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商挚寒的脚步有些恍惚。或许是熬了一天的夜。又或许是心力交瘁。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商挚寒(身shēn)体很明显的不舒服。
毕竟他一夜都没有合眼,在急症室外面为了不让苏笙笙着凉把自己的外(套tào)脱了下来。本来苏笙笙不准备睡觉的,可商挚寒一直搂着她,商挚寒温暖的体温包裹着。不知不觉的苏笙笙就已经睡着了,等她睁眼再看的时候,商挚寒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搂着自己的那只手也从没动过。
看到苏笙笙睡眼朦胧的样子,即使自己再疲惫,商挚寒也对苏笙笙露出了一个微笑,“你醒了。”苏笙笙想把外(套tào)还回去,但商挚寒按住了她的手,“离天亮还早,你先披着不要感冒了。”
“那你呢?”苏笙笙望着商挚寒,说不心疼是假的。可商挚寒一倔起来,自己也没有办法。商挚寒两只手环过苏笙笙,“我搂着你就行了,不仅暖还香喷喷的。”
真是,明明自己心里难受的不行还要来逗她。
苏笙笙感觉要被商挚寒气笑了,“你也睡会吧,我来守着。”说到这商挚寒摇了摇头,“我不放心,你再睡会吧。”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黑夜与白昼交织着难舍难分,于是天空把他们混在在一起。青灰色的天空带着点神秘。鸟儿比人们勤劳,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苏笙笙就是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的,她本(身shēn)睡的也不是很沉。
看着商挚寒一点都没有迷糊的样子,肯定是熬了一个晚上。
一个人坐在深深的长廊里,除了医疗机械偶尔发出的一点声音,和窗外无边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苏笙笙想到这说道,“你为什么不叫醒我。”我起码能陪你说说话呀。
商挚寒温柔的望向苏笙笙的眼睛笑道,“舍不得。”这么直接的话语是商挚寒第一次说出来,还没有害羞。或许是因为此刻只有他们两个在吧,难得如此的亲密。
苏笙笙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商挚寒一直环着自己的手,“你手麻吗?”
“还好。”
“真的?”苏笙笙轻轻戳了一商挚寒的胳膊。
“嘶。”商挚寒抽了一口凉气,“还真有点麻。”
苏笙笙
把(身shēn)体移到一旁,“那我不靠了,你休息一下。”
还没移过去就被商挚寒带进了怀里,“休息好了。”一脸认真。
苏笙笙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这么一会?”
“嗯。”
苏笙笙也不再说什么,轻轻的靠在商挚寒的怀里,还是怕他给累着。
两人那一个晚上就这么在急诊室的外面安静的坐着,直到柳淮知的手术结束。
走廊里苏笙笙挽着商挚寒的胳膊,从卢护士的办公室出来后。商挚寒说自己想去厕所洗把脸,苏笙笙就陪着他在走廊外面等着。
商挚寒来到洗手间的镜子面前,特意选了一个苏笙笙看不到的角度。如果不是苏笙笙一直在他自己的(身shēn)边,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tǐng)过去。
只有在苏笙笙和他说话时,自己其实才能勉强笑出来。
商挚寒在双手撑在洗漱台上面,脑子里都是苏笙笙的动作,话语,和笑脸。突然他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刚洗好脸的水,顺着商挚寒的额头慢慢留下。
如果说商挚寒最讨厌自己什么,那应该就是与商祺有几分相像的脸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喜欢照镜子的原因。
望着自己,商挚寒的脑袋里一团乱麻。各种各样的(情qíng)绪在他的心里翻滚,他感觉自己像要爆炸了一样,在苏笙笙面前伪装的平和终于是坚持不下去了。商挚寒猛的把头低了下去,一声压抑的怒吼从他的喉咙起发出,似乎想要把心中的怨恨喊出来。
沉默了几分钟,商挚寒从自己的口袋里拨出一通电话。电话的显示是一串号码,表示他没有保存这个号码在手机。
“喂,是宇治新闻吗?”
门外的苏笙笙左顾右盼,商挚寒已经进去了好长时间,但苏笙笙并没有着急,她知道商挚寒需要一个单独的个人空间。
“我想和你说些消息。”商挚寒的声音,异常的冷静。就像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话,“关于商氏集团。”
他当初对商祺说的话,绝对不是戏言。对商挚明说的‘等着’,也绝对不只是威胁。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能推翻商家的资本,虽然他还没有弄垮商家的条件。但是他也不是只会让商家当软柿子给欺
负的人。
就算拼个两败俱伤,他也绝对不会再让商家宰伤害到自己(身shēn)边的人。
电话里宇治新闻的负责人为难的说道,“您这消息虽然很劲爆,但是这毕竟是商家,而且凭你这一张嘴,我们也不敢下笔乱写啊。”
听着那经理说着真真切切似乎是多么的正直的想遵循自己的职业((操cāo)cāo)守。商挚寒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还不是怕给自己惹祸上(身shēn)嘛。明明在听到消息后特意找了领导来确认,却还在这说什么不敢下笔乱写,恐怕要发布的文章的草稿都快拟好了,这不就是想要自己一个保证嘛。
“你放心,我说的这些,你顺着查就可以查到。相信你们这些专业的,做这些对你们来说很容易。有没有骗你,之后你自己就会知道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也不理对面的反应。他知道,没有那些新闻社,会放过这个消息的。即使是假的,他们也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出了厕所,苏笙笙在外面等着。想要道歉让她等了太久。可苏笙笙没有生气,而是拿出随(身shēn)的纸巾,轻轻擦这商挚寒脸上的水滴。擦完还嘱咐了一句,“别感冒了。”
商挚寒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鼻尖不自觉的有点酸。
“刚才张叔给我发消息,说可以进去看看阿姨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苏笙笙拉着商挚寒的手就往病房走去,一个字都没有问他为什么在里面待了这么久。
病房里的柳淮知虽然已经稳定,但呼吸还是微弱的很。不敢一下围着太多的人,苏笙笙就坐在另一边的(床chuáng)上,看着商挚寒和他的母亲。
商挚寒知道母亲已经安全了,可看着柳淮知苍白的脸色,还是心疼的很,坐在病(床chuáng)前,想说的太多,所以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在那静静的看着。
等商挚寒回头时,发现苏笙笙已经倒在(床chuáng)上睡着了。商挚寒轻轻地走过去,替苏笙笙盖好了被子。眼里的温柔就想要蔓延出来了一样。
张叔想进来叫醒苏笙笙,商挚寒却摇了摇头。表示让她睡一会。张叔把饭放到桌上表示自己就先回去了。
一切都安定了下来,商挚寒终于坚持不住,倒在苏笙笙的(身shēn)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