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一眼进来就跪下的白芷如，四夫人回道：“按你的意思，我能有今天的福气，还要感谢你女儿呗。”
“四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咱俩都是被白家赶出来的，可你却能过得这么好，而我和芷如两个就快连睡的地方都没了。”
“那哪能呢，就芷如这个小摸样，怡红院那种地方还是会抢着要的。”四夫人说到这，又故作才想起的样子，“啊，瞧我这记性，我听说芷如已经怀孕了吧？那那种地方是不能要她这样大着肚子的。”
“四姐……”五夫人气的声音都变了，“你也别太过得意了，冯擎苍现在还能善待你，那是他还没有再娶，这哪天新夫人进门了，你这个前夫人的妈就该搬出冯家了吧。”
五夫人这句话真戳在四夫人的痛处上了，把拿在手里的茶杯往白芷如身上一摔，四夫人怒道：“害死我的芷兰，你们娘俩还敢在我面前撒野，怎么着，还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们。周福，害死你们夫人的贱人都送上门了，你们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抓起来。”
这里又不是北周，他们抓人也得有凭有据，否则也得按西秦的律法办事。
站在外面的周福假装没听见四夫人叫他，忙悄悄退了下去。
四夫人这样一喊，可把白芷如娘俩吓坏了，五夫人忙跪下磕头，给四夫人赔不是。
白芷如也慌忙跪爬了几步，来到四夫人脚前，小声说道：“四姨娘，您最好听我把话说完，在考虑要不要抓我。”
她这喊了半天，也没见周福进来，四夫人正好顺着白芷如这个台阶，又喊了一声，“周福，你们先退下吧，我到要听听她们娘俩还有啥说的。”
听见外面的人已经撤下去了，白芷如才稳住心神，开口说道：“四姨娘，您真的以为芷兰姐就是我一个人害死的？”
没想到白芷如第一句说出的是这样的话，四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不是你，还能有谁，你这个贱人少在这推卸责任，早晚有一天，我女婿会要了你的命，替我的芷兰报仇。”
白芷如从地上站起来，不慌不忙的又道：“四姨娘您也不想想，我芷兰姐嫁的是什么人家，如果城主府对她够重视，你觉得我害得了她吗？”
“你少挑唆我和我女婿的关系，我才不信你说的话。”对，她就是不信，虽然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那她也不信。“谁不知道我女婿对我女儿有多好，为了她，几年都未娶。”
“姐夫要是真对芷兰姐好，就不会在她怀孕期间几个月都没进过她的房间，甚至到后期，连和芷兰姐一桌吃饭的机会都不曾给过。试问一个真在乎自己妻子的人，怎么可能在妻子怀孕那么重要的一段日子，两个多月一面都没见过。您觉得这样的冯擎苍，真的很在乎芷兰姐？”
“你胡说，不可能的，我女婿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
“是不是，等冯擎苍回来您问问不就全明白了吗。”知道四夫人已经信了她的话，白芷如冷冷的一笑，继续说道：“如果冯擎苍当初够在乎白芷兰，谁又能害得了她，城主府有那么多指定的大夫，其中还有一位赫赫有名的胡神医，我就不信那些人会看不出白芷兰的食物里被人动了手脚。四姨娘，说了半天，我也是直到现在才想明白，我当初也是被人利用了。”
白芷如一向诡计多端，她说的话绝对不可信。
稳了稳心神，四夫人故作淡定的说道：“你少在这挑拨，反正不管你说啥，我对我女婿都是一百个信任。”
“您信任冯擎苍是对的，因为您觉得白芷兰肚子里怀着冯擎苍的孩子，他害谁都不可能害死自己的孩子。四姨娘，如果我猜的没错，您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对吧？”
这丫头还真说到她心里去了。
四夫人哼了一声，并未做出任何回答。
“四姨娘，不知您还记不记得芷兰姐嫁给冯擎苍前，那位青梅竹马少年？”
听到这，四夫人忙往外看了一眼，压低声吼道：“白芷如你想说啥，我女儿已经被你给害死了，你这个时候还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对于四夫人的警告白芷如就跟没听见似的。
她现在正说在兴头上，怎么可能不说。
“当年白耀光为了攀附冯擎苍这个高枝，强硬拆散了芷兰姐和她的竹马少年，后来白芷兰嫁给冯擎苍后，又发现冯擎苍的确很出色，实际那会她已经甘愿做个好夫人了。只是他们结婚那么久，都没个孩子，为此冯老夫人整日对她冷嘲热讽，这样自然就给白芷兰造成了一种难言的压力。而恰恰这个时候，那个少年找来了，不久后，我姐白芷兰就怀孕了，您说这件事是不是太巧了点啊？”
“你胡说，白芷如，你若再敢胡说，看我不让人打死你。”
“您以为打死我，这件事就没人知道了？就会被大家给彻底遗忘掉？四姨娘，您别忘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止我一人，白耀光，还有我芷兰姐那位相好的，您难道还能把他们都打死不成。”
说到这，四夫人已经彻底被白芷如这张嘴给打败了。
当年女儿嫁的那么远，在北周到底发生了什么，出了什么事，她这个当娘的实际一点都不知情。
难道真如白芷如说的那样，她女儿那个孩子是和别人怀上的？后来被冯擎苍发现了，借着白芷如的手，把她女儿连同那个孩子一并铲除了？
瞧着女儿越说越精彩，看着四夫人越来越蔫，五夫人乐了，“我说冯擎苍怎么这么恨白家，芷兰活着的时候就登过一次门，死后更是一次门都没登过，如今却打着给芷兰报仇的旗号，把白家整的这么惨。我说四姐，您还是醒醒吧，一个连你女儿都不待见的人，怎么可能把你这个前岳母看的这么重。”
她这位四姨娘和她女儿白芷兰一样笨，对付这种人，求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