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笙淡定自若,“我去。”
苾儿畏惧于她无形的压力,却死不相让,“我,我也想去。”
素笙一挑眉,“苾儿你还是留在府中,替小姐把好关吧!”
苾儿就不乐意了,虽然她平时是笨笨的,但有时候也是很聪明的!
“素笙姐姐留在府中是最好的!”
下一秒,素笙的眼神就锐利起来。
苾儿的小心肝一颤一颤,还是鼓起勇气拼命相对。
“不如,你们出去打一场?”
沈绿兮觉得净是看文艺片没什么乐趣,开了尊口让两位主角改改动作片。
这时,她们终于发现了。
最没心没肺的那个,竟然在看热闹呢!
毫无疑问的,素笙和苾儿被气得冒烟。
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一喊,“小姐!”
咳咳!鉴于自己是始作俑者的罪魁祸首的源头,沈绿兮大发慈悲地给她们出了个好主意。
“喏,这里有一盘葵瓜子,你们每人手抓一把,然后,谁抓到的瓜子颗数是双数的,就跟我出去,单数的嘛,就留在这里。”
“那要是都是双数和单数呢?”
“重新抓一遍。”
她话一落,两道身影直奔她面前的那盘葵瓜子。
两只爪子狠狠地同时抓了一把。
素笙把手中抓到的葵瓜子撒在了桌面上,一颗一颗地数着。
旁边的苾儿把手中的葵瓜子抓得紧紧的,紧张地看着。
三十七颗。
素笙脸色有些发白。
异样的目光投落到苾儿颤抖的手中。
苾儿心头一兀。素笙姐姐的眼神真是可怕……。
揣着手中被掐出汗来的葵瓜子,苾儿在素笙恐怖的眼神下,小姐的兴味眼观下,哗啦,把它们撒到了桌上。
一颗、两颗……三十、三十一……。四十,四十一颗……。
苾儿万分激动地拿起桌上的最后一颗。
四十二颗!
兴奋激动得早已忽视掉了旁边阴沉着脸的素笙。
“小姐!我这是四十二颗!是我,是我去!”爽啊!她人没素笙姐姐聪明,做事没素笙姐姐那么谨慎,没想到,狗屎运倒是比素笙姐姐的好!
真是太爽了!
沈绿兮自己定的规定,当然是要遵守的。
虽然,她实在是不想让任何人跟着。
“那,素笙,这里就靠你啦!”沈绿兮语重心长地拍拍素笙纤弱的肩膀。
苾儿不敢直视素笙,隔得那么远还是能很清晰的感觉到素笙姐姐那恐怖的冷气,又打了一个哆嗦,太冷了。
“是,素笙知道了。”
不甘归不甘。素笙到底是个知晓明理的人,个中利害她很快就理清,虽然没能和小姐出去,被苾儿抢了先机,但是……。哼哼,回来就有她好看!
阿嚏!苾儿冷不然地打了一个喷嚏。
莫名其妙的抬头望了望风和日丽的天气。
奇怪!
——
看到人来人往的大街。
呼吸着荡然的空气。
苾儿开心的大叫,“小姐!”
沈绿兮手脚利落地捂住了她的嘴,恶狠狠地瞪着她,“是少爷!”
她一身风度翩翩地公子哥儿的装扮,被冠上一个‘小姐’的称谓,傻的!
苾儿眼睛闪着委屈,点着头,沈绿兮才肯放下自己的手。
“少爷。”
不过,话说回来,小姐的男子装扮实在是……。太……。不像了。
要不是小姐懂医,把白皙的脸蛋变得刚柔些,肯定会一眼就看穿的!
现在看起来,就比较玉树临风了!
沈绿兮换好衣服时也郁闷了大半天。
她从来不觉得她这副娴熟温柔的模样是种罪过,如今看来,的确挺麻烦的!
幸好她这些年来的医学和她娘传授给她的毒医都不是白学的,总算找回了一丁点安慰。
“少爷,我们现在去哪呢?”
苾儿屁颠屁颠地跑上来,紧跟在沈绿兮的身边。
沈绿兮想了想。
“不知道。”
苾儿差点绊倒。
小姐居然还没想好去哪里!那急冲冲的跑出来干嘛!
“嗯,就先去那里坐坐吧,再想想去哪好了!”沈绿兮纤指指向前面的一家装横华丽的酒楼,醉先楼。
挺特别的一名字。
主仆二人就朝那酒楼走去了。
沈绿兮要了一间半开雅间。
醉先楼分三层,一层是平众围桌,和普通酒家没什么分别,二层是专设雅间,雅间分两种,一种是刚刚绿兮所要的半开雅间,是前开面大门,后开面向湖,左右隔着屏风,一种是全封雅间,即独立雅间,三层是客间,是类似于客栈类的住房。
小二把两人带到了蒲莲居。
入目是横向半高木窗,偌大的湖面就潆潆发光地呈现在人的眼前,窗前是小塌木,跟前是精致简单的圆桌。
相隔在筑荷居和前桃居的屏风雅致清丽,画屏上点着简单青墨的寒梅小花。
总体还是挺不错的。
要是在筑荷居会更好!
刚刚沈绿兮听完小二介绍完之后,就立马选了筑荷居,无奈小二打击说筑荷居已经有人,只有蒲莲居是空闲的。
“少爷,这里的风景也很好啊!”
苾儿见沈绿兮还是一副沉思的模样,以为小姐还在纠结刚刚雅间的事情。
“嗯。”
“少爷,听说醉先楼有很多名菜哦!”
苾儿眼睛闪着亮光。
“嗯。”
见自家小姐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苾儿就郁闷了。
“少爷——”
沈绿兮终于从沉思中回来了。
见苾儿撑着一张怨妇的脸,有些愕然。
“苾儿,你很饿?”
“咳咳!”苾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
沈绿兮有些无语地看着拼命灌水的丫头。
这样也能呛着,肚子饿很正常的嘛!
过了一会——
“少爷,你为什么一定要出来呢?”
苾儿大有疑惑,毕竟,这么多年,小姐除了出去采药之外,从来就没有随便出门过,更何况现在是偷溜出来!
沈绿兮哀叹一声。
“唉,远离平庸,追逐红尘。”
苾儿愣着。
好吧,她必须得承认,她还是没有素笙姐姐那么聪明,小姐的话实在是太有深度了。
筑荷居
坐在靠近屏风侧旁的白衣男子莞尔轻笑。
透过墨画的屏风,隐约看到一个浅绿色身段的薄柔影子。
品味着她刚刚的那句话,几乎可以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张狡黠俏皮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