡。
她们装作没有发现,等了一会儿,就到了外间躺下了。可是她们的眼睛全是睁着的,耳朵也竖起听里面的动静
叶惊鸿等到外面没有声音后,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秦羽陌,你怎么还不回来?
望舒和望月在外面心里也在为秦羽陌着急。
第二天的时候,叶惊鸿顶了一双黑眼圈出现在大家面前。
“没有睡好吗?”叶彦宁担忧地看着她问。
“昨夜做了噩梦,后来睡得就有些不踏实。”叶惊鸿苦笑着回答。
“等会儿我给你开一些定神的药喝下去就好了。”花谢子开口。在庄子里过得舒坦,他和花放子对叶惊鸿这个小师妹是掏心窝子好。
“谢谢师兄。”叶惊鸿笑着点点头。
吃过早饭,她又和往常一样带着丫头去竹纤维厂子了。
等她了以后,叶彦宁才露出自己的担忧来。“按理说,王爷是应该回来了才对,怎么过了好几日呢?而且连个音信都没有。”
“王爷做事向来稳重,可能真的是被公事给耽搁了。”赵一铭岁数大,到底比较稳重,即使他的心里同样在担忧,可是脸上却一点儿看不出来。
在患得患失中,时间又过去了两日。
到了第三天傍晚,叶惊鸿他们刚吃过晚饭,正准备各自回房洗漱后休息了。
庄子里却忽然传来了嘈杂声。
出事了!叶彦宁和花谢子、花放子他们第一时间内做出了保护叶惊鸿和赵一铭的举动来。
可是没等他们派人出去打探,院子里的门却被踢开了。
“花放子、花谢子,王爷受了重伤,赶紧过来救人。”还没有见到人,就听到疾雷的大嗓门。
屋子里所有的人一惊。
没等他们挪步,浑身是血的疾雷已经抱着秦羽陌到了屋子里。
叶惊鸿看到好像浸在血中的秦羽陌,脑袋一晕,眼睛发黑,接着身体发软就倒下去了。
“王妃。”
“王妃。”
“妹妹。”
屋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你们赶紧救人,丫头交给我老头子了。”赵一铭虽然震惊、难过,可作为郎中,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花谢子和花放子动作更是利索,“将人送进屋子里床上。”
一个指挥,另一个则窜回了自己院子里去找药箱子去了。
“王爷,阿陌?”叶惊鸿在赵一铭的照料下,很快醒了过来,一睁眼,她就流着泪找起了秦羽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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