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亲密,令人不受控制地想要在彼此身上汲取更多。抱紧她柔若无骨的身体,厉行吻得缠绵而沉醉。贺熹闭上了眼睛,任他予取予求……
那么熟悉的气息,那么动情的纠缠,厉行被撩拨到一发不可收拾。在贺熹轻轻哼出声的刹那,他克制地狠狠吮了下她细嫩的脖子。
仿佛怕他抽身离开,贺熹依偎在他怀里低声喃喃:“阿行,阿行……”
厉行的心在这一刻绵软得不行。将她小小的后脑扣在胸口,他柔声说:“我在这儿,小七我在……”
不知怎么的,贺熹忽然就哭了,语无伦次地哽咽着问:“你怎么才回来?你不是走了么?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么,你舍得回来了么……”
记忆深处熟悉的触感强烈地翻涌上来,此时的厉行难受得经不起贺熹一句柔软的责备。此时此刻,除了拥紧她,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掩饰胸臆间泛起的那种酸楚的疼。
寂静的夜,清冷的空气,厉行紧紧抱着她,似是想借由亲密的拥抱化解内心深处的寒冷。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车经过,透过车窗飘出一首伤感的歌曲:
“就让我们,拥抱彼此的天真,两个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温,相约在那,下着冬雪的早晨,两个人的微温靠在一起不怕寒冷……”
伴着这首老歌,醉了的贺熹哭着睡着了。
这一晚,梦中的场景终于远离血淋淋的鲜红,变成暖暖的金色。
炎炎夏日,身穿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头戴一顶翠绿色的大草帽,小小的手里拖着一把大锄头。
挥汗如雨间,忽听有人质问:“你怎么把菜给铲了?”
小女孩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时看见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个男孩,个子比她高,十来岁的样子,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友善。
见她只盯着他不说话,男孩没好气:“问你话呢,干嘛把菜都铲了?”
看了看菜地,小女孩不解:“我没有铲菜啊,我在锄草。”
捡起一颗被铲断的菜苗,男孩拧紧了眉:“菜和草都分不清,笨蛋啊你!你看看,你把菜全铲死了。”
“你才笨蛋!”被骂了,小女孩负气:“我只管锄草,才不管什么菜不菜的。”见男孩瞪她,她梗着小脖子瞪过去:“你家的啊?”
“嘿,你还有理了?”男孩把手里的菜扔掉,作凶恶状挥了挥拳头:“信不信我揍你!”
小女孩握紧了大锄头,奶声奶气:“你敢揍我我就告诉我哥哥打你!”
“你还告状!”被威胁了,男孩有点生气,伸手推了她小肩膀一下。
小女孩本来就瘦瘦小小的,脚下又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就跌坐在地上了。
男孩没想欺负女生,只是见她铲光了菜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没控制好力道把小家伙推倒了。见状赶紧伸手拉她。谁知小女孩竟然打开他的手,特皮实地爬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转头就拎大锄头。
气性还挺大。男孩就笑,“你这干嘛呢?想打我啊?”
小女孩鼓着腮帮子狠狠瞪着他,就在男孩以为她要拎着大锄头“铲”他时,小丫头居然把菜地里幸存的几颗菜苗一口气全铲了,然后撂下狠话:“你敢打我?!等我告诉我哥哥揍死你!”
至于后续是如何发展的,被闹钟吵醒的贺熹便无从知晓了,她只在意识清醒前隐约看到一个含着棒棒糖的小丫头俏皮得意地朝男孩儿比着胜利的V手势,而那男孩气鼓鼓的样子和厉行佯装生气的神情重叠在一起。
贺熹揉着太阳穴起身,下床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字条,恍然反应过来昨晚和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