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家,在没有任何家人的情况下,还要活下去,这样的程诺儿,有些小私心,他或许应该原谅她才对。
面对这么可爱的程诺儿,冯擎苍终于把自己给说服了,“诺儿,那天的事,我决定不追究了。”
那件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又这样忙,实话说,程诺儿都差不多把那件事给忘了。
这的野花可真多,她坐着没动,只是转了几子,就搜集了这么多的小野花。
正准备用这些野花给自己编一顶漂亮的凉帽,冯擎苍突然这样一说,程诺儿一时肯定反应不过来,“哪天的事啊?什么事你就不追究了?”
他不信她已经把那天的事给忘了。
这一个多月,他可是每天都在劝自己,在帮她找借口开脱。
他偶尔也会喜欢她耍耍小聪明,装装糊涂,可这件事,他觉得她应该正面面对,而不是装糊涂就可以蒙混过去。
“就是你诬陷红珠那件事,如果你能认识到自己错了,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要和我保证,未来大家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可以在那样了,否则我还是不能饶恕你。”
已经编好的花环被程诺儿扯了个粉碎。
扑了扑了身上的碎花,程诺儿站起身,转头看向冯擎苍淡淡的一笑,“您既然已经认定了我是在诬陷红珠,就该很严厉的惩罚我,否则我真不一定能记住这次教训。”
“诺儿……”跟着站起身,冯擎苍一把拉住程诺儿,“我没和你开玩笑,这件事你一定要记住了,一家人,最忌讳的就是算计,否则,我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对你负责。”
阿妈呀,她终于听见他不想对她负责了。
程诺儿用力挣脱开冯擎苍的钳制,满眼笑意的给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冯城主,从现在开始,您一定要认真的考虑,好好的考虑,而且我在重申一遍,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也不可能接受你的负责。”
程诺儿说完就走,到把冯擎苍给说愣住了,一个姑娘家敢在他面前服游泳,还和他亲了嘴,怎么可能不需要他负责。
追过来的人突然抱起程诺儿就往草丛里按,被气糊涂的人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我让你嘴硬,诺儿,我看你是需要我更进一步,才肯要我对你负责。”
“不需要,不需要,你现在就是,甚至把我肚子搞大了,我依旧不需要你负责。”
知道自己没他力气大,程诺儿也不浪费那力气,就这样直直的躺在这,但嘴上一直没闲着。
她话说的这样决绝,看来是真不需要他负责。
冯擎苍别开脸,猛地站起身,“我去前面等你,穿好衣服赶紧跟上来。”
伪君子,想上她就直说,还非要打着负责的旗号。
程诺儿坐起身,不慌不忙的把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尼玛,差点都被去了,还有这身粗布衣裙,竟然已经被了几道口子。
男人果然不管长得多帅,心里都是一样的龌龊。
程诺儿穿好了衣服,又给自己鼓了鼓气,这才走向等在前面的冯擎苍。
这就是冯擎苍的悲哀,或者说,是古代男人的悲哀。
他不懂什么叫爱,他只知道自己对这个很特别的女人,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正好那晚在水里救了她,还看了不该看的,觉得该对她负责,所以才会不管是想亲她,还是想和她再进一步发展下去,都认为是要对她负责的一种反应。
可她现在这样坚决的说出不需要他负责话,甚至不惜糟践自己,还说就算被他搞大了肚子,都不需要他负责。
一个姑娘家连这样难以启齿的狠话都敢说出口,可见她是真的不需要他负责。
她不需要他负责,那接下来,对这个走过来的女人,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诺儿……”
“我们没那么亲近,以后请冯城主还是称呼我程姑娘吧。”
“可是我刚刚,我们……”
“我们怎么了?”程诺儿一脸严肃的看着冯擎苍,“我们不是好好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她怎么能说他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那他现在为啥心里酸酸的,还很不好受,就好似失去了……对他很重要的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丛林,来到停放马车的地方,冯峰第一次看见程诺儿脸上没麻子的模样,惊得半天才反应过来,忙把凳子放在地上。
甩开冯擎苍伸过来的手,程诺儿气呼呼,硬要坚持要自己踩着凳子上马车。
刚刚他们几个还在猜,城主和这位程姑娘的关系,现在看,好似已经不用猜了,只是刚刚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出来的时候都脸色阴沉沉的。
这次不用冯擎苍叮嘱,几个随从都变得格外小心,冯峰这个驾车人,就更得小心翼翼了。
因为不想看见冯擎苍那张脸,程诺儿一直趴在马车的小窗口上。
来时睡了一路,她并不知道这里离城里有多远,眼看天色越来越暗,程诺儿暗自庆幸自己多亏没逞强,没一怒之下,要自己走着回来。
两个人坐在一辆马车里,要是一直都不说话,就算他能忍住,她总不能一直歪着脖子看着窗外吧。
“诺儿,”刚叫了一声诺儿,一想到程诺儿的叮嘱,冯擎苍赶紧改口,“程姑娘,我是想说,你既然想在城里开饭馆,为啥不买一间店铺?”
还为啥?他还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我暂时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银子我有。”程诺儿的一双大眼睛立刻瞪了过来,冯擎苍见状,赶紧澄清,“我的意思,我出银子买下店铺,你出人,这样赚了钱,咱们可以一家一半,不然你多拿两成也行。”
冯擎苍这个主意还真是不错,可一想到这样下去,又要和他搅合在一起,程诺儿赶紧摇头,“还是算了,我还是先这样干着,等什么时候赚足了银子,我在考虑买店铺的事。”
她不需要自己负责,也不需要他的帮助,看来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远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