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具少女在人群的最后面,依旧戴着她那副青铜面具,那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黑猫却不知所踪。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那面具少女赶紧伏低了身子,将自己躲在了人群后面,避开了我的视线,这让我更加不解了。
难道她不是正义一方的?母亲不是还跟我说了,她是父亲和母亲给我定下的娃娃亲媳妇吗?她为什么不来救我?反而躲在那些人当中帮他们念诵咒文?
难道她已经背叛了正义一方?
不,应该不会。
我记得母亲说过,面具少女原本的家族就是在这个溶洞里,守护这里的封印,十年前这个家族被灭族,只有面具少女一个人逃走,她跟大祭司他们,应该有着血海深仇。是不可能投靠对方的。
既然不会背叛正义,为什么不出手救我?为什么不来阻止对方的仪式?是需要等到什么关键时刻吗?还是她另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此刻的我,已经恢复了理智,脑子里虽然还在胡思乱想,可是身体已经不再是由本能控制。我并没有继续疯狂的挥舞左臂。
因为我知道,如果继续下去,洞穴下的封印被打开,魔神的复活之路就会从此开启,一切都将无法挽回。所以,哪怕我的左手手臂奇痒无比,想要去挣脱那无形的桎梏,我也忍住了。
我停了下来,大祭司和一众戴着鬼脸面具的人就有些懵了,他们继续念诵咒文,黑色的火焰继续朝我身上输送着一股股狂暴的能量,让我有种蠢蠢欲动的杀戮欲望。
不过他们却失策了,战五渣虽然有着很多问题,活得窝囊不说,还被各种花式吊打,但是有一项能力,战五渣是绝对可以排到第一的,那就是忍耐力。
想要暴力解决问题?压抑不住杀戮的渴望?
这在战五渣面前根本不叫个事儿,因为战五渣谁都打不过,这些想法从出现在战五渣的脑子里,就会立刻被掐灭,因为战五渣知道动手就是给敌人送菜,哪里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
一开始被那火焰传来的杀戮欲望影响,我还稍微有些情绪波动,不过很快我就熟悉了这种冲击,开始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随着我慢慢冷静下来,那边地下暗河河床的两块巨大石板也开始慢慢的合拢,眼看着就要重新把下面的洞穴给重新关闭。
看到这一幕,大祭司明显急了,他立刻起身,不再伏地念诵咒文,伸手拿出了他的那根骨笛,吹奏起来。
骨笛的声音也还算悠扬动听,只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味道,听在耳中隐隐有些刺耳,让人鸡皮疙瘩直冒。
随着他的笛声响起,那些还在继续跳着诡异舞蹈的鬼童停了下来,冲着我冲了过来,露出了尖利可怖的利齿,明显是准备对我动手。
我下意识的想要抬手与这些鬼童搏斗,可是左手刚刚一动,那原本正在合拢的暗河石板,又再次打开了,洞穴下也再次传来了青铜锁链撞击的声响。
我心中顿时一凛。知道眼前这一切都是大祭司的阴谋,他想要让我跟这些鬼童搏斗,这样的话,我的左手就会动弹,就会牵动洞穴下魔神的左手封印,让魔神复活。
怎么办?
想到死去的养父养母,外婆,父亲和薛姨,还有此刻正在不远处受难的母亲,我心里猛然生出无限的勇气,我把心一横:大不了就是死了,对方还能拿我怎么样?
这样想着,我闭上了眼睛,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和反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由那些鬼童扑在了我的身上,不做任何的反抗。
鬼童扑到了我的身上,我只觉得无数滑腻的爪子在我的身上乱摸乱挠,在我身上留下了无数滑腻腥臭的东西,我知道。那是鬼童皮肤上的鲜血。
我浑身鸡皮疙瘩一个劲儿的往外冒,可是却强忍着动手的冲动,依然站在原地装雕塑。
我猜的果然没错,大祭司指挥这些鬼童来进攻我,只是装模作样而已。他不敢真的杀了我,毕竟我是他们神灵选中的躯壳,如果在魔神没有复活之前,提前把我杀死,肯定是会出岔子的。
熬过了鬼童最初的骚扰。把那些滑腻的粘液想象成做全身按摩时倒的润滑油就好了,反正大保贱又不是没尝试过,想象成在享受多人按摩就好了。
咦?!我好像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不过没关系啦,反正袁玲都跟我分手了,莎莎也早就不在了。至于我那个戴面具的娃娃亲老婆,此刻还在那边念咒呢,不可能知道我心里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看到我依然没有动作,大祭司急了:“行,季藏你真有种。我倒要看看,你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说完,他的骨笛吹奏得更加急促刺耳了,那些鬼童接到了他的命令,开始用利齿在我的身上撕咬。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没有一处不疼痛,下意识的就想要用力挣扎。
挣扎之下,洞穴里再次震动起来,青铜锁链撞击绷紧的声音再次传来。传入我的耳中,让我再次冷静下来。
不就是被鬼童撕咬嘛,我不相信大祭司真的敢让这些鬼童咬死我,真的咬死我的话,他们的损失更大。
想到这里。我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不再动弹,任由那些鬼童在我的身上撕咬。
说也奇怪,一开始我还觉得疼痛无比。等到真的忍了过去之后,我的身体居然渐渐麻木了,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盘旋:不要让我翻身,一旦让我翻身,将来我会百倍千倍的报复回来。
看到鬼童的撕咬也失效了,大祭司的骨笛声中带着一股子气急败坏的味道,接着,我就感觉到有鬼童用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脑袋上,让我眼前一阵发黑。
等到眩晕感过去。我猛然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色变了,一群鬼童围在我的四周,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刀剑,也有锯子斧子。紧接着,鬼童们闪开一条道路,几个鬼童抬着一个人快速来到了我的跟前。
我看到眼前那人,脑袋顿时就是嗡的一下,这是我的养父。
老爸怎么被鬼童给抓住了?他不是还在老家吗?我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有点昏昏沉沉的,说不清哪里不对。
还没等我想明白,其中一个鬼童已经纵身跃了过来,拿着手中的钢刀,一刀就将老爸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鲜血顿时如喷泉一般喷出。喷了我一身一脸,父亲的人头也咕噜噜的滚到了我的脚下,用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
我的心顿时如同刀绞一般,脑袋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也断裂开来,我伸手抓住了那只害死父亲的鬼童,伸手就把它扯上了两半。
杀死鬼童后,我就愣住了:什么时候我有这么厉害了?手撕鬼子那不是抗日神剧里面才有的情节,我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本事了?
还没等我想明白,又是几只鬼童抬着我的养母跑了进来,还没等我出手去救,他们又把老妈的脑袋砍了下来,再次滚落在我的脚下。
看到这悲惨的一幕,我再也无法压抑心中那疯狂的杀戮欲望,冲了上去,开始在鬼童中来回冲杀。
可是。这些鬼童就好像是杀不完的小强一样,我这边刚杀完,那边它们又冒出来很多,而且将我的亲人一个个都抬了出来,在我面前杀死。
除了养父养母。还有外婆,父亲,薛姨,大长老和几位季家的族老也在其中。
我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停的杀着这些可恶的鬼童。
只是我却没有注意到,那些被我杀死的鬼童,可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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