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中有帘子和里面的隔层遮着,商挚寒从外面根本看不到什么,但他觉着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获得些安慰。
“您在这站着的话,有可能会影响医生的进出,耽误治疗。”
听到护士的这句话,商挚寒顿了一下,不舍地往里面又望了一眼,缓缓朝后退去,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不一会,小姑娘也被医护人员抱了下来,她两只小拳头紧握着,尽着最大的努力朝着急救室跑去。
她累得大喘着气,看到商挚寒坐在那里,她也减缓了速度,坐到他的旁边。
因为(身shēn)高不够,她还需要用双手撑一下,扭动几下(身shēn)子也可以完全坐到椅子上。
她对着小护士招了招手,指了指她口袋里装着的本子和笔,又指了指她自己,表明着意图。
护士也赶快理会了她的意思,取出本子和笔递到她的手中。
小姑娘看了商挚寒一眼,他的头一直面向着急救室的方向,双手紧张地交叉放在(胸xiōng)口,双腿交叠着。可以看得出他非常担心里面的(情qíng)况,时刻都在关注着,每一刻都在期待着苏笙笙能够赶快平安无事的出来。
她连忙打开了本子,又拿出笔,在上面写着一些稚嫩的字,“大哥哥,你不要担心,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写完之后她用手轻轻戳了戳商挚寒的手臂,让他向这边看来。
感到小姑娘在叫他,商挚寒放下双手,伏下(身shēn)来看着她,“怎么了?”
小姑娘见他回头,摇了摇手中的本子,指了指上面的字。
他看到之后,强挤出一副笑容,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这个孩子还真是懂事。他在心中这样赞赏着,随后又接过她的本子和笔。
“对,姐姐一定会没事,我会在这里等她,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尽量将字体写得工工整整,用的字也都是她这个年龄看得懂的字。这个孩子跟了他们那么久,诊所中的人也说并没有找到她的家人,其中也有场面太过于混乱的原因,大家也没有时间去寻找。现在他也只能尽可能了解她的(情qíng)况,方便帮她
找到家人。
“孟易安,可以叫我安安。”她将她的名字写得十分漂亮,和刚才的几个字不同,后面还附上了她的英文名,比中文字写得更是好看。
看来是一个回国不久的孩子。商挚寒看得出,她的写字习惯完全是偏向于西方,回头看着她,混血的感觉还真是浓郁。
“苏笙笙的家属。”医生刚推着病(床chuáng)出来。商挚寒便立刻起(身shēn),朝着急救室门口快步走去。
“怎么样了?”他的眼神完全集中在苏笙笙的(身shēn)上,看着她戴着氧气罩,安稳地躺在那,他悬着的心也开始放下。
“病人没事,这就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观察几天,没有其它症状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医生看着病人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交代完(情qíng)况之后便合上资料离开了。
他也随着护士们前往病房,突然想起来还有安安,马上回过头来。
“刚才那个小姑娘呢?”回头望去,她已不见了踪影,商挚寒连忙询问刚才的小护士。
护士正收起凳子上的笔和本子,手里面还拿着一张小纸条,“刚才她已经被她的保姆接走了,这是她留下的字条。”
他望着空空的板凳,接过了那张纸条。“哥哥,我要回去了,告诉姐姐我会回来看她的。”
他扶着苏笙笙的(床chuáng),边走边看着那用英文写的字条。他猜的没有错,她真的是一个从国外回来的小孩,虽说写的字母还有些小孩子的感觉,但是这可比她写起汉字来,流利多了。
跟着去病房之后,商挚寒拿着一个板凳坐到她的旁边,轻轻地摸着她的手。
经过治疗之后,苏笙笙的意识也开始慢慢恢复,她微微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模糊的(身shēn)影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还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商挚寒。
她的手指也在轻轻动着,面前商挚寒的模样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
感受到了她的动作,商挚寒赶紧坐直(身shēn)子,往她的(身shēn)边凑去。
“你醒了,没事吧?还有哪里难受吗?”他一脸紧张地查看边上的仪器
,有抬头看了看挂着的吊瓶,手里还一直握着她不肯松开。
果然,他还是一副那么着急的样子,苏笙笙嗓子中有些难受,轻咳了几声,看着他不(禁jìn)笑了笑,“怎么?还不准我醒了。”
但他一脸严肃,绝对不(允yǔn)许她说出这种话,他两眼直直瞪着她,像是带着些威胁的感觉,贴到她的脸边,轻声说道:“你敢?”
明明是个威胁,却充满了温柔。他怎么舍得苏笙笙不再醒来。
“把我的氧气罩拿开吧,戴着它好难受。”她用眼睛向下瞥了一眼那个碍事的氧气罩,戴在嘴巴上一点都不舒服。
他也感觉苏笙笙的(情qíng)况好了许多,护士临走之前也吩咐过,她醒来之后便可以摘掉了,一直戴着确实会有些不舒服。
他起(身shēn)后轻轻将氧气罩拿下,又慢慢放在一边。
从下面的角度看着他依旧是这么帅气,不愧是她挑中的人,全方位无死角。不过他手上缠着的绑带立刻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手,一直到他坐下,回想着火场中的(情qíng)景,商挚寒义无反顾地抱着她,背对着滚烫的大火毫不躲避,只因为他的怀里抱着的是她。
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商挚寒将缠满绑带的双手偷偷放下去,不想让她担心。
“你的手是被火烧到了吗?”苏笙笙正想伸手去抓住他,可他的手早已经放在的下面。
他的眼神没有直视着苏笙笙,拿起旁边的橘子一点点剥开,“没有,就是用锤子砸墙的时候,手上不小心磨出了泡,还不是怕你笑话我”他否认了是因为抱着苏笙笙,双手没有躲开大火而烧伤。
当时为了能够更快地将木板砸开,他不得不将手(套tào)摘掉,这样才能准确无误地朝着同一个地方砸去。可抱着苏笙笙的时候,因为没有防火手(套tào)的保护,他的手背被大面积烧伤,可那时他没有半点想要松手的想法,依旧紧紧抱住她。
“先生,还请您赶快将药膏涂上,您的脖子处还没有处理。”
他一直跟着苏笙笙跑来跑去,护士没有办法是他进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