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面,当门便是一个足足60平米以上见方的大厅,大厅的四面墙壁上,除了窗户,便挂着各式格外大气的名人字画。
马大帅一进门,便饶有兴趣地欣赏起大厅四周的字画来,东面墙壁上,挂有一幅规正启功体的《寒窑赋》和一幅有徐悲鸿画风的骏马图。西面墙壁上,则挂着一幅隶书风格的陶渊明的《陋室铭》和四幅有着张大千画风的兰竹菊梅。北面墙壁上,则挂的是一幅巨型的完全是毛家大爹狂草气势的《沁园春.雪》。
马大帅曾经不止一次来过丰度的这个家,墙壁上的字画,都曾看过,这两年虽然没来过了,别墅的摆设变化不是很大,只是发现,东面墙壁上挂着的那篇《寒窑赋》是新挂上的。
马大帅从来没有见过这篇文章,便径直走向了这幅字画的面前,只见上面规正地写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盖闻: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颜渊命短,殊非凶恶之徒;盗跖年长,岂是善良之辈。尧帝明圣,却生不肖之儿;瞽叟愚顽,反生大孝之子。张良原是布衣,萧何称谓县吏。晏子身无五尺,封作齐国宰相;孔明卧居草庐,能作蜀汉军师。楚霸虽雄,败于乌江自刎;汉王虽弱,竟有万里江山。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乘龙之才,一生不遇。韩信未遇之时,无一日三餐,及至遇行,腰悬三尺玉印,一旦时衰,死于阴人之手。有先贫而后富,有老壮而少衰。满腹文章,白发竟然不中;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深院宫娥,运退反为妓妾;风流妓女,时来配作夫人。青春美女,却招愚蠢之夫;俊秀郎君,反配粗丑之妇。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衣服虽破,常存仪礼之容;面带忧愁,每抱怀安之量。时遭不遇,只宜安贫守份;心若不欺,必然扬眉吐气。初贫君子,天然骨骼生成;乍富小人,不脱贫寒肌体。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注福注禄,命里已安排定,富贵谁不欲?人若不依根基八字,岂能为卿为相?吾昔寓居洛阳,朝求僧餐,暮宿破窖,思衣不可遮其体,思食不可济其饥,上人憎,下人厌,人道我贱,非我不弃也。今居朝堂,官至极品,位置三公,身虽鞠躬于一人之下,而列职于千万人之上,有挞百僚之杖,有斩鄙吝之剑,思衣而有罗锦千箱,思食而有珍馐百味,出则壮士执鞭,入则佳人捧觞,上人宠,下人拥。人道我贵,非我之能也,此乃时也、运也、命也。嗟呼!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
马大帅看了好一会,虽然是个大学生,毕竟不是学文的,似乎看懂了,又似乎没看懂,便眯着眼睛继续认真地看着。
正好这时,漂亮保姆已经上过来了茶水道:“这位大帅哥,请用茶水。”
马大帅听了保姆的话,立即一愣,反转脸来接过茶水,这时的马大帅才发现,朱花儿还僵直地跟在自己的后头,手里仍然提着那一大袋山野干货,仍然没有落座。
马大帅急急地失态地把接在手中的茶水放到了北面厅堂下的一张大茶几上,再轻轻接过朱花儿手中的大袋子,递到保姆女人的手里,轻声道:“大美女,你看看,你看看,我这个人呀,只顾着欣赏字画了,差点还忘事了,这是我带给丰书记的正宗山货儿,请您收一下。”
保姆女人接过山货袋客气道:“太谢谢了,谢谢了。”
丰留仲径自走向茶几旁的大真皮沙发上落座了,然后拍拍沙发道:“大帅,坐,坐,久站的客,留不住的。”
保姆扭着性感的腰走进里屋去了,马大帅才拉了朱花儿的手,坐到了西面的那一张沙发上,他是不敢与丰留仲平起平坐,毕竟有在官场工作的经验,也知道这是犯忌的。
马大帅坐了下来,也不好启齿先说什么,眼睛仍然看着东面墙壁挂着的那篇《寒窑赋》。
丰留仲见马大帅对那篇《寒窑赋》如此感兴趣,便略略笑道:“大帅,这篇文章这么有意思?眼睛老盯着不放的,这又不是你身边的这位美女小女孩?”
马大帅谦虚道:“丰书记,这幅字,是不是新挂的?只可惜大帅不是学中文的,里面的好多典故,我都弄不明白意思的,这篇文章,我都不是很懂的呢。”
丰留仲微笑道:“大帅,你这个年纪,不需要稀罕着懂这个的,能懂小女孩就行了。大帅,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大学都毕业这么多年,也该找个对象结婚了,我们家的那小子,我一和他说起婚姻大事的事,他就拿你来堵我的嘴呢?”
正是这时,保姆已经收藏好了山货,又出来了,一声不吭地站在马大帅和朱花儿的旁边,猛然地接过丰留仲的话,哈哈道:“大帅哥,你身边的这位漂亮美人儿,是你的女朋友吧?什么时候做这件大好事,可不能忘了你的大姐哟。”
朱花儿听这个女人这么说话,本来想纠正说不是的,可又记住了马大帅的交待,便不敢乱说话的,只得红着脸,羞羞地低下了头。
丰留仲见保姆只是这么说了一下,朱花儿就这么不好意思的,便哈哈笑道:“这个小姑娘,不错,不错,这么害羞,这么不好意思的,有意思了,有意思了,真不愧是农村的小女孩儿,大帅呀,真的还是农村的小女孩好,农村的小女孩好,纯洁,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呢,大帅,你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