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季灵?为什么要小心季灵?他不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吗?
虽然之前在黄家岭发生了一些摩擦,可是我们在合正爷的调解下已经冰释前嫌了,为什么要让我小心他?是出了什么变故?还是这女人在离间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在我愣神思索的时候,刘黎带着她的黑猫,很快消失在了黑暗的溶洞当中。
所有人都走了,如今只有我和母亲的尸体在这溶洞当中,刚才生气赶刘黎走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太多,此刻看着空荡荡的溶洞,我才发现自己似乎欠考虑了。
首先,这溶洞我该朝那边走才能出去?
那魔神左手挣开封印的过程中,像是来了一场地震一般,把整个溶洞里的石钟乳都给震了下来,把来时的路给全封了,原路返回肯定是不可能的。反方向能不能走出去,我真不知道。
还有就是,我现在连个衣服都没有,而且身体疲惫不堪,还要背着母亲的尸体出去。找个地方把尸体火化,再带上骨灰盒,找机会回黄家岭那边,把母亲的骨灰跟父亲葬在一起。
这是母亲的遗愿,身为人子。如果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的话,那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人世?我当了二十多年的废物,并不代表我一辈子都想废物下去。
我先是在溶洞里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套勉强可以遮掩身体的衣服,又找到了一双尺寸有些大的鞋子,穿上之后,强忍着悲伤,把母亲胸口的匕首拔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才背起了母亲的尸体,朝着反方向一步一顿的走去。
那个匕首,是大祭司杀死母亲的凶器,我一定要保留着,等到有一天,我要抓到他,亲手把这把匕首送入他的胸膛,为母亲报仇。
我背着母亲的尸体,一步步朝着溶洞的反方向走去,迎面吹来的冷风也让我更加确信,这边应该有出路,因为洞穴里只要有风吹来,前方就一定有洞口。
我背着母亲的尸体,感受着冷风吹来的方向,在湿滑的溶洞地面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还要注意避开那些根本不会给人让路的石钟乳尖刺。
走累了就停下歇息一会儿,然后继续朝前走,就这样走走停停,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我终于来到了冷风吹来的地方,那是一条狭窄的石缝,约莫有人的手掌宽,呼啸的冷风就是从这里吹进来的。
石缝在一个水潭的上面,对面明显有亮光从水底传来,而且颜色还在变化,应该是旅游景点的彩色射灯照亮的。毕竟大部分溶洞的石钟乳都没有颜色,要靠射灯来帮忙。
水潭的对面是个旅游景点?到底有多远?能不能游过去?我还想再回头找找其他道路,可是想到赶过来的时候,四周都是一片漆黑,根本没看到哪里有什么出口,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也不知道大祭司他们是怎么经营这个溶洞的。那些电线和电灯又是怎么拉进来的,如果不是溶洞崩塌损坏,倒是可以顺着那些电线找到通往文明社会的道路,现在只有眼前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那水潭下的灯光看起来很远,影影绰绰的,我估计距离不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把母亲的尸体放在岸边,自己下水探一探情况再说。
我的水性不算很好,只能说一般,憋一口气游出去一二十米应该还行,要是太远我就要挂了,更何况还要背着母亲的尸体在水潭里行进,肯定会更麻烦。
我脱下了身上本就不合身的衣服和鞋子,直接下到了水潭里,水潭里的水冰冷刺骨,我下去就感觉冻得浑身直哆嗦,在水底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感觉对面的光亮并不算很远,大概是十几米的样子。我就从水潭里爬了上来。
穿上衣服哆嗦了很久之后,我才觉得自己的体温总算是恢复了一点,转过头看看安详躺在岸边地上的母亲,再看看身后漆黑的溶洞,我咬了咬牙。横下心,决定直接下水,把母亲背到对岸去,带她回到文明社会。
事实证明,我作为一个现代废柴。根本没有什么野外经验,也不知道是在水下的时候心急没看清楚,还是拖着母亲的尸体在水下阻力太大,我在看起来并不长的水道里向着有亮光的方向游去,可是游了很久。却怎么都游不到头。
我憋得两眼直冒金星,可是又不舍得松开拉着母亲的手,水潭下面很深,看起来漆黑一片,我很担心一旦松开。母亲的尸体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想浮到水面上透口气,可是等我浮上水面才发现,水面居然跟岩石严密贴合,根本没有了那道巴掌宽的缝隙,我差点被呛死的同时。脑海里也闪过一丝疑惑:没有了那道缝隙,风是从哪里吹过来的?
没有在水底窒息过的人,是不知道那种痛苦感觉的,特别是水被吸入肺部的感觉,就好像是辣椒油灌进了鼻子里一般。让人难受无比。
我拖拽着母亲的尸体,奋力的在水中挣扎着向着有光亮的地方游去,可是已经极度缺氧的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呼吸起来,只是吸进肺部的不是空气。全都是水。
一大口一大口的水灌入了我的肺部,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那模糊的亮光似乎就远在咫尺,可是却怎么都无法游到尽头。
我这是要死了吗?我死了不要紧,母亲的遗愿无法完成该怎么办?我答应了她。要把她带回去跟父亲安葬在一起的。
妈,儿子要食言了,对不起。
其实死了也好,这样就不用担心魔神会借我的身体复活了。
妈妈,儿子无法送你跟爸爸团聚,那就在这水底陪你长眠好了,这样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孤单。
在濒死的边缘,我的脑海里有无数的念头划过,就在我即将彻底失去知觉的时候,左手忽然涌出一股暖流。涌入了我的心脏,接着流向我的全身。
我原本因为窒息失去力量的身体重新焕发了生机,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我再次奋力朝前游去,同时也发现。我的左手变成了黑色,还有尖刺在皮肤上冒了出来。
刚往前游了没几步,我感觉自己好像撞碎了一层透明的玻璃,仿佛穿过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接着,寂静的水潭里。忽然有了嘈杂的声音,那是人类说话的声音,那原本一直看得到却靠不近的射灯光线,也就在眼前。
我奋力的浮出水面,带着尖刺的左手伸手抓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面。接着就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利叫声,然后是重物敲打在我左手上的触感。
我强忍着疼痛,不敢松开左手,奋力将头伸出水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喘气一边咳嗽,也终于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形。
我的手抓在一艘小铁皮船上,船上坐着两个花容失色的中年大妈,此刻还在不停的尖叫喊着救命。
“咳咳……我不是坏人,我是从水潭对面游过来的,帮我一下,要不我就要被淹死了。”
我被赶到的工作人员救上了岸,当他们看到我从水里拽出了用衣服捆着的母亲尸体,顿时变了脸色,直接用对讲机通知外面的工作人员报警。让警方来处理。
对方的这些举动我能够理解,毕竟母亲的死因是被利器所伤,这是凶杀案才有的情况,文明社会怎么可能无视这种事情。
只是,如果警方来了。我该怎么回答对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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