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鸿在马车上听到了秦羽陌爆出的内幕,脑子就一直处在恍恍惚惚的状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回到家里,她的脑子里还在盘旋着秦羽陌说的话。
“怎么呢?”叶彦宁发现她回来以后就有些神不守舍,于是上前关心地问。
“没事。”秦羽陌代替她回答。
定王说没事,肯定就真的没事。可叶彦宁看到叶惊鸿的状态,心里还是很担心。
“徒弟,是不是那个公猴子欺负你?师父帮你欺负回来好不好?”自从吃了一次佛跳墙,姚中白就抓耳挠腮惦记上那个味道了。
可惜无论他怎么求叶惊鸿,叶惊鸿都不愿意开金口答应他。
这不,姚中白抓住一切机会力求表现自己,然后顺带着讨好叶惊鸿。
“你说的萧太妃和太后是不是一家人?”终于,叶惊鸿回神了,她看着秦羽陌认真地问。
“当今太后也姓萧,太妃和她是亲姐妹,不过太后是嫡出,而太妃却是庶出罢了。”秦羽陌详细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娘在江南,按理说不会惹上她,她怎么会下手段去折磨我娘呢?”这一点儿叶惊鸿实在是不明白。
“平亲王到过江南,曾今遇上过你的母亲。叶家前家主容貌端庄,兰心慧智,又有一身绣技在身,家里家财万贯。这样的女人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所以……”秦羽陌像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叶彦宁听得睁大了眼睛,这一段故事,他竟然一无所知。
“所以那平亲王就看上了我娘,对不对?”叶惊鸿问。
秦羽陌点点头,“可惜叶家主当时已经有了心上人,也就是令尊赵瑾瑜。这样一来,即使平亲王对她许诺了侧妃的位置,叶家主还是拒绝了。”
“难道仅仅因为我娘拒绝了做他的侧妃,平亲王就怀恨在心吗?”叶惊鸿万万没有想到,她爹娘的故事居然如此的老套。
平亲王求爱不成,然后就动了杀机。
多可笑的借口呀。
一个念头害得他们家破人亡,让他们兄妹两个差点儿被人在最破落的时候暗算丢失性命。有权就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吗?
“平亲王?”叶彦宁愤慨地站起来。
“哥哥。”叶惊鸿见状吃了一惊,人也回神了。这个时候即使知道了幕后的仇家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们根本就杠不过对方。
“我没事。”接收到叶惊鸿担心的眼神,叶彦宁也冷静下来,重新落座。
“平亲王虽然对叶家不满,却没有直接动手。或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也或者是关乎到他的面子。他从江南回来以后,就大病了一场。萧太妃只有他一个儿子,对此自然十分紧张。也不知道是谁多嘴说平亲王是对叶家主相思成疾,这话传到了萧太妃耳朵里,当场就惹得她大怒,埋怨叶家主不识抬举。”秦羽陌在他们兄妹两个平静以后,继续说下去。
“按照王爷说的话,叶家也不会到最近才出事呀。”叶惊鸿疑惑地问。
秦羽陌淡笑看着她,“据说当年平亲王为叶家主求情,并且以死威胁萧太妃,萧太妃才偃旗息鼓。”
“然后呢?”叶惊鸿盯着他问。
“然后萧太妃自然不会亲自动手,而是动了小技巧,让柳家、叶家和赵家争斗,就是叶家最后送进宫里的那匹刺绣出现了残次品,布料更是被水浸泡过。这才惹得龙颜大怒,按照平允国的法令下旨惩办了叶家。至于令尊夫妇的死亡,更是太妃追加的一道旨意罢了。”秦羽陌说完了。
“皇上只是收回了叶家皇商的封号,难道萧太妃就可以假传旨意害了我的爹娘不成?”叶惊鸿不解地问。
“先皇身边的嫔妃几乎全都在先皇去世时做了陪葬品,唯独留下太妃。后宫之内,也只有太后和太妃两位,你说呢?”秦羽陌反问,对皇家的秘史却也没有透露太多。
叶惊鸿沉默了。
不管别的朝代如何,在这平允国,一个太妃却是能有手段让他们叶家家破人亡的。
“嫁给你还真累。”叶惊鸿半天才感叹一声。
“有我在你身边护着,没有任何人敢动你,你做你自己就好。”秦羽陌说。
叶彦宁心里极其难受,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母在临终前再三叮嘱自己不要想着报仇什么的。原来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接触不到仇人的世界,双方身份差距太多。
萧太妃只是埋怨爹娘,好在还留下了他们。
其中,也不知道自己父母做出了多少努力,才能留下他们兄妹两个性命。
“多谢王爷告知这一切。”叶彦宁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真诚地向秦羽陌道谢。
“你是惊鸿的哥哥,自然也就是本王的兄弟。无需道谢。”秦羽陌淡淡地说。
“真够麻烦的。”姚中白对仇恨呀、爱慕什么的都没有兴趣。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所以他闹着打断了大家的话,“丫头,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出嫁了。你什么时候给师父做佛跳墙?”
赵一铭长叹一口气,当年的事情,他也算是知情人之一。
自从平亲王离开京城以后,叶双衣就着手准备了退路。
可惜,灾难却是在平亲王离开京城十几年以后发生的。
“当初宫里的贵人领到布匹,做成衣服出了事,难道也是太妃吗?”叶惊鸿再问。
“不是,是皇上宠爱的一个常在。”秦羽陌回答。
然后叶惊鸿再也不用问了。
宫里处在那么高位置的人,想要陷害一个普通百姓,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是太妃在儿子生病十八年以后才动手,好像有些说不过去,而且,要是真的因为这点儿小事情记恨他们叶家的话,那么萧太妃这个人的城府也太深了一些。
同时人品也太可怕了。
“柳家、赵家和现在的叶家所有的生意中,都有平亲王的分成。”秦羽陌看到她的表情,就猜想到她在烦恼什么。
这样就说通了,说白了,叶双衣挡住了平亲王和萧太妃的财路。
叶惊鸿暗自庆幸自己找上了秦羽陌和秦篱落作为靠山。否则话,就冲着近期铺子的生意,自己和叶彦宁的小命也不会留在世上太久了。
“小丫头,我姚中白的徒弟,别人要动一动,那也是要掂量一下的。”姚中白摇头晃脑地说。
叶惊鸿没理睬她。
她对江湖上的事情懂得不多,在叶惊鸿的眼中,姚中白就是医术厉害一些,然后就是一个吃货而已。
没有其余的。
“叶家遭此大难,能给妹妹做陪嫁的东西不够看的,希望王爷到时候能谅解。”叶彦宁苦笑着说。
作为大哥,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相当苦闷,也很羞愧。
可他们逃难出来,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傍身。而现在叶家的一切都是叶惊鸿赚来的,他这个做哥哥的,其实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出。
没有实力,哪来的底气?
“本王求娶的只是王妃这个人,其余的在本王眼中,什么都不重要。”秦羽陌淡淡地说,“而且,要是本王送来的聘礼不足够做嫁妆的话,本王还可以继续添置。”
“哥,嫁妆什么的不用你操心。”叶惊鸿摆摆手说。“你只要养好伤就行。”
“听我说。”叶彦宁阻止她,“今日趁着王爷在,有些话,我想说明一下。”
叶惊鸿和秦羽陌几个都看着他。
赵一铭偷偷地又叹了一口气。
“我今后并没有打算做生意,这是父母的遗愿。还有现在叶家的一切都是妹妹赚来的,自然是归妹妹的,我不会要分文。”叶彦宁说明。
“不行。”叶惊鸿不高兴地说,“这个家,是我和哥哥一人一半,怎么就没有你的?哥哥不愿意做生意的话,我也不反对,一切都有我了。”
“妹妹难道要让人小看了我吗?”叶彦宁苦笑着说。
“叶家主当初早就知道大公子志不在生意上,所以曾经叮嘱过老夫,无论大公子喜欢走什么样的路,都随大公子的意。”赵一铭说。
“哥哥是想入仕?”叶惊鸿看着他问。
“原来还有此意,不过现在没有了。”叶彦宁继续苦笑,“官场如战场,我的个性又是如此,根本就不适合做官。”
“那哥哥的意愿是什么?”叶惊鸿问。
“给我做幕僚如何?”秦羽陌淡淡地问。
“好。”不假思索,叶彦宁就答应了。
叶惊鸿眉头一皱,叶彦宁什么时候有这种打算的?
“王爷的为人我很佩服,王爷不嫌弃,我愿意留在王爷身边。”叶彦宁坚定地说,“不过,我也有条件。”
“你是自由身,本王还会给你需要的时候准备一套房子。以后更不会干涉你的去留和私事。”秦羽陌回复地很快。
叶彦宁闻言,半晌未动。
“知我者,王爷。”良久,他抱拳道谢。
秦羽陌点点头。
此刻,两个人讲究的是私交,和叶惊鸿无关。
“要是妹妹过意不去的话,你也可以给我半成利钱,算是哥哥厚着脸皮讨要的。”叶彦宁看着一旁热泪盈眶的叶惊鸿说话。
“好。”叶惊鸿重重地点点头。
到了古代,和她相依为伴,处处照顾她的是叶彦宁。
她早就从心底将他当作了最亲的人看。
可叶彦宁有他自己的骄傲,她也同样懂他。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她叶惊鸿在的一天,就绝对不允许谁去伤害他。
“不过,哥哥,在你没有成亲的时候,你得和爷爷一样留在这儿,这么大的府邸没有人守着可不行。”叶惊鸿故意找轻松的话题说。
“那是当然。”叶彦宁微笑着答应了。
秦羽陌看到他们兄妹情深,心里微微一叹。
这种亲情,是他一辈子都求不来的。
“我打算在江南买一些地,自己种桑养蚕。”叶惊鸿又谈到生意上了。
叶家因为生意遭记恨才破落,那她就从生意上报仇。
“锦州的方家和我们熟悉,那儿的蚕农,我们也了解,小姐,等过了你的大婚以后,不如让奴婢到那边去看看。”望舒小声说。
“对,锦州出产的蚕丝每年的数量虽然不是很多,可那边也有散户在养,不如先从锦州下手。”赵一铭也赞同望舒的主意。
江南一带,即使暂时没有看出什么,可强龙不压地头蛇,那边是柳家人的地盘。
“只要你买下一个庄子,本王靠着你就打算买下一个庄子。有两个庄子靠在一起,也好有个依靠。”秦羽陌开口说话了。
“或许,还能忽悠秦篱落也买个庄子什么的。”叶惊鸿笑了起来,对,这个主意好。
“我倒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秦羽陌淡笑着说出真心话。
“放心你好了,估计世子也不打算和你在一起。”叶惊鸿扑哧笑了出来。
秦羽陌听了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哎呀,小徒弟,你就给为师做一次佛跳墙吧。”姚中白就差拉着叶惊鸿撒娇了。“师父为了让你风光大嫁,已经送了信让人送珍珠什么的过来了。你就不能孝敬师父我一下?”
“好,明日晚上吃吧。”叶惊鸿被他缠得厉害,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爷爷却是一个穷人,拿不出像样的礼物来。给,这是我们赵家的传家玉镯,也不是什么东西,你收着。”赵一铭让亭午送进一个匣子进来。
“爷爷,我可不能要。”叶惊鸿推辞。传家宝即使不值钱,可饱含的感情却最深厚。
她不能夺了赵一铭的精神寄托。
“爷爷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亲人,不给你给谁?难道还要我一个老头子戴?”赵一铭故作轻松地说。
叶惊鸿看到他表情,就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收下,赵一铭肯定要发火。
她只好收下了,“谢谢爷爷。”
赵一铭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为了姚中白这个吃货,叶惊鸿只好将时间腾出来,开始到厨房里准备吃的。
第二天一大早,却没有想到宫里来人了。
“奴婢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过来,给叶姑娘做礼数教导的。”孟嬷嬷屈膝行礼以后,面无表情说明来意。
“请姑娘准备好了。”对比孟嬷嬷的死板,桂嬷嬷却显得有人情很多。
她对叶惊鸿说话的表情和态度恭顺很多。
叶惊鸿站着没有回答。
“姑娘还是早点儿做好准备,时间等不得。”孟嬷嬷催促。
叶彦宁不喜她的语气,却有些无可奈何。
人是皇后送来的,总不能直接将人打出去。
“我自己要准备嫁衣,每天只能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出来。”叶惊鸿淡淡地说。
“那怎么行?”孟嬷嬷板着脸教训她。“那点儿时间怎么能够。要是学不好规矩,姑娘今后丢得可不仅仅是自己的脸面,更多的还有皇后娘娘的脸面,乃至整个皇家的脸面。”
她神情倨傲地看着叶惊鸿。
“姑娘以后是要和贵人打交道的。学了规矩以后,对姑娘自己也有好处。”显然,桂嬷嬷更有人情味。
“原来皇后和皇室的脸面全都是靠着本王的王妃来争的。”忽然,门外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奴婢给王爷请安。”孟嬷嬷和桂嬷嬷回头一看,就看到秦羽陌一声骛厉站在门口。
两个嬷嬷吃了一惊,赶紧过去给他行了一礼。
“奴婢是奉了皇后的旨意过来……”
“本王不管你们奉了谁的旨意过来,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本王的王妃是好是坏,丢的面子只是本王的,和任何人无关。本王就喜欢王妃这种大大咧咧的个性,你们全都回去复命吧,不用留下了。因为本王不喜欢王妃有任何改变。”秦羽陌冷冷地说。
孟嬷嬷懵了。
桂嬷嬷却屈膝行礼,“是,奴婢这就回去回话。”
“嗯?”秦羽陌看着孟嬷嬷的眼神中带上了杀气。
“是,奴婢告退。”孟嬷嬷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两个嬷嬷来的快,回去得更快。
“定王护着叶姑娘,不愿意叶姑娘学规矩,所以就打发了奴婢回来。”孟嬷嬷站在皇后面前想添油加醋告状,可转而想到秦羽陌那双不带感情冷漠的眼神以后,吓得只有实话实说了。
“竟然连规矩都不愿意学,胡闹。”太后气的差点儿将手里的杯子扔出去。
“王爷说,他就喜欢叶姑娘的个性,不愿意叶姑娘有任何改变。”桂嬷嬷谨慎地回答。
“王爷还说,就是日后叶姑娘失了礼数,也是丢了他一人的脸面。”孟嬷嬷赶紧补充一句。
“定王真是孩子气,就是宠媳妇的,也没有这样宠法的。”太后怒气冲冲。
皇后心里却是暗喜,不学规矩才好了。以后丢脸的又不是自己。
“母后也别生气,定王向来重情义,媳妇是他自己挑选的,又快要新婚,自然对未婚妻护着一点儿了。要是以后真的失了礼数的话,母后再派人过去教习也不晚。”
“皇后娘娘,各位王妃代表的可是皇家的颜面,要是真的等出了什么事情再教导的话,只怕徒惹人笑话。”太后身边的楚清流却反对说。
皇后闻言,心里不快。
这丫头仗着太后的宠爱,竟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当面反驳了自己。
要不是知道太子对楚清流十分喜欢,皇后真想现在就给她点颜色看看。
“常言说的好,物极必反。定王在兴头上,现在要是臣妾派人过去了,只会让他更加反感。说不准还对臣妾有什么怨言了。”理由被楚清流堵上了,皇后只好打亲情牌。
“后宫的事情向来有皇后做主,定王即使一时不能理解,可日后想一想,肯定会对皇后娘娘感激不尽的。”楚清流脑子里满是对叶惊鸿的怨恨,她恨不得现在就派人好好去整治叶惊鸿一顿了。
宫里出去的嬷嬷可不是好惹的。
皇后抬头像是无意看了楚清流一眼,“定王不在宫里长大,个性向来偏爱清净。要是本宫一意孤行,只怕王爷会有过多的想法。”
楚清流接收到皇后饱含警告的眼神以后,微微低着头,无可奈何顺着她的话松口了,“娘娘考虑地周到,是清流想得太随意。那叶惊鸿既然是定王挑选的,即使是商女,我想也差不到哪里去?”
皇后听了冷笑,商女。嘿嘿!这个词用得还真妙。
“好了,都别说了,定王护着就算了。等真的出了笑话,看他还怎么护着。”太后气氛地说。
楚清流微微一笑,也对,只要以后叶惊鸿出了笑话,她还是有机会的不是?
没有了宫里嬷嬷的打扰,叶惊鸿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傍晚的时候,叶家却又来了几个陌生人。
“你跑呀。”院子里,要逃跑的姚中白,被一个美丽的夫人拧着耳朵教训着。
“轻点轻点呀。”姚中白苦着脸求饶。
赵一铭看到眼前具有戏剧性的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堂堂神医私下里也是怕老婆的人。
“你是?”叶惊鸿惊讶地看着站在小桥上,那和姚中白一模一样的人,“你和他是孪生子?”
姚中黑也在认真打量着叶惊鸿。
他想找出叶惊鸿有什么不同来,竟然让自己放荡不羁的哥哥收成了关门弟子。
出手!
叶惊鸿站着不动。
“你不会武功?”姚中黑惊讶地问。
“不会。”
“你擅长的医术是什么?”
“连草根我都不认识,你说呢?”叶惊鸿反问。
“那你会什么?”
“酿酒、刺绣。”叶惊鸿面不改色地回答。
姚中黑大惊。
拧着姚中白的妇人听了,气的脸色都白了,“你是不是因为贪杯,就收了她做徒弟?你想毁了神医谷的名声?”
声音尖锐,叶惊鸿淡定地将耳朵捂上。
“要是你不满意,放了我更好。”叶惊鸿做出一个遗憾的动作,然后将牌子拿出来,“还给你们这块破牌子,我不想要,是他硬要塞给我的。”
“别呀,徒弟。你是我收下的关门弟子,和别人没有关系。好好拿着,别丢了。”姚中白说得那个献媚。
神医谷过来的人,都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幕。
“算了,你们还是好好谈谈吧,谈好了,我好将东西还给你们。还有,最好你们这一次能将这个骗吃骗喝的老头带走。我告诉你们,我从来没打算跟他学任何东西,他也答应了的。所以,要是我真的成了神医谷的什么徒弟,只会给你们丢脸。”叶惊鸿摆摆手,“你们先商谈着,我要到厨房里去看看了。”
真是的,莫名其妙又多了几个人,看样子,还得多做几个菜。
叶惊鸿说出的话对于神医谷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石破惊天的消息。
“谷主,是不是真的呀?”一个年轻的弟子问。
“当然是真的。本谷主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我是答应那丫头不用学任何东西,挂个名就是了。”姚中白瞪了一眼过去,一副你们根本不识货的样子。
“姚中白,你给老娘过来。老娘保证不打死你。”美艳的妇人叉着腰对姚中白吼着。
叶彦宁担忧地看了姚中白一眼。
“你别急呀。对了叶彦宁,借你们的书房一用。”姚中白抱头鼠窜。
“不行。”叶彦宁下意识去阻止。
可惜神医谷的人武功都极高,随着姚中白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追着姚中白去了。
叶彦宁跺跺脚,书房里的东西,他根本就不想别人知道。
“别担心,姚中白那个人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不过,对惊鸿还是挺维护的。而且,惊鸿还是他名义上的徒弟了。”赵一铭微笑着安慰他,“神医谷不问俗事,对本门的人却是十分维护的。”
叶彦宁听了,这才收住了准备追出去的脚。
果然,等神医谷一行人出来以后,一个个变得正常很多。
不对,是很不正常很多。
“这是师娘送给你的礼物,你看喜不喜欢?”等叶惊鸿从厨房里出来,女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热情将她拖到了一个箱子面前。
这个箱子是年轻人背过来的,叶惊鸿当时看到他背着那么大一个箱子,还被吓了一跳了。
“这个袋子里是我们神医谷特有的红色珍珠,那些是透明的,哎呀,要是知道老白给我收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徒弟,我一定给你多带一些。不过现在就这么多,以后师娘再补给你。”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在箱子里翻给她看。
“这是咱们字画,是师娘我这些年寻找到的宝贝,也给一些给你。”说着,叶惊鸿手里就多了几张字画。
“还有这个美容丹、美容药水、解毒丹、这是一步倒……”
随着女子的介绍,叶彦宁和叶惊鸿看的眼睛都圆了。
感情这位是特意送药来了。
“我可不想学医,也不想学武。你确定要收我为徒弟吗?”叶惊鸿盯着她问。嗯,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那是当然。”女子睁大眼睛笑眯眯地说,“我白仙子向来有诚信,既然老白收了你做徒弟,那你就是我的徒弟,你不爱学医和学武,那就别学,自己高兴就好。”
“对了,小徒弟呀。”姚中黑插言。
“去去,没有你的事情,明明是我的徒弟,怎么变成你的呢?”姚中白一把“凶狠”地推开姚中黑,然后献媚的看着叶惊鸿,“小徒弟,今天你师娘也来,你收藏的好东西要多拿出一些来哟。”
“今儿爷来的还真不巧,怎么这么多人?”秦篱落进门看到院子里多了几个人,很不高兴地开口了。
“叶惊鸿,你今儿有客人?”秦心悦好奇地端详着院子里的人。
“哟,小伙子长得不错。”白仙子嗖的窜到了秦篱落身边,“小徒弟,你选的夫婿长得不错。”
叶惊鸿汗颜!
“错了,这兔崽子可不是咱们那乖巧的姑爷。”姚中白嫌弃地说明。
“爷有自己的红颜知己,就她那样,爷也看不上眼。”秦篱落一脸嫌弃地说。
“你敢嫌弃我徒弟?”白仙子是江湖上有名的护短之人,秦篱落的嫌弃,顿时让她勃然大怒。
挥挥手之间,秦篱落脸上就多了一层红疙瘩。
“啊。”秦心悦看到了,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吵死了。”白仙子又动了一下,然后大家就看到秦心悦嘴巴在张张合合,不过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你对爷做了什么?”秦篱落觉得脸上难受,顿时有不妙的感觉。
秦心悦虽然不能讲话,可是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一个镜子,递给了秦篱落。
秦篱落脸上就露出了杀人般的怒火,“死老太婆,爷砍了你。”
说完,直接动手。世子爷对自己容颜的爱惜,已经达到了变态的地步,现在“毁容”了,他能不跳脚吗?
“混蛋的小子,竟然骂我老太婆,混蛋!”是女人都怕说老,白仙子也例外。就是秦篱落不动手,她也不会饶了秦篱落。
好了,两个都带着火气的人直接对上了。
“哎哟,死老太婆,打人不打脸。”
“小白脸,打得就是你。”
劈劈啪啪过后,秦篱落一张脸惨不忍睹。
“叶惊鸿,你也不管管这个疯婆子,爷可是为了你的生意,刚风尘仆仆地从东部回来。”打不过,秦篱落将火气算在了叶惊鸿头上。
“搞定呢?”叶惊鸿一激动,现代的口语就冒出来了。
搞?秦篱落看了她一眼,“你还是不是女人?这么粗鲁的话也能说出口。”
“是不是女人用不着你管。”叶惊鸿白了他一眼,“对了,有人要断了我们的货源,我打算买了庄子种桑树直接养蚕,王爷也买了一个庄子,你要不要跟着买一个?”
“爷没有你那么闲,也没有你那么有钱。”秦篱落没好气地说。
“不愿意拉倒。”叶惊鸿白了他一眼,好心没好报。
“算了,买就买,平白的,爷也不会做得比那个伪君子差。”看到叶惊鸿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秦篱落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叶惊鸿点点头,“师娘,给他解药,看着怪瘆人的。”
“你说什么?”被嫌弃的秦篱落气的直跺脚。
秦心悦眼睛晶晶亮,有些崇拜地看着叶惊鸿,还指指自己的嘴巴。
“真丑。”不知什么时候,秦羽陌进了院子里。
他瞥了一眼秦篱落,然后又嫌弃地扭过头去。
秦篱落人生中最讨厌的就是秦羽陌了,现在还被这个敌人嫌弃,他心里的怒火涨到了空前的程度。“总比你这个伪君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