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
(阿木《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喂喂喂。你急什么。”千水拉住就要动身的千下,“我是来和你商量他的事的,你走了我和谁说去。”
“他?云狂?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了!本王去杀了他。”千下美眸一怒,大有一种要将谁谁谁碎尸万段的架势
“好好说话。”千水瞥了他一眼,无奈地道,“你现在哪有那个本事,安静地坐着吧。”
千下眨眨眼,笑了笑,“本王功力没有恢复,不代表本王拿他们没办法。”说着,千下一抬手按在一片瓦砖上,顿时那瓦砖就化作了齑粉,被秋风无情的卷去。
千水尴尬地咳了一声,“这次自己补房顶!”
千下一撇嘴,“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这样,连补房顶这种粗活都要自己动手,早知道本王那时就不该答应你们住在这里,被这么一个破楼束缚着,整个北国都没有本王这么惨的,还能……”
“打住——我补。”千水抬起手,他可不愿意听千下碎碎念。别人都知道千下的功夫、医术技压群雄、绝世无双,却不知他最厉害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念咒。”
好在千下平时不怎么喜欢和旁人说话,所以一般人也就无法“欣赏”他这一项绝技了。不过千水可是深深地领教过千下这喋喋不休的“魔功”,所以很快识相地妥协了。
“好,那本王就不和二哥客气了。”千下笑着躺在屋顶上,“说罢,云狂怎么了?”
千水叹了口气,道:“恐怕事情有些严重。”
“怎么说?”千下翻过身盯着千水。见他一脸凝重,心中不由一紧,“他被人盯上了?”
千水低下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他失踪了快两个月,如今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的意思是?”千下挑起眉头,一拍砖瓦,“绝不可能,本王相信云狂,他不会害帝君的。”
千水白了他一眼,“我说了怀疑他吗……更何况还有无伤契约束,我根本不是担心这个。”
千下一愣,“那二哥你想说什么?本王糊涂了。”
千水整理了一下思绪,正色道:“我先不说我的想法,单说一下我看到的和了解到的。”
“恩,你说。”千下殷切地看着千水。
“一个月多前,帝君让我去淮口找狂儿,可我到了那里,一打听,结果原来早在王榜到那里之前的晚上,各个帮派就接到相同的情报——帝君要悬赏千两取狂儿的人头。”
“什么?”千下激动地坐起身子。
“你别急,帝君怎么可能会下旨杀狂儿,听我说完再激动。”千水摆摆手,陷入了回忆之中。
根据他多日的调查,他还原了当日所发生的一切,尽数都说与千下听,但唯独没有告诉千下那个困扰他一个多月的问题。
“那天聚集在苦窑的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准确的说,见过他的人都死了。”千水狐疑地看着千下,“而造成这一切的人……”
千水顿了顿,终于还是要说出这个问题了。
“怎么了?是谁?你倒是说啊。”千下着急了。
千水犹豫了,他一直没把这件事告诉千下,就是因为他不相信这件事,但时至今日,他仍想不出天下间还能有谁造成那样的场面!
“说啊。”千下皱起眉头。
“那个地方……”千水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所有的东西,全都化作了灰烬。我是说,所有。”
“着火了?”千下仍未明白千水暗含的意思。
“不是。嗯……这样说吧,那个地方,方圆百里之内,瞬间毁灭,化作灰烬……你,懂吧?”
千下几乎是瞬间就理解了千水眼中的怪异之色——这天底下,除了自己这个怪胎,还有谁能有那么大的毁灭性呢?
“你是说,是本王干的?”千下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千水摇摇头,“我知道你的身子,你不可能去的……所以我才纠结,一直没和你说。”
千下也是沉默了,如果不是自己,还有谁能那么做?
“算了,这个也不是重点。这只是起因。”千水继而说道:“之后,魔音会的忌婉把他带走了。”
“忌婉?”千下努力回想着这个名字。
“欸,就是小时候来过北禁城的那个比你大却非要喊你邪君大人的那个姮子。”千水不禁笑了一下。当年忌婉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来京郡游玩,胆子很大,遛着狗偷偷逾越宫墙被抓,正巧被闲来无事的千下撞见,给他放了,从此便是不停地纠缠……
“有什么好笑。”千下略显尴尬。当年自己为了躲避对自己盲目崇拜的忌婉,愣是一个多月都没有踏出红楼一步。后来魔音会的总舵主搫玧(该名念“Pómén”)遇见他,看他资质不错把他带走了,不然还不知他要骚扰自己到何时。
“欸,其实你俩挺般配的。”千水抿嘴一笑,见千下要发作,立即改口道:“好了,不闹了。说正事。狂儿被他带走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走了。”
“走了?这是什么意思?”千下皱着眉头。
“我不知道,”千水叹了口气,“魔音会的那些人很久都没见过他了。听他们说,忌婉经常没事就失踪十天半个月的,没什么稀奇。”
千下狐疑地看着他,“是这样?”
千水摇摇头,“我觉得他这一次失踪怕是没那么简单,因为魔音会里照看狂儿的那个侍卫,也就是忌婉的贴身侍婢,在忌婉失踪后的第二天,就是他们抓到狂儿的第二天,他就死了。”
“死了?”千下脑海迅速地翻腾起来。
“没错。他应该是除了忌婉,唯一见过狂儿的人。”千水面色凝重,“接下来,我就查不到一点消息了,线索到这里就断了。然后接着就是一个多月后的昨天夜里,凰龙把狂儿交给了我。值得注意的是,狂儿这时是昏迷的,事后我才发现他是被人下了药的。”
“……”
千下一言不发地看着漆黑的瓦砖,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一只的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自己却无法洞悉对方的意图。
“我想,对方处心积虑的让狂儿这时候回来,目的绝不会简单。”千水继续说着。
千下点点头,“可是他们能利用云狂做什么?如果是要害帝君,那他不可能活着,但如果目的如果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
“恐怕狂儿自己都不明白。”千水想到伤狂欲言又止、神思恍惚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这也许就是他什么也不说的原因,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他身上有伤吗?”千下突然问道。
千水一愣,摇摇头,“没注意。你怀疑抓走他的人对他用刑?”
“这还用怀疑吗?”
“……是我疏忽了。”千水不禁又想到伤狂的言行,好似他真的经历了许多,不再如以前那般随性了。
“算了,还好他回来了,现在在这里,我们就可以时时刻刻看着他,保护他……量那些人也不敢怎么样。对,就是这样,”说着千下又是要起身行动,“本王要去看他。”
“等等。”千水紧张地拉住他,“还有一个事儿。”
“什么?”千下匆匆地问道,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伤狂,是否受伤,是否难过,自己又能否为他排忧解难,为他分担。
千水干咳了一声,低下眉梢,有些尴尬,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二哥,你今天怎么总这么拘谨,可不像你啊。”千下眉眼扫了一下他,“你不说我可走了啊。”
“欸。”千水白了他一眼,“不好说,你还不让我缓缓。”
千下笑了,“还有什么事比本王的云狂重要?”
“就是他的事。”千水越发的尴尬了。他不知道千下听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爆发。
“哦?还有?你能不能一次说完。”千下袖袍一挥,坐下静静地看着千水。
千水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吐了口气,轻声道:“我把他加入初选的名单了。”
“……”
“千下……”千水看着呆滞的千水,皱着眉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他怕千下念咒,可更怕他一言不发。
“不如,你打我一顿?”千水眨着眼睛。
“呼……”千下笑了笑,“本王没事打你做什么。嗨,你这样做也好,我们放手,他得到幸福,对你、对本王,又何尝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你。”千水惊讶地看着千下,他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也喜欢狂儿吗?可,他们不是从来都认为自己说的不是真的吗?
“行了,本王还不知道你吗。”千下拍了拍千水的肩膀,“二哥,你这辈子吧,就毁在说谎太多,说真话的时候也没人信了。”
“……”千水尴尬地低下头,舔了舔嘴唇。
“哈哈,好了二哥,走吧。”千下站起身,晚风吹袭着他的裙摆,好似要羽化而登仙。
“去哪?”千水仰头看着他。
“去逍遥府啊,本王要亲自为他梳妆、送他入宫。”千下迎着风笑着。
千水看着他扬起的唇瓣,也笑了,“那有没有兴趣去宫里看初选?”
“恩?”千下低眉看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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