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这所有的事都是白耀祖搞出来的。
因为自从他回到这个家,就处处针对她们,以至于现在整个白家都看她们母女不顺眼。
对于一个丫鬟生的孩子,五夫人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再说当年那件事都过去二十几年了,那时的白耀祖才几个月大,这件事哪查去。
五夫人站直了身子,冷笑着回道:“我不知五公子这些话是从哪听来的,当年你娘的死,一切后事都是你爹处理的,我连参与都没参与,这里怎么会有我的事。”
这女人可不同她女儿那么容易冲动。
白耀祖再次冷笑道:“白芷如雇人绑了程姑娘,以程姑娘对西秦的贡献,这件事的确可大可小。五夫人,您可要做好了万全准备,说不定……”
白耀祖故意把话说半截,随后抬脚就出去了。
芷如竟然敢雇人绑程诺儿,这件事她这个当娘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白家的宅子多的是,随随便便给了五夫人一套宅子,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突然从那么大一套宅子里搬到这么小的一套院子里,而且这里的地理位置要多偏僻有多偏僻,还有这附近的邻居,看着都是一些小商小贩,她怎么能和这些人住一样的房子。
这要不是被人连夜轰到这来,五夫人都不知道白家竟然还有这么一套别院。
听说女儿已经被官府给抓起来了,她现在哪还顾得上住的问题,还是先找找人把芷如给救出来,其他的事也只能等这件事过去再说。
原本就是唱戏的出身,娘家早没人了,她要去找谁救芷如?
五夫人想来想去,突然就想到了冯擎苍。
芷如好歹在城主府待了那么多年,冯擎苍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说不定会念在冯老夫人对她女儿的喜爱,能伸手帮她们一把。
听来人自称是白家的五夫人?
周福愣了一下,“您稍等一下,我这就进去给您禀报。”
白家毕竟是少夫人的娘家,虽然少夫人人已经去世多年了,但有着这层微妙的关系,他这个当奴才的自然不敢私自做主把五夫人挡在外面。
周福撂着长袍,忙蹬蹬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着来到厅堂这边。
正在会客的冯擎苍见周福站在一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正好他这边也谈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吩咐道,“周福,送客。”
周福把客人送出去,忙又跑回来禀报道:“城主,白家的五夫人正在门房候着呢,说有要事求见您。”
白芷如虽然住在城主府多年,但白家这位五夫人,城主府可从未和她有过什么瓜葛。
要事求见?什么要事,他可听说白耀光已经给白芷如指了婚,而且婚期也不远了,这位五夫人怎么这个时候又跑来找他?
实在猜不透这位五夫人为啥突然造访,冯擎苍皱眉考虑了一下,挥了挥手,“让她进来吧。”
等候多时的五夫人一进来,就哭哭啼啼的跪了下去,“冯城主,求您救救我家芷如吧,她还那么年轻,这要是被砍了头,那我可怎么活啊。”
他的耳朵里从不愿意灌入与他无关的事情。
对于白家,白芷兰活着的时候他都懒得登门,死后更是一趟都没去过。
跪在地上这个女人貌似的确有些面熟,好似几年前在白府是见过。
“周福,扶五夫人起来说话。”
冯擎苍一个眼神递过去,周福忙上前把五夫人扶了起来。
白芷如是死是活,他并不想知道。既然已经知道了五夫人的来意,那他还在这和她浪费时间就有些没必要了。
“五夫人,我想我写给白家的信件您应该也是知情的,对于您的女儿,我冯擎苍没有任何义务去救她,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都说冯擎苍够冷血,今日一见,还真是。
他竟然连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都不打听,直接就拒绝了她。
“冯城主,您对我女儿是没什么义务,可她有今天这样的下场,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然再过些时日,她就稳稳当当嫁去王家做夫人了。可如今,就因为那个程诺儿,她却被抓进了大牢里。”
已经走到门口的冯擎苍一听见程诺儿三个字,猛的转回身,横眉立目的问道:“白芷如又对程诺儿做了什么?”
她是来求人的,可不能太过得罪了这位冯城主。
五夫人赶紧过来,简单把昨晚发生的事学了一遍,未了还没忘记把自己女儿为啥会这样做的罪名加在冯擎苍身上。
白芷如竟然敢雇人绑架程诺儿,而这件事他竟然到现在才听说。
扔下哭哭啼啼的五夫人,冯擎苍赶紧大步流星的冲到隔壁,进门就喊,“程诺儿在哪?”
胡大夫迎出来回道:“诺儿昨晚受了一些惊吓,她干娘正陪着她在屋里说话,你这个时候最好就不要进去了。”
胡大夫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自然拦不住冯擎苍。
这里他又不是没来过,准确推开西屋的门,冯擎苍抬脚就闯了进去。
何止是惊吓,被那个扛她的人摔了一下,她自己跳车的时候又摔了一下,程诺儿现在屁股上,腿上,胳膊肘的位置,简直都没好地方了。
昨晚大家只顾着哄浅画,程诺儿又一再强调她没受到外伤,后来她也不知自己是真困了,还是惊吓过度,竟然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今早一起来,程诺儿才觉得浑身疼的要命,喊来干娘一看,才发现满身的擦伤。
还好没伤到骨头,就这,还把胡夫人心疼的,边给干女儿上药,边吧嗒吧嗒掉眼泪。
冯擎苍突然闯进来,把娘俩吓了一跳,胡夫人赶紧端着药碗站起身挡住趴在床上的人,并开始往外轰人,“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你难道不知进门前要敲门的吗?赶紧出去,诺儿正在上药,不方便见客。”
他进来第一眼就看见她下边都被抹上了药,此刻的冯擎苍,岂能是胡夫人赶得出去的。
“我不是客。”冯擎苍说着,不但没有出去的意思,反而还往床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