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袭狗!”
“人品败坏的残渣!”
“滚出来给个解释!”
……
走廊上没有房间里那么好的隔音效果,观众席的斥骂喧哗都一丝不差清晰的传到了这里。
选手的问话都被喧哗的怒骂给覆盖了过去。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舞台的方向。然后目光都下意识挪移到向阳脸上。
好吵,该死,那股悲观难受的情绪又翻涌上来了。脑海中那个爱哭的小孩又开始哭泣了,嘶哑的低语真的好难听。闭嘴!
好吧,我的语气太重了些。我是说你稍微安静点。
心脏被随着重伤的话语一下下蜷缩着,好难受。闷生生的疼得有点难以呼吸。
这身体好差,差到一点点情绪波动就会受到影响。
向阳这一瞬间脑海中有很多杂乱的东西闪过,但表现在脸上什么神情也没有。
但就是这种什么表情也没有,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身体的曲线,微小的动作,微表情,就能让他明明什么话也没说,却能让在场的众人都能明确的感受到他的情绪。
云向阳的共情能力似乎变强了。
节目组老师和四名选手同时心里暗忖到。
他们此时才发现云向阳整个人气质好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他那个舍友感觉的很明显……
云向阳身上之前的沉默不语和再之前的乐观开朗都不见了。此时的站在他面前的云向阳,明明还是之前的那个外貌,但身上本就自带吸引力的气质更是在一颦一笑中,被赋予了格外的魅力。全身上下就像是一个吸睛的磁铁,只要他站在那就牢牢的吸引住身边人的注意力。
“云向阳给个说法!”
“云向阳道歉!”
……
走廊上的回声还在继续,向阳望了眼不远处舞台的方向,半掩下眸中的黯然,和眼底深处杂乱无章,互相搅和的混乱情绪。和向前迈步修长的手指随手带上录音间的房门。
望向众人时嘴角勾起一抹随性滚刀肉一般不在意的神情。
在叱骂的背景音下,轻笑着道了句:“看来大家都还挺欢迎我~”
语气自嘲中带着些欠打,但是众人却讨厌不起来他。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惊愕,云向阳的声音……
“云向阳你的嗓子……”
“烧了。”
“那你还能……”
“能唱。”
明明声音已经像是破旧磨损的风箱发出的吱呀气声,每一个字眼吐出来都格外的吃力。但却都带着无比的坚定和铿锵有力的信念。
工作人员闻言抿了抿唇,都不忍心再继续问下去。
实在是云向阳的现在的声音吐出太过艰难,他怕他再问下去,云向阳的嗓子直接彻底失声了。
但确实有个特殊情况,节目组导演那边私下里跟他说过,话说的含糊,但大致意思就是尽力卡一下云向阳……如果可以,能不上场最好。
工作人员小程看着向阳苍白的近乎透明可以看到血管的面庞,眼底闪过一瞬的挣扎,但想着自己的奖金,还是要咬牙说道。
“我们理解你迫切想要上场的心,但是很抱歉,可能不太行。节目组这边一直没有收到你演唱曲目的曲谱,按规矩上台前一个小时,没有交上曲目,我们节目组就默认你退赛了……”
还没等工作人员说完,也没等其他四名选手因为少一个强劲的对手松一口气。
“嗡~~~”
一道消息提示音,从工作人员夹在文件袋里的手机中传来。
工作人员下意识看了眼……上面的乐队配乐老师那边发来的消息,意思就是云向阳的曲谱审核通过,他们已经熟悉一遍了。
工作人员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慵懒依着墙站着的云向阳,挑了挑眉。两个小时前报上去的?这点卡的还真准……
向阳凭着骨头的力量,支撑着整个虚弱到几乎快站不起的身体,依着吉他,从墙壁上撑起身子。笑着在女工作人员面前打了个响指,笑着用口型问道:现在可以了吗?
看着贴近的面庞,张合地苍白薄唇,眼睛都能清晰的看到唇瓣上干裂的纹理,女工作人员的脸庞和耳尖一下就爆红了起来。
这一万点美颜暴击谁扛的住?长发病弱却强势的艺术系花美男,颜值气质up,一双带着忧郁、危险却又宠溺的笑容看着你,就问这谁能抵得住!
二十出头的女工作人员,吸了下鼻子,仿佛克制住了快要流出的鼻血。后退一步,避开向阳的眼神,故作不在意的将脸上的口罩往上捋了捋。
“没,没问题了……走吧。”
没问题,导演也没有下死命令不是。哪怕最差不就是扣钱吗,她花在恋与制作人李泽言身上的钱也不少了。这点扣掉的工资,就当买美男一笑了,赚了!
好好康,真的好好康啊,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云向阳这么好看啊!
其他四名选手:……
喂,我们看着呢,hetui,这明目张胆的偏爱!这恶臭的三观跟着五官跑的颜值党。
……
“有请三位导师进入嘉宾席就坐。”
录播厅内舞台的灯光打开,几十米高处打下的探照灯,将整个场地照射的恍如白昼一切都格外清晰。
听着一路演播厅里没有停歇传来的声音。
向阳起初还想让脑海中热闹聒噪的像是乱炖的声音停歇,但后来他就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随着那些声音去了。
只要着外界的声音安静下来,那道幻听的声音也应该就消失了。
向阳眼底暴躁和浅笑不时的切换着,提溜着个破木吉他,晃悠的着跟着其他几位选手走向舞台的方向。
其他四人从他陷入抄袭事件开始,就有意无意的在避嫌疏远他。现在五人走在一起,其他四人都有意无意的加快脚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向阳也不在意,拖着吉他,坠在几人身后慢悠悠的走着。
在迈上台阶登上舞台前,向阳闲散的目光在扫到导师席位时停顿了一瞬。
目光在一个四十多岁,一头锡纸烫的短发,皮衣皮裤打扮的很摇滚的大叔身上停留了几秒。半晌,微微勾起了唇角。
都十几年过去了,这家伙的审美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喜欢在身上挂着一堆的狗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