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双眼,眼底布满着红血丝,映入他眼帘的是那张自己百看不厌的面庞,虽然未施粉黛,但依旧是他心中最美的模样,只不过不知为何,此时这张脸上却是不满愁容,眉头紧锁。
南渊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焦急的问道:“念念怎么了,怎么眉头紧锁,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阿宁……”
苏余念拉住了南渊,用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闷闷的说道:“怎么了,念念?”
南渊看着这样的苏余念,眼中只有心疼,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像哄小孩子一样,在她耳边轻声询问着。
苏余念从南渊的怀里抬起头,眼角挂着泪水,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的南渊心都要碎了,可下一秒苏余念却突然哼了一声。“你的那个贴身丫鬟欺负我!”
南渊一听有人欺负苏余念,顿时火冒三丈。“来人啊,将……”南渊停顿了一下,一头雾水,皱着眉头思考着。“不对啊,我哪有什么贴身丫鬟啊?”
苏余念扁了扁嘴。“你还不承认?就是那个叫青衫的啊!”
南渊想了半天,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这青衫是谁了。就是那个母后送来教导自己床笫之事的大丫鬟吧。管她是谁送来的,而且就屏幕后对念念的喜爱,一个大丫鬟也想在府中掀起什么风浪吗?“一会我便叫阿宁吩咐下去,青衫以后贬为粗使丫鬟,不得再进入内院。”
苏余念又“哼”了一声,但是却把脸转了过来。“这还差不多!”
“还有,你要让我担心死吗?谁让你睡书房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将你的文书全部都扔掉!”虽然苏余念凶巴巴的,但南渊知道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子,这种话也只是说说而已,而且她也是担心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暖,轻声笑道:“好,我以后不睡书房了,念念以后也不能将我赶到书房啊。”
苏余念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打断。“咕噜咕噜……”,南渊昨晚一直处理文书到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可这肚子这时候响了,多少有些尴尬。南渊摸了摸鼻子,笑道:“念念,你吃早饭了吗?不如再陪我吃点吧。”
苏余念站起身,看见南渊尴尬的样子不由得心情大好。“这次就原谅你了,要是再有下次,你就一直睡书房吧!走吧,陪你去吃早饭。”
二人快速的吃完了早饭后,苏余念问道:“昨天的事怎么样了?和我们预想的一样吗?”
南渊一脸轻松。“分毫不差,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南岳相信丫鬟拿到的印章就是真的,现在文书已经盖上印章了吧……”
苏余念知道,南岳命人盗取印章就是为了伪造文书,将南渊贪污粮饷的罪名坐实。南渊其实空有抱负野心,却没有那么大的实力,上一世若不是自己一直为他筹划,恐怕南岳早就命丧争权之中了。
苏余念笑了一下。“看来我们兵部侍郎又有的忙咯,还要命人伪造书信。那个丫鬟呢?回来了吗?”
说到这里,南渊摇了摇头。“没有,那个丫鬟被南岳赏给手下了,估计这会已经在后街的青丨楼里了。”
苏余念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叹息一声。“那丫鬟看着也是个可怜人,但谁让她跟错了主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跟了什么样的主子,就要接受什么样的命运。”
“嗯。”南渊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念念心中是有大格局的人,不局限于后宅之争。“有念念在我身边,为我省去了不少麻烦,如果是我自己的话,可能不会想到这么多。”
苏余念起身走到南渊身后,轻轻为他按着肩膀。“你可别捧着我了,你那里是想不到那么多,只不过是将功劳都压在了我头上罢了。我不想你太累,能为你减轻一点负担是一点。”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南渊的侍卫来报,南岳果然因为拿到印章而放松了警惕,南渊等人查起来方便了许多。
傍晚时分,月亮冉冉升起。兰宇阳和盛清又是一身夜行衣的打扮,绕过禁卫军翻墙而入,径直奔向了书房。
苏余念与南渊对坐,正在下棋,手执黑子缓缓落下。“你们终于来了,我以为被禁卫军抓了呢。”
苏余念看向二人,笑道:“这几日辛苦二位了,大半夜的还要往太子府跑。”
盛清玩世不恭的笑道:“嗨,不麻烦,只要太子殿下允许我和媚娘吃个便饭或者去诚源酒楼吃饭不花钱就行了。”
南渊嘴角抽了抽,苏余念有些好笑,这盛家不是经营者京城最大的当铺吗,还有商会,怎么还这么缺钱的样子?
兰宇阳觉得她不想认识这个傻子,想要开口转移话题。“今日我们的调查要比往日简单的多,看样子你们这面已经得手了。”
南渊收回落在盛清身上嫌弃的目光,缓缓开口说道:“没错,南岳以为那个印章就是真的,所以放松了警惕,今天我也得到了不少消息。”
兰宇阳问道:“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盛清点了点头,因为自家商会的原因,所以钱财方面的消息倒是十分灵通。“我命人去查了购买粮草的账目,一笔笔的比对了一下,发现果真有六百万担的亏空。”
南渊心中了然,粮饷亏空一事必定是真的,南岳没必要伪造。“当时的粮饷账目是经过兵部侍郎之手大儿子之手的,可那人死在了战场上,没有办法找他对峙啊。”
南渊皱起眉头。“照这么来说的话,我们岂不是查不到这六百万担粮饷到底亏到哪里去了?”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静默不语。虽然他们不想承认,但目前的情况来说,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
片刻后,盛清问道:“也就是说,你这里也没有查到粮饷究竟亏到了何处?”
南渊没有说话,但却是点了点头。一时间,书房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这粮饷难道还会凭空消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