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轻的核桃磕击声,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了我的心上,心神一阵恍惚,还好我此时阴气鬼力遍布全身,不然真的要失魂落魄了。
再看那女鬼,又变了个样子,整个人都飘在了空中,头发都飞扬了起来,身上的黄衣眼看着就要转成红色,同时一缕缕的黑气从她身上逸散出来,阵阵凄厉的异啸从她的口中发出,片刻之间就给我上演了一出超级进化。
等我再缓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她身上的黄衣已经有一半变成了红色,眼睛完全消失了,脸上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她尖啸一声,迅猛无比的就向我扑了过来。
我刚愣了那么一下,再躲就来不及了,那一刻,我就感觉像是被一头时速一百公里的大象撞到了,五脏六腑在那刹那都抽搐在了一起,顿时被她远远的撞飞了出去,身子撞到了邻居家的墙上,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几乎是在同时,隔壁就响起了一个大嗓门的声音骂道:“这他**谁,大半夜不睡觉,咋那么讨厌呢,要拆房呀!”
我呲牙咧嘴的抚着前胸,爬了起来,指着又飘在半空的黄红衣女鬼低声说:“你算是摊事了,大喇叭婶你也敢惹,这回你就等着倒霉吧……”
旁边屋子里还在骂骂咧咧,那女鬼却显然已经没有了理智,也不管我说什么,双手一张,又要往上扑。
我这次虽然小心提防着,却还是被她扑到了,挣扎了几下就被她掐住了脖子,该死的,我一直不敢用生死符,生怕爆炸声会吵醒邻居,没想到吃了这么大的亏。
此时那个核桃的咔咔声又响了起来,那女鬼的力气也随之越来越大,很快我就开始翻白眼,手抓着她的腕子,却掰不开,同时那个奇怪的声音也让我心烦意乱,甚至出现了一死了之的念头。
我心里大呼不好,这个女鬼倒是能对付,但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太可怕了,如果不把他找出来干掉,那我今天就危险了!
夜风中,那核桃磕击声不知从何而来,却显然是这东西的影响让黄衣女鬼变异,这藏在暗中的人,一定就是操纵黄衣女鬼的幕后人!
就在这危急时刻,我却不知怎的有了一丝特殊的难以形容的明悟,我试着一点点的凝神运气,尽量放松精神和身体,心中开始一片空灵,连那女鬼掐着我的脖子都没了反应,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甚至秋虫呢喃,都清晰的在我的耳中响起。蓦地,就在我身后的屋子上,一声极轻微的踩动瓦片声传入了我的耳朵。
王八蛋,敢情你就藏在这,这回老子可要爆发了!
我浑身已经憋足了劲,全力往出一挣,同时胸部往起一挺,一个布满黑气的物件就从我的身上飘了起来,那女鬼身上的黑气一遇到我这种黑气,立马就如同泄了闸的洪水一般,涌了过来。
女鬼大惊,飘身后退,我的阴阳令随之爆出强烈的黑气,追击而去,这时我也爬了起来,比比划划的摆了几个姿势,然后手掌状似无意的往上方一扬,一枚生死符就无声无息的射了出去,偷袭的方向,正是那个躲在黑暗中的神秘人。
那个方向忽然传来一声闷哼,显然这一招偷袭成功了,我心中一喜,却没敢让那生死符爆炸,要知道,能发出闷哼声的,那肯定是人,我总不能在这居民区里搞出血案来吧?尤其还是在我们家院子附近,可不给自己找这个麻烦。不过,活人中了生死符,那会是什么效果呢?
藏在房顶的那人,闷哼一声后,脚下似乎一个踉跄,啪的踩断了一块瓦,屋子里立马就亮起了灯光,随即又响起了刚才的叫嚷声:“我草,有完没完,要偷东西去找有钱人,大半夜打扰人家睡觉很不道德懂不懂,你上夜班老娘可是上白班的呀!”
房顶无人应声,我却听到了一阵明显强忍着的极为痛苦的压抑声,紧接着,一个黑影从房顶重重的跳了下去,扑通一声,掉在了大门外的街道上。
我赶忙纵身一跃,双手在墙头上用力一撑,整个人就窜出了院墙,落地后却还是慢了一步,前方远处有一个黑影,连纵带跃的跑了,我刚追了几步,就听街拐角处响起了汽车发动声。
完了,追不上了,我心头掠过这个念头,马上返身往院子跑,已经刚刚跑掉一个了,这个鬼可得留活口,啊不对,留死口,也不对,哎…这么别扭呢。
这阴阳令越来越有灵性了,我回去的时候,它还在那自己飞来飞去的追着女鬼玩,我一招手,阴阳令就飞了回来,那女鬼也停了下来,但却已经恢复了黄衣打扮,刚才的变异显然已经过了有效期,或者说,催化她变异的人已经负伤逃走了。
那女鬼茫然的站在那里,一点点的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长发低垂,面色如纸。半晌,她惊讶的看着我,不敢相信的说:“你怎么…没事?”
我说道:“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事?都跟你说了,别跟我玩这套,你还不信,这回剩你自己了,说说吧,来这是打算干什么,为什么要害死小玲?说!”
她痴痴的看着我,各种表情交织在一起,就是不吭声,我也很不爽,装什么呢,难道还想不出卖同伙?这些害人的鬼,看见它们就不高兴。
我刚要给她来个严刑逼供,忽然她的身形开始变淡,我暗道不好,这是要逃跑,我忙取出阴阳令,就要先收了她,可这次奇怪的很,她在那里飘着,身上居然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在跟我的阴阳令相抗衡,同时她渐渐化为了黑烟,开始往那个汽车消失的拐角方向扭曲,眼看就要消失。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哪个操纵者在做法收鬼,***,老子也会收鬼,我不再多顾忌什么,阴阳令黑芒大盛,瞬间就笼罩了黄衣女鬼。
只听嗖的一声,黄衣女鬼就被收进了阴阳令里,我低头看了看,阴阳令还是老样子,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嗯,留着以后慢慢审。
我看着那个神秘人消失的方向,心里盘算,那个人绝对不是常东青,难道是又有人要跟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