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白狐裘柳姑娘要买，您看……”店伙计看着凤紫鸳，虽是商量语气，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是让凤紫鸳赶紧把衣服放下来。
凤紫鸳不看伙计，而是冷冷扫了一眼柳若依。
“这件衣服我已经定下了！”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什么叫你定下了？”柳若依似乎没听明白凤紫鸳的话，但对方的不配合显然已经惹恼了她，柳若依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这衣服我看上了，你凭什么跟我抢？”
呵呵，凭什么……
凤紫鸳差点儿笑了出来。
“凭什么？姑娘你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吧？这衣服是我先定下的，要说抢，也是你抢了我的！”凤紫鸳幽黑的眸子冷冷看着柳若依，丝毫不肯退让。
“姑娘，你看，要不你就把这件衣服让柳姑娘，反正你也买不起……”店伙计见两个人争上了，忙走上前劝说凤紫鸳放弃那件白狐裘。
柳若依是柳将军的嫡女，又是天衣坊的常客，店伙计自然处处向着柳若依说话。
只是，凤紫鸳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包子。
“我定下来的衣服，便是当朝公主来了，我也不会让的，更不要说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柳姑娘了！”凤紫鸳抬手将垂至额前的碎发往耳后一撩，冷眸扫过围着她聒噪的几个人，微微上挑的唇角虽然是笑着的，却透出几位冷酷的感觉。
“不识相的东西，你知道我祖父是谁吗？”柳若依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顿时怒不可遏。
柳若依的祖父，正是手握南疆五十万兵权的平南大将军，柳天龙。
这个柳天龙，十年前因为因为平定南疆有功，从军中一个小小的参将晋升为平南大将军。
说起来，柳家也是从凤紫鸳的祖父百里云山败落之后，才开始崛起，并迅速掌控了百里家在南疆的势力。
一个并没有什么强势的背景的参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取代四大家族之一的百里氏，柳天龙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不过，柳家养出来的女儿也太没出息了！
出来耍威风还要报上祖父的名号，实在让凤紫鸳看不起。
淡淡瞟了柳若依一眼，凤紫鸳挑起唇角，假装根本就不知道柳若依的身份背景，语气微微疑惑的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的祖父是谁？”
“哼，我祖父的名号，说出来吓死你！”柳若依高傲的瞅了凤紫鸳一眼，语气无比嚣张的说道：“知道平南将军吧？我祖父就是平南大将军，我是将军府的三小姐……”
“噗嗤”一声，凤紫鸳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柳若依也真是太逗了，还真的一本正经的给她做自我介绍。
“你笑什么？”柳若依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原以为对方会吓得跪地求饶，完全没想到凤紫鸳竟然会跟个疯子一样笑了起来。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笑了。”凤紫鸳收了笑，抬眼看着柳若依，很认真很诚恳的说道：“平南将军是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啊？”
听到凤紫鸳轻描淡写的说平南将军是什么东西，几个跟在柳若依身边的贵女都快惊呆了。
柳若依都快被气晕了，要不是考虑到自己身份尊贵，犯不着跟一个没见识的乡野村妇纠缠，她就扑上去直接把凤紫鸳给活撕了。
“放肆，无知蠢妇，柳将军岂是你能侮辱的！”有反应快些的，抬手便指着凤紫鸳的鼻子厉声斥责起来。
“还不赶紧跪下来向若依磕头求饶，否则你今天就别想活了！”
……
一群少女都在帮着柳若依责骂凤紫鸳，场面一时间热闹极了。
凤紫鸳看着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她骂，脸上的表情却淡然得很，仿佛对方骂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倒是一直站在她身边的轩辕连城，脸上已经露出了极端不耐烦的神色。
“还不拿衣服走人，跟一群苍蝇有什么好说的？”轩辕连城厌恶的皱眉，指着凤紫鸳手里的白狐裘对店小二道：“结账！”
听到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柳若依和几个女人才注意到凤紫鸳身边还跟着个男人。
柳若依只是瞟了那男人一眼，便不屑再多看第二眼。
男人的长相很普通，穿的更加普通，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没将这个男人放在眼中。
只是，就是这么一个下等贱民，竟然敢说她们这些世家贵女是苍蝇，简直是活腻了。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贱民？敢骂我们是苍蝇，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柳若依嚣张惯了，动不动就对她看不顺眼的人放狠话。
一般情况下，被威胁的人知道了柳若依的身份，就算是被打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只是……这一次要倒霉的，却是她自己了。
凤紫鸳好整以暇的抱着白狐裘，饶有兴味的看着柳家的三小姐花样作死。
本来吧，柳若依要是放狠话的对象是她，以她凤紫鸳行事良善的风格，最多也就是让柳若依嘴巴上长长疮，脸上长点儿疹子而已。
可她偏偏要去招惹一个连她都不敢轻易招惹的男人，这不是花样作死是什么？
果然，没有等柳若依骂爽快了，凤紫鸳便听到身边的男人发出一声阴冷至极的笑声。
似乎连空气都跟着冷凝了，连凤紫鸳都觉得后背发凉。
“啪啪——”
两声脆响，接着便听到一阵哗哗啦啦的声音，地上落了不知多少颗带着血的牙齿。
血腥，实在是太血腥了！
凤紫鸳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还是她教训人的方式比较柔和，基本上都不带见血的。
不过，刚才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轩辕连城连动都没动，竟然就把柳若依满嘴的牙都打掉了，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柳若依自己也惊呆了，完全不相信自己居然被人给打了。
片刻之后，脸上和嘴巴里的剧痛开始蔓延，柳若依疼的哭了起来。
“贱人，我要杀了你们！”
柳若依的牙全被打掉了，说话漏风的厉害，根本听不太清楚。
“哦，柳小姐说把这白狐裘送给我，她付钱！”凤紫鸳冲着那伙计招了招手，笑眯眯的为柳若依当起了解说员。
“你，你们……”伙计呆呆的，看着两个人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多谢柳小姐送的礼物了！”
凤紫鸳一只手抱着白狐裘，一只手挽着轩辕连城的胳膊，心情很好的走出了天衣坊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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