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成熟稳重，事业有成！”
范晔：“……不会吧？真有人喜欢老头子？”
“不是老头子啦，是大叔！”许暖只得给他解释，“在那些小姑娘看来，大叔虽然年纪大了点，可没关系，年纪大更懂得照顾人嘛。”
“而且，最关键的是大叔一般都事业有成，有钱，有社会地位，这些都是她们需要的！所以找个大叔结婚的话她们就可以少奋斗几十年了！””
这个道理范晔也不是不明白，因为曾经有女学生接近他就是为了通过他认识更多人，获得更好的社会资源。
可是赵怡婷并无心在艺术界发展，而且家里也挺有钱，为什么要喜欢他这种老头子？
许暖看着他，笑得满脸促狭，“爸，你就实话告诉我吧，你到底喜不喜欢赵怡婷啊？”
“你胡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喜欢她……”范晔有些慌了，连忙解释，“我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想那些事！”
“爸，年龄不是问题，而且爱情和年龄没有关系，谁规定只有年轻人才能谈恋爱，您这个年纪的就不行？”
许暖倒是很看得开，笑着开导他，“所以您就别再说自己已经一把年纪这种话了，我就问您喜不喜欢她？”
“……”
“如果您喜欢她，那就勇敢去爱，别在乎别人的看法，您也知道当年自己就是因为太在乎世俗的看法才会和我妈错过一生，难道您还要让世俗的偏见再毁了您一次？”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可关键是我对她没感觉。”范晔苦笑。
“哈，那就好办了——”许暖拍着手笑道，“既然您对她没感觉，那就告诉她，让她早点死了这条心呗。”
“告诉她什么？”
“告诉她你不喜欢她啊，这样她才会死心，要是你不说，继续这样拖下去，她会认为您对她有意思！”
“怎么会呢？”
“我比你了解女人，女人这种动物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把事情往自己愿意的那方面想，要是您不直说，她就会认为您喜欢她的！”
“可是她又没说过她喜欢我，我突然……莫名其妙地说我不喜欢她，会不会很奇怪？”
许暖没想到，他一个四十好几的男人了，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竟然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您找个机会郑重告诉她，让她死了这条心，这是为她好，一点都不奇怪！”
于是下次赵怡婷来的时候，范晔就把她叫到自己画室，赵怡婷还以为范晔要和她说什么呢，喜滋滋地跟在他身后。
看着她有些娇羞的模样，范晔突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范先生，您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啊？”
——啊啊啊，不会吧，难道是她的真心打动他了？
嗯，想想都激动！
赵怡婷一脸期待地看着范晔，范晔揪了揪手指，终于鼓起勇气，“额，那个……我是想说那个……”
——天啊，他到底做错什么了？一把年纪了还要在这边受这种罪！
赵怡婷眼睛更亮了，“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看到范晔梗着脖子，耳根都有些红了，赵怡婷更加笃定范晔是要向自己表白，心中那个乐啊，感觉有一片烟花在眼前绽开……
谁知范晔却道，“那个，我想说的是以后你还是不要来这里找我了，我觉得很不方便！”
“轰”地一声，烟花突然变成炸药，将赵怡婷炸得魂飞魄散，许久才回过神来，“为、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在，我好不容易才能回国陪我女儿，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一旦开口就容易了许多，范晔一气呵成地说完，“而且你一直过来，会给我造成困扰。”
“……什么困扰？”
“比如说，今天下午我原本想画一会儿画，可是你来了，我是不是就画不成了？”
“我不会打扰您的，您尽管去画好了！”
范晔暗暗叹气，“可你是客人啊，有客人在，我怎么可能去画画？”
“您别把我当客人。”赵怡婷低声道，“我是您的学生，在我面前您不用拘谨的，您想做什么就去做……”
——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范晔哭笑不得，“都说了，你在这里我没办法做自己的事！”
“为什么呀，我根本就没想打扰您，我只是想陪陪您而已，您是不是……”
“好了，总之该说的我都说了。”范晔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身边突然多个人我很不自在，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画画，你明白吗？”
明白是明白，可是……心里难受啊！
“那为什么罗凝素可以来……”赵怡婷咬着唇，声音闷闷的，“她来的话难道就不会打扰您吗？”
“她是暖暖的朋友！”
赵怡婷怔在那里，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可我是您的学生啊。”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我的学生，那是不是该和我保持师生之间的距离？”
赵怡婷再怎么傻也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咬住了下唇，“好，以后我不会来打扰您了。”
说完后她就走了，一上车泪水就扑簌簌往下掉，呜呜呜，就这样被拒绝了，好难受，好丢脸啊……
可是怎么办？她很难受，很不甘心，因为她是真的很喜欢范晔，呜呜呜，这么有才华的男人，而且还这么有绅士风度，她这辈子估计再也遇不到了。
……
蒋玲珊进了看守所后，陆慎礼和陆慎义就开始到处奔波，不用说，两人都想帮她脱罪，可是陆老爷子早就下令了，因此谁都不敢帮他们。
最后，蒋玲珊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罪名是故意杀人，未遂。
戴萌是从犯，也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判决下来后她差点没晕过去，坐在法庭上嚎啕大哭。
“呜呜呜，我是冤枉的……我是被那个女人指使的，我根本就没想杀人……呜呜呜……”
她很后悔，后悔自己听蒋玲珊的话去做那种傻事，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判决前，陆慎礼通过律师找过她，让她帮蒋玲珊背锅，“你一个人都承认了，别拉我妈下水，只要我妈平安无事，我愿意给你五十万。”
戴萌气得浑身发抖，“难道你就没有为我想过吗？这可是故意杀人，有可能被判死刑的！我被你妈背了锅，要是被判死刑了怎么办？”
陆慎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许暖根本就没事，你们不会被判死刑，顶多也就三五年。”
呵呵，顶多也就三五年？
戴萌心灰意冷，可还是咬了咬牙开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陆慎礼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有时候女人真的很傻，怎么就喜欢问这种无脑的问题？
“当然爱啦，要不然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说实话，我现在也爱你，我永远都会爱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把所有的罪都承担……”
“陆慎礼，你个混蛋！”戴萌气得咬牙切齿，“都这种时候你还想利用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个人渣！”
陆慎礼何曾被她这样骂过，立马就火了，“你骂我什么？有本事你再骂一遍！”
“我说，你是人渣，混|蛋，败类，渣男！当初我真他妈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还是赵怡婷聪明，懂得早早离开你……”
“……都怪我自己犯贱！要是早点看清你的嘴脸，早点离开你，我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结局！陆慎礼，我恨你……”
戴萌一口气骂完，然后坐在那边呜呜呜哭了起来，后悔啊，后悔得不得了，为什么她这么倒霉，偏偏会遇到这种男人呢？
怪只能怪自己愚蠢，书上说了，愚蠢的姑娘才容易被甜言蜜语蒙骗，聪明的姑娘是不会傻傻地让自己落入渣男的圈套的！
怪只怪自己鬼迷心窍，一心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如果当初她没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没被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诱|惑，也不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晚上躺在冰冷的水泥炕上，她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和她一起来清江打拼的小姐妹。
当初两人一起背井离乡来到清江，小姐妹踏踏实实地工作，几年后找了个普通男人结婚，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可小日子也过得安安稳稳，至少，不用像她这样在监狱里后悔不迭！
当初，那个小姐妹还委婉地劝过她，让她别给人家当小三，“……还是趁年轻找个男人结婚吧，不要等将来老了才来后悔。”
那时候她心高气傲，不但不听，还在心里嘲笑人家土包子，活该一辈子受穷，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那个小姐妹是真心为她好，所以才会和她说这种，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判决下来后，蒋玲珊哭了很久，可她还是不死心，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不停写申诉书，让“各位青天大老爷还她一个公道”。
只可惜写出去的信都泥牛入海，音讯全无，想要翻案根本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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