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如果知道自己说的话适得其反,她决计不会说出口,可她就没有这个眼力劲,老夫人一直都不表态,不说话,她还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好像主母跟当家的不一样。
老夫人笑着看了看她,没有启口。
“祖母,孙女刚学了一个新舞蹈,观音赐福,不知道祖母什么时候得闲,让孙女跳给你看。”萧敏君懵然觉得气氛不对,自己的母亲没有说错话,可为何祖母的脸上不喜呢?
明显的,他们母女两个来的时候,人家已经说了多时了。
母亲说的话已经过犹不及,可母亲却不知。
“好,甚好。”老夫人笑盈盈的回到。
所有的情绪都被她巧妙的掩饰掉了。
不得不说,老夫人很懂得适可而止的。
“母亲,年关了,有什么吩咐媳妇去做?”林氏被萧敏君推了一把,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明显了。
才惹得老夫人不开心。
不过,这种事情,你总要多打听,才知道有合适的吗?
虽然老夫人没有开口,可她绝不会因为萧景岚那几句,就放弃了。
“到时候荣嬷嬷会给你传话,年关了,可外面还在打仗,府上的开支偏大,一会会让荣嬷嬷通知各院,大家能省则省,还有,除了给这小姐们添置衣物,我这个老婆子,就不用了。”老夫人随意这么一说。
很多事情就出来了。
他们二房,三房至今还在用着府上的公款,除了老爷们的月银上缴之外,其他的收入都是他们自己的,月银才多少,一个月二十两,一年二百两,还不够一套首饰,这也是为何,林氏这么积极,主动的帮助安国侯选夫人了。
二房的开支,就衣服,首饰,各种佩戴都一月一套,且不说其他的开支。
等于说,他们二房吃着安国侯爷的,喝着安国侯爷的,自己集赞了多少银两,就是不想说他好。
“母亲说的极是,估计今年的宴席,依然皇宫出头募捐,唉,这一打仗,倒是让我们这些百姓受连累了。”林氏一番说辞,太好笑了。
自己从来没有掏出来一个像样的,但凡出银两的,都是她从公款中支付的。
这还真是拿着安国侯府的钱给自己长脸了。
萧景岚依然不做声,这些账目都摆在老夫人的案子上。
每一房的开支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从这上面看,就知道李姨娘私下吞噬了多少。
李姨娘就像一根刺,已经根除,却依然想起有些疼。
“老夫人,侯爷回来了!”一个丫鬟进屋禀告。
以往,有李姨娘在,林氏,萧敏君也觉得自己是主子一般,坐在堂上等着安国侯,可如今老夫人当家,他们二房就是二房的,这种情况也随之消失,虽说没有分家,可到底他们只是弟妹,不是人家的妾室。
望着他们的背影,萧景岚不由心中冷笑,
“父亲。”萧景岚冲进屋的侯爷萧宗廉施礼。
“侯爷,这匆匆回来,还要走吗?”老夫人望着自己儿子风尘仆仆的架势,不由问道。
“这军队开拔,每一天的粮草,武器,还有各种配制,都要一一核查,孩儿这段时候的确有点忙。”侯爷一边说,一边喝着端上茶水。
因为太忙的,喝水都有点紧迫。
“这些事务不是兵部,户部的事情吗?”老夫人心疼儿子。
从回来都没有好好的休息。
就一天到晚的泡在皇宫里。
“是他们着手办,可总要有人核查。”安国侯给自己的母亲解释道。
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回府,他知道让自己的母亲牵挂了。
可回来拿换洗衣服的小厮说了,老夫人在礼佛,大小姐一直帮助施粥,他也就没有过问。
也知道他们为了儿子祈福。
“那,那总有一个人帮帮你吧!你看你,更瘦了。身边也没有一个人伺候着,对了,母亲觉得你也该续一房,如何?”老夫人试探着。
“这事,暂时不行,这仗没有打完,就根本没有时间。对了,最近京都已经涌进来不少难民,施粥能延续,就在延续一段时间。”安国侯爷看似给自己的母亲说,其实萧景岚明白。
还是让她接着把施粥的事情做下去。
有关难民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一些。
前方一直打败仗,让周恭帝异常的愤怒。
“侯爷,侯爷,不好了——”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何事慌张?难道不知道府中规矩吗?”安国侯爷异常的愤怒,这平白闹出什么闹?
看来母亲说的也对,府上的确该有一个主母,要不这些下人都没有一点点的规矩?
“侯爷,皇上急招您入宫,来人已经在府门口等待了?”下人终于一句话把事情的重点说出来。
“所为何事?”老夫人也着急了。
连忙问道。
这才刚回来,凳子都没有坐热,这就又走了,这,周恭帝到底怎么一回事吗?
朝中那么多的臣子,怎么就楸着儿子不放呢?
“母亲,没事的,一定是难民的事情?你先不要急,走,去看看。”安国侯立马从位置上起身。
好在没回院落里换便装。
“祖母,没事的,父亲做事一向谨慎,你就放心吧!”萧景岚安慰老夫人。
说实在的,上一世,她还真的不记得,难民闹事的事情,只知道自己参加百花宴上有这样的事情,她不是已经截下来了吗?
如今又有难民涌入京都,也是边境的打仗的难民。
是这样的话,周恭帝还不及时派人出来安抚,排忧,还有给他们提供方便。
这个自私的周恭帝。
御书房。
周恭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不知道已经摔了几个茶杯了。
而在场的人都静若寒蝉,没有一个人说话。
大厅中央,竟然一个明黄锦袍的人,正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朕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做了没有?”周恭帝暴虐的声音带着一种杀伐。
令人心口都打颤。
“父王,儿臣没有,儿臣真的没有做,一定有人栽赃陷害儿臣的,请父皇给儿臣做主啊?”明黄色锦袍的人一直哭诉着。
反反复复就这样几句话。
“诬陷你,怎么不去诬陷别人,啊?你没做,来,稽查司,人呢?”周恭帝简直都要歇斯底里了。
这个太子简直太胆大妄为了,竟然私自设下盐司,走私盐,制造盐,一体化了。
人证物证都在,他还敢狡辩。
“皇上,安国侯爷到!”
伴随着安国侯的到来,大家都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哪个野心勃勃的臣子,当然更有可能是皇子了,竟然把太子制造盐,贩卖盐,走私盐的证据的所有账本都放在龙案上。
这一手段,简直太离奇了。
这不是把太子拉下马的意思吗?
可太子没有做,谁能写的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账本上的账目一查便清清楚楚。
造假没有,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臣叩见皇上。”安国侯爷走到大殿,就看到太子跪倒在地,哭哭泣泣。
“平身,把这给安国侯爷。”周恭帝示意太监把案子上的证据拿给安国侯。
安国侯赶忙接过,不由大吃一惊。
太子竟然私自制作盐,贩卖盐,这一系列的证据的确能要了太子的命。
可安国侯却知道,既然周恭帝让自己插手,铁定有周恭帝的思量。
“皇上,臣以为证据还是核实才能定罪。”安国侯朗声说道。
既然让自己来,就不想太子死。
安国侯笃定,皇上只会软禁,而不是要命。
“好,把太子关禁闭,谁都不许靠近他,违者斩立决。”周恭帝怒吼道。
手一挥,两个黑衣人就把太子启挟持走了,根本就不顾及他可是当朝太子,更不顾及他的哭诉。
“臣等告退!”大臣的溜须拍马的眼色还是有的。
看着周恭帝要跟安国侯有话说。
他们还留在这里,不等着挨枪子吗?
“刑部,稽查处人留下。”周恭帝依然怒火不断。
这件事,他根本就无法压制着。
周恭帝清楚的知道,只要这一份证据有,自己不过问,就一定会有证据躺在刑部,一旦昭告天下,就算他想堵住悠悠之口,也难了。
如果不是安国侯过来缓冲一下气氛,他一定当场就把这个逆子给斩掉。
竟然让那么多人流离失所,而钱却中饱私囊,他一国的太子,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放着正经行当不做,他到出息了,竟然撬自己老子的国库。
这些年连连征战,他眼瞎啊!
不为自己分忧,却只想他那个小家,自私自利,如何能成为一国的太子。
周恭帝都要伤出内伤了。
这一次在刘贵妃母家抄家的钱,正好补住出征的空缺,人都没有缓过劲来,就又出了这一档子事。
“皇上,皇上息怒,臣等一定会把证据核实清楚?”刑部尚书连忙跪倒,心中却异常颤抖。
一大批官员啊,稍微一个处理不当,他们都有砍头的威胁。
“朕要知道谁,这么大胆?”皇帝用力一拍龙案。
安国侯就知道,周恭帝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意图不轨的人。
想要太子下马,到底谁如此恨太子启。
“臣等这就去查!”安国侯接过周恭帝扔下来的炸弹。
排查速度,也决定了案件的审核,拖得越久,痕迹就越模样,他们只要按照周恭帝的意思,办事就好。
“下去吧!”周恭帝摆摆手,示意他们。
御书房顷刻间静了下来。
周恭帝不由冷笑,自己还没有瞎呢?如今自己好端端的,他们就为了储君,挣个你死我活的,等自己真的老了,不中用了,这些儿子一个个都要揭竿而起了。
好,好啊,一个个好儿子,朝堂如今四面胡歌,危机重重,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倒是对这储君之位开始虎视眈眈。
周恭帝心中很明白,自己的一个个儿子,看似都表面平和,可都是笑里藏刀,磨刀霍霍,就等着朝自己的心口上插刀呢?
太子的位置,经过这件事,的确不适合,可剩下的五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且看到底谁先冒出来,对这个储君,如此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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