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我宇文新月没有做过!不是不敢,不是不会,是——不屑!”
用力抑制住眼睛里想要滚落的泪水,扬起下巴保持着那样的固执和骄傲,可是心里的痛,却是一波赶着一波,拍打着、激荡着,空茫而无所依傍。
瞪视着他,瞪视着他眼睛里的审视和质疑。
“王爷,不要被这个妖女的花言巧语所迷惑!除了她,还有谁会有这样的机会!而且,她恨秦王妃是有目共睹的事情,王爷大婚之日,所有宾朋可都看在眼里呢!”韦飞羽的嗓音像尖利的瓦片一样刮过耳膜,带来一阵不适应的痛楚。
“王爷,你再想想,那杯酒可是由小妖女亲自倒给王妃的,中间再无经过他人之手!”再接再厉,韦飞羽果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错,酒的确是我倒的,可是,我也想知道,酒里的毒是哪里来的?”想要凭空栽脏我,我绝对不做这样的受气包!
“宇文新月,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以为是本宫指使人下的毒吗?污蔑本宫,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薛太医,你们给我查清楚了!”尹德妃冷眼旁观了半天,幽幽说道。
“是!”一个长须白眉的太医收到命令立刻走到了我的面前,那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在我的身上环视一圈,鼻子轻轻地嗅着。
突然,他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这指甲,有问题——”
“你——“一阵气恼,想要摆脱他的手掌,没想到却被抓得更紧了。
他的手,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地箍住我的手掌,我一动也动弹不得。
他眯起眼睛,蹲了下去,仔细地盯着我的指甲看了半天,忽然微微一笑:“新月姑娘还真是费尽心思!指甲上沾了十足的当门子!”
“当门子?”我一愣,旋即明白了,那是麝香之中最最厉害的一种。
可是?怎么可能?
我甩开他的手,把指甲放在鼻息之间轻轻一嗅,果真,一股幽幽的香味穿过鼻息直透肺腑,那么阴冷那么冰凉的一种味道,就是所谓的“当门子”?
“怎么,现在想起来了?你可真够处心积虑的,嗯?”尹德妃冷笑着看向我:“不要再演戏了!身为仙女坊的主人,你宇文新月可是用香的高手呢!区区麝香之毒,又如何难得倒你!”尹德妃不容我辩解,一把拿出我送她的百合香来:“你敢说,这里面不含麝香吗?”
“百合香里含有麝香,那是在配料里面已经写明的,不敢欺瞒德妃娘娘。可是,百合香里的麝香,分量微乎其微,根本不足以伤及身体!所谓是药三分毒,难道因为药有毒,我们各位就永远不吃药了吗?而且,我要纠正的是,我们仙女坊只知道用香料美颜,却不懂得用麝香害人!”一字一句,迎上她的污蔑,她的眼神里闪闪烁烁着那样阴寒的一抹,好似一切——志在必得!
仿若电光石火,我突然想到了那一幕——那个叫做纱纱的女子,她一头一脸的水,我帮她擦拭干净!指甲——
啊!恍然大悟的一瞬间,正好对上韦飞羽眼睛里的得意和寒意。
“是你?——”是你们?此时此刻,我很想大声地将这一切全数喊出来。
可是,我没有证据!即便我猜到了所有的一切,可是,我却缺少唯一的证据!
“对,是我!是我来揭穿你的!怎么,事到临头,你还想狡辩?”韦飞羽有恃无恐。
看着她嚣张的样子,我终于有些语塞了。
宇文新月,你好笨呢!你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最笨蛋的人!
你费尽心思帮助人家在今晚艳冠后宫,可是,却被人家算计地寸步难行、生死一线。
怎么办?
如果今日,你连自保都做不到,那么,将来,贞观一朝的后宫,你还是想都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