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力量都被封印了,现在根本做不了什么,而你,七岁的时候失忆,之后又被送出季家,肯定也没学过什么本事,我们两个根本无法跟这些人对抗,所以,接下来的仪式肯定是无法阻止了。”母亲一脸黯然的说道。
“那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让那个魔神复活?”我的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无力感。
“不,仪式我们的确无法阻止,不过那邪神最终能不能复活,却并不一定。”
“啊?!你不是说,这仪式一旦进行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进程就会无法阻止,那魔神不是铁定要复活了吗?”我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母亲的回答似乎前后矛盾。
“进程的确无法阻止,不过,那邪神在上古时期被斩下头颅。肢解身体之后,被分别封印了起来,想要复活也没有那么容易,既然你成为了邪神选中的躯壳,所有的转机都在你的身上,最终的结果会怎么样。都会由你来决定。”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有些听不懂了?”
魔神一旦复活,占据了我的身体,我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反抗?我还能决定什么?不是成了傀儡吗?傀儡还能有什么选择的权力?
就在这时,四周的空间猛然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猛烈的撞击一般。
母亲变了脸色。飞快的说道:“季藏,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记住一点,坚持你的本心不要变,只要你不迷失方向,我们最终就能取得胜利,千万要记住……”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四周的空间就崩裂开来,我重新回到了现实中,依然是被母亲掐着脖子,两眼发黑,快要昏厥过去了。
大祭司(其实我应该叫他外公,只是这样灭绝人性的人,我不想叫他外公,更愿意用大祭司来称呼他)和小姨已经来到了我和母亲的跟前,大祭司抬手在母亲的颈部用力一砍,母亲就软软的晕了过去。
卡在我脖子上的双手,也被小姨给拽开了,我看着小姨粗暴的动作,很想开口朝她骂两句,可是一张嘴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母亲的确有分寸,没掐死我,不过下手也够重的。
不过这么一咳嗽,我也想明白过来,母亲假装掐我,带我进入梦境空间交流,怕的就是让大祭司和小姨看出端倪,所以,这个时候,我要表现出对母亲疏远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所以,咳嗽的时候,我假装有些害怕的往后退,显出对母亲十分恐惧的样子。
果然,看到这一幕,大祭司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姐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疯了?该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我的心顿时悬了起来,母亲装疯肯定有她的道理,要是被大祭司猜到真相,那可就麻烦了。
“可能是觉得我欺骗了她那么久,心理有点承受不了,疯了吧?要不然就是知道我们快要成功了,知道一切无法改变,就崩溃了。”
“这可怎么办?那个叫什么莎莎的女孩子也没捉来,他那个同伴又逃了,现在你姐又这样对他,我们的计划还能成功吗?”大祭司说道。
“应该没事吧?据我了解,他可不是什么心理坚强,神经坚韧的人,大不了多用点折磨人的手段不就行了。”小姨也皱起了眉头。
他们两个说话。完全就没想过要避讳我这个当事人,显然根本就没有把我看在眼里。
也许,在他们两人的心目中,我不仅肉体层面是战五渣,精神层面依然也是战五渣。
这让我在窝火的同时,心里也闪过一丝悲哀——好像我还真就是这样的人,肉体废物,心灵也软弱不堪,根本没有坚强的意志力。
不过,与此同时,我也大致猜到了一些真相,不管是干婆和母亲都在梦境中警告我,不能失去本心,要坚持自我,还是大祭司和小姨商量要如何折磨我,让我的心灵崩溃,这些矛盾的集中点就在我自身的意识上面。
也许,那魔神复活,想要占据我的身体,是不是还需要我这个人陷入疯狂?它才能真正成功?
怪不得大祭司说,莎莎没有抓到,廖庆江也跑了,现在母亲又疯了对我下手,他说不定是想要在我面前对我这些在意的亲友下手。让我精神崩溃,好像电视机里都是这么演的,那些反派喜欢折磨主角的亲友,让主角痛苦不堪。
只是,母亲演的这场戏,能不能成功骗过大祭司?我要不要再加点料。让一切看起来更自然,更真实可信?
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不顾还在咳嗽的嗓子,低头在地上疯狂的摸索着石块,将一粒粒小石子砸向了母亲:“你不是我妈。二十多年都没有养过我,见了我还要掐死我,有你这样当妈的?”
溶洞地面上其实没有多少石子,所以,我演起来也很容易,反正摸到的都是一些石灰岩形成的薄片石头。扔过去先不说几乎砸不中,就算丢在身上也没那么疼痛。
大祭司和小姨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说阻拦,仿佛是想要确认我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对母亲产生了愤恨的心理。
我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继续演下去,要不然穿帮了之后。母亲说不定会遭受更严重的折磨,于是继续朝母亲的方向丢石灰岩碎块。
为了避免真的伤到母亲,我还假装想要拔起一个石钟乳,我原本的想法是,这玩意是石头,怎么可能轻易弄的断?我只是想要装装样子而已。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演戏居然出了岔子,那根石钟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真的咔嚓一声断裂下来,被我拿在了手里。
这根石钟乳至少有二三十斤的,这要是真的拿去打母亲的话,下去就一定会是重伤。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我拿着这石钟乳,顿时有点坐蜡:这要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如果母亲真的受了重伤或者真的死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世上?可是不演下去的话,等会儿大祭司他们折磨母亲,我又该怎么办?
只是稍一愣神。我就看到了小姨嘴角勾出的嘲讽笑意,大祭司的表情倒是看不出,因为他还带着那鬼脸面具,一直没有摘下。
我心中顿时一凛,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犹豫了,如果我不继续演下去的话。等到仪式进行的时候,母亲的痛苦会更重。
于是,我装出一副愤怒道疯狂的表情,举起那石钟乳,把尖端对着下面,朝着母亲走了过去,作势要将那石钟乳尖刺砸向母亲。
其实我已经在心里计算好了,如果没有人阻拦,我就会调整尖刺砸下的方向,尽量砸在母亲的旁边,这样可能造成一些皮外伤,但是总比真的伤到母亲好。而且,这样也能骗过大祭司和小姨。
就在我高高将石钟乳尖刺举过头顶,装模作样准备砸下去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大祭司咳嗽了一声,我只觉得手里的石钟乳尖刺猛然一轻,被什么东西给夺走了。
我有些不解的转过头去。只见一只鬼童抱着那石钟乳尖刺,已经跳到了大祭司的跟前,举过头在向大祭司献媚。
“还给我,把石头还给我,我要杀了她。”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演技足以冲击奥斯卡影帝了。把一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疯子演绎到了极致。
“银花,把他打晕,现在还不到仪式的时候,要是仪式的时候,能这样就好了。”
这是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我只觉得脖子一痛,两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在昏过去之前,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终于蒙混过关了,母亲应该没事了。
昏睡中,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跟母亲被围困在一个悬崖上,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毒蛇,正在朝着我和母亲围过来。
我看着那些亮着毒牙,不停吐着蛇信的毒蛇,心中充满了恐惧,心一横,想要直接跳崖死掉,也免得被毒蛇咬死。
可是伸手去拉母亲的时候,却拉了一个空,转过头看去,却发现母亲早已不见了。
我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无数的毒蛇已经一拥而上,缠着我的双腿,把我缠倒在地,接着,那些毒蛇伸出冰冷的蛇信,在我的身上来回舔舐着。
那蛇信冰冷无比。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却又痒痒的,让我忍不住想要扭动身体,可是身体却被缠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我心中一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赤着身子躺在溶洞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大祭司正拿着一根蘸满鲜血的毛笔,在我的皮肤上画着一个个鬼画符,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个装着鲜血的陶罐。
原来不是蛇信在我身上舔舐,而是这蘸着鲜血的毛笔划过皮肤的感觉。
不过这并没有让我放松下来,反倒让我更加紧张了,大祭司在我身上用鲜血写这样的鬼画符,该不会是要开始仪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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