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觉得我的想法荒谬,因为就在前一刻,我刚刚看到监控录像里的尸魔冲我做出了打电话的手势,而下一刻,就有电话打来了火葬场的监控室,还点了名要找我。
要知道,我又不是火葬场的员工,只是刚好此刻过来,不是尸魔,又会是谁?
袁玲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她忍不住伸手拉了我一把,我摇头示意没事,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话筒。
“季藏,刚看完监控录像吧?有什么感想?”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我浑身的汗毛顿时竖起,那是大祭司。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还有没有人性?!”我忍不住怒骂道,他是我的亲外公,却亲手杀了我的母亲,也是他的亲女儿。如今又把骨灰给盗走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季藏,其实这一切都怪你,如果你早一点接受神灵的降临,你妈就不会死。所以归根到底,是你害死你母亲的。”大祭司在电话那头冷冷说道。
这逻辑,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作恶者害了人,居然埋怨受害者反抗,没有让他顺利施恶。我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跟这疯子说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大祭司在电话那头说道:“季藏,我这次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你今晚午夜时分,在火葬场那里等着我,如果不听话,那你就别想拿回你母亲的骨灰。”
说完,大祭司就挂断了电话,留下我拿着电话听筒,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理智告诉我,大祭司肯定没安好心,他让我午夜时分在火葬场这边等他,绝对不会是要把母亲的骨灰还给我那么简单,肯定会有其他的阴谋诡计在其中。
可是那可是母亲的骨灰啊,如果不把母亲的骨灰拿回来,带回黄家岭跟父亲安葬在一起,我又怎么向死去的母亲交代?
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往陷阱里跳?
袁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意,冲着我柔声道:“季藏,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会陪着你的。”
听袁玲这么说,我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感动,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勇气,可以面对一切的艰难险阻,也有信心今天晚上跟大祭司一战。
就在这时,一股冷风吹过,我有些发昏的脑袋也顿时恢复正常,我猛然醒悟过来:自己瞎琢磨个什么呀,廖庆江还在医院里呢,有他这个未来指南针在,只需要占卜一下,不就知道怎么选了?
想明白这些,我叫上袁玲又急急忙忙赶回了武警医院,直奔廖庆江和冯婷婷所在的病房。
我刚一进门,廖庆江就冲着我道:“老季。你回来的正好,我还说准备找护士给你打电话呢,师娘骨灰的事情,我刚才占卜出结果了,丢了你也千万不要去找,那是凶煞之局。”
我的心里顿时一个激灵,果然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感情用事,必须理智才行,要是真的听从大祭司的安排,那可就让他给得逞了。
“那我妈的骨灰呢?你有没有帮忙算一卦,看以后结果会怎么样?”
“这个你不用担心,师娘的骨灰会有惊无险,最终被找回来的,还有,我帮你测算了接下来的运程,你还是大凶之象,越早找到贵人越好。”
“可是江浙两个省那么大,我要去哪里找人?”我也想找到贵人,赶紧把体内的尸魔给驱除,可是那样大海捞针的找两个姓赵的兄弟。怎么可能找得到?
“这还不简单,你这次上路,把我的铜钱带上,等到了地方,就按照我教你的观想法。掷铜钱,把记过记录下来告诉我,我帮你解卦不就得了。”廖庆江一脸得意的说道。
“还能这样?”
“要不然呢,你以为文王八卦能传下来是靠什么?扔卦的人不重要,能解卦才是真本事。行了。你也别墨迹了,赶紧出发吧,你这情况可不敢耽搁。”
我原本还想着买火车票连夜赶往那边,谁知道袁玲比我更直接,给她朋友打了个电话之后。我们就有了两张当天晚上飞往金陵的机票。
赶往机场的路上,袁玲开口问道:“季藏,能不能跟我讲讲,你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我有些不解。
“那个……虽然她已经去世了,可我还是想多了解一点你家人的信息。要是以后我们结婚了,她也算是我的……”袁玲说到这里,还是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我能理解袁玲,一个还没过门的姑娘,的确说不出婆婆两个字来。而且喜欢一个人,的确很像知道她的所有一切,就像我之前跟莎莎在一起的时候,会问很多关于她的事情,包括她的家人。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奇怪!为什么我跟袁玲在一起,就没有询问过她家人的事情?我们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除了尸魔和逃亡,似乎没有别的。
是因为她父母的死跟我有关,我心里有愧。一直刻意避免这个话题?还是因为她是超级白富美,我不敢跟她聊生活的细节?怕伤害到自己的自尊?
还是说,我根本没有爱过她?只是一时的冲动?我对她的那些感情,更多的是身体方面的渴求?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难道自己真的是超级渣男?可自己跟莎莎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不是这样啊?还是说,经历尸魔追杀这一系列的变故,自己的心态扭曲了?
袁玲见我久久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季藏,你怎么了?是不是我问这个,让你感到伤心了?那我不问了,咱们聊点别的吧?”
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勉强笑了笑,说道:“不是因为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我只见了她不到半天的时间。”
之前我并没有跟袁玲讲那么仔细,因为母亲被大祭司杀死这种事情,在我看来算是人伦悲剧和家丑,并没有告诉她。
袁玲把头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肩头,用手抚摸着我的胸膛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会得到幸福。”
也许吧,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至于幸福,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你呢……
袁玲那位朋友给安排的飞机,实际上早已经到了出发时间。我们赶到机场的时候,等待我们的地勤人员赶紧把我们送上了飞机,随后,飞机就直接起飞了。
我们两人上了飞机,自然是被一众乘客抱怨。我下意识的就想道歉,却被袁玲拉了一把:“别道歉,道歉了更麻烦,你不道歉他们会忌惮你的身份,顶多就是私下里嘟哝几句,你要是漏了怯,肯定会有无数人围攻。”
原来这就是特权阶级?看着一种乘客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我的心情十分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飞机很快起飞了,大概是猜测我和袁玲身份特殊,空姐们过来的频率也很高,各种询问是否需要吃的喝的,我刚好也有些饿了,就叫了不少东西,吃了起来。
喝了两杯饮料之后。我就觉得有些憋尿,挣扎着起身,在袁玲的搀扶之下,来到了卫生间里,进去放完水。冲了马桶之后,我来到洗手台洗了洗手,抬起头想要照照镜子,忽然发现镜子上竟然满是冰花。
冰花?该不会是机舱外壳破损,导致卫生间里的玻璃结冰了吧?
我记得看过科普节目,说客机在高空飞行,外界温度大概是零下,如果没有保温层,乘客都会冻死。
我下意识的擦了擦镜面上的冰花,一张人脸突然从擦过的冰花后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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