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中的鲜血,我顿时浑身汗毛竖起,下意识的抬头朝着天空看去,火光的映照下,接近十米高的崖顶上,似乎悬着一个人影。
我伸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电筒,朝着上方照去。三面呈环状的岩壁天空上,一个人被剥去了皮肤,浑身血淋淋的,被人用长长的藤条绑住了四肢,呈大字型挂在上空。
此刻他身上的鲜血正在一滴滴落下,在篝火旁的地面上慢慢滴成了一个鲜血人形。刚才滴落在我手上的那一滴鲜血,正好是他手掌的位置。
看着悬在崖顶上的尸体,我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一带地形十分独特,山崖如同刀劈斧凿一般,光滑无比,就算是专业攀岩运动员来。都不一定能够爬上这悬崖。
那尸体被悬挂在上面,要怎么上去放下尸体?看着上方的尸体,我陷入了沉思。
大祭司指挥鬼童把尸体悬空挂在上面,明显是想再次引起恐慌,此刻就算我把所有人都给叫出来,也无济于事。因为根本没人爬的上去。
除了让一众人惊慌失措睡不着觉,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刚刚花费了一番功夫,让众人入睡,此刻再把他们叫醒,那不是傻了?
营地对考古队的众人来说。是最后的安全避风港,如果让他们知道,头顶上就有一个被剥了皮的同伴吊着,相信今天晚上没有人能够睡着了。
更何况,如果他们像之前那样恐慌到四散奔逃,说不定又会有人中招,被拖进黑暗中杀死。
所以,思量了一番之后,我关闭了手电筒,重新在篝火旁坐下,只是稍微挪了一下位置,避开了鲜血滴下来的位置。
廖胜超,不是我狠心不愿管你的尸体,是因为我必须为这些活着的队员负责,今夜就委屈你挂在上面吧。
心里这么想着,我只觉得身体有些发凉,也不知道是夜里山间的寒气,还是因为恐惧所致,我伸出手放在篝火旁烤着,左手手心里刚才被滴上鲜血的位置,忽然变得有些发烫。
是错觉?
就在我皱眉思索的时候,我的左手忽然不受控制的发生了变化,化作了岩浆表皮的魔神左手,接着,一股暖流从我的左手涌向四肢百骸,驱散了我全身的寒意。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这魔神左手,以后会变成一个自动运行的暖宝宝?
一个人守夜是最无聊的,而且我还很担心自己会像昨天晚上那样,一闭眼就睡了一夜过去,身上再被按上血手印没关系,我是担心自己一觉醒来,所有的考古队员都被杀死剥皮。
他们是梁教授带进来帮我的,梁爽和尧海峰两个人渣死了,倒是没什么可惜的,可是其他的考古队员,如果因为我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我无聊的拨弄着篝火,时不时往里扔一两块木头,一直在给自己找事情做。
无意间,我的目光瞥向了地上那鲜血滴出来的人形,这个山坳里一点风都没有,上面的血滴直直的滴落下来,形成了一个惟妙惟肖的人形。
之前我手上被滴上鲜血的时候,滴落下来的血液并不算很多,所以那人形看起来只是模模糊糊的。
而此刻,鲜血已经把地面上的人形给滴的满满的,在这块不吸收十分的岩石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人形。
看着这人形。我的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慌:大祭司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刚才他操控尧海峰已经死了的尸体,敲击石块,引诱我们出去,是为了抓一个队员杀死。
现在他花费那么大力气,把廖胜超的尸体悬挂在上面,该不会就是想吓唬我们吧?
他应该猜得到我肯定能想明白问题的关键,不会叫醒众人,那他这样的手段岂不是一点用处都没?该不会,他这样做,还会有其他的阴谋手段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个哆嗦,站起身就准备去喊众人起床,就在此刻,地上那鲜血汇聚而成的人形,忽然动了动手臂,似乎想要爬起来。
我心头一紧,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没有看错,那鲜血汇聚的人形,真的动了,他的手臂在地上摸索了片刻,忽然撑起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血色人影刚离开地面的时候,还像是一个纸片人一般,可是随着篝火火光的照射,它起身后的影子很快跟它融为了一体,它很快变得立体起来,很快变成了一个就像是浑身血污的无脸人一般。
我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只觉得手脚冰凉,等到看到这怪物伸手抹了一把脸,随后露出血红的眼睛和白森森的牙齿之后,我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继续下去的话,这怪物说不定会害了所有人。
想到这里。我立刻冲上前去,伸出左手朝着对方抓了过去。
谁知,那血色人影看到我的动作,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冲我无声的笑了笑,接着像一滩水一样。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彻底消失了,
我只能隐隐看到,一道扭曲的影子像是一条蛇一般,蜿蜒钻进了阴影之中,朝着那边的帐篷钻了过去。
这东西是要做什么?它居然能化作影子。融入黑暗之中,它会不会钻进帐篷里害人?
想到这里,我再也顾不上什么扰乱军心了,大声喊了起来:“起床,都快出来!”
考古队员们本来也就没敢脱了衣服睡觉,听我一喊。立刻有人连滚带爬的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来到了篝火旁,一脸惊恐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众人惊慌茫然的表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么诡异的事情,说出来只会让他们更加恐惧。更不利于明天的工作,可是如果不说的话,我怕他们在帐篷里睡觉的话,会有意外发生。
“都别睡了,咱们围着篝火守一夜吧。”
“为什么?不是好好的没事情发生吗?”其中一个队员不解的问道。
还没等我解释,梁教授已经开口道:“听季藏的。他不会害我们的。”
头顶的尸体鲜血不再继续滴落,众人围坐在篝火四周,我也没有跟他们讲头顶还悬着一具尸体的事情,既然无力解决,那更不需要说出来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干坐着太无聊,梁教授就率先给我们讲起了他以前下乡当知青的经历。还有后来改革开放初期在北京潘家园淘换好物品的传奇经历,一众人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梁教授讲故事的时候,不时的将目光投向我,我心里清楚,他是想问我为什么突然把所有人叫起来,只是我此刻却没办法跟他交流。
梁教授的一段故事讲完,篝火也需要添柴了,我转过头去,从身后存放枯木的柴堆拿木柴的时候,却忽然感受到一股无比清晰的恶意,就在我身后的众人当中。
那就是那个血色人影,我甚至听到了它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冷笑。就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立刻转过身去,看到的却是考古队员们略显麻木的脸,他们都在盯着篝火出神,很显然,梁教授的这些风趣故事,并没有让他们轻松多少。
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个血色人影就在考古队员当中潜伏着,我的目光在一个个考古队员的脸上扫过,可是却看不出任何端倪,看向所有人,他们都是正常的。
可是当我的目光移开,那种诡异的感觉就会再次出现。那股恶意在看向我,嘲弄我,那种感觉就像是对方在跟我捉迷藏,在戏耍我一般。
“季藏,加木柴了。”梁教授看我不加木柴,却一个劲儿的盯着众人看。有些奇怪。
“哦,好。”
我把木柴加进了篝火中,盯着火光映照下众人的脸庞陷入了思索。
这血色人影应该是大祭司一种新的手段,就如他的鬼童一般,无比邪门,这东西的隐蔽性强,看他的样子,能隐藏在黑暗当中,也很有可能能够潜入人类的灵魂。
如果这血色鬼影在刚才的一瞬间,钻进了某个考古队员的身体,控制了对方,那我该怎么办?
等到天亮之后,我们要进入岩洞,去寻找出路,如果身边有个被鬼魂附体的家伙,那就相当于带着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让我们粉身碎骨。
只是,要怎么揪出这个被鬼影附身的家伙?
我忽然想起舅舅跟我说过。用中指血涂在人的额头上,可以驱散鬼物——要不,我也试试?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不知不觉间,眼皮变得越来越沉,竟然闭上了。
不好。又是大祭司的手段,或者,是那血色鬼影在作怪。
我心中一紧,赶紧睁开眼睛,耳边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是董欣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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