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宿舍里面,也有一个男声大声应道:“提144号,李运龙。”
一会儿,徐大福看到了李运龙的背影,果真是李运龙出来了。
李运龙走进了一个会见室,值班干警指指里面的会见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这位同志,你去吧,他已经出来了。”
徐大福起身,走进了会见室。
徐大福一见到李运龙,都已经不很认识了。李运龙在这儿只三天,却已经蓬首垢面的了,已经不成人形了。脸部青一块、紫一块的,头发也已经白了不少,穿的拘舍里的衣服,很暗很暗的颜色,映着李运龙没有好多血色的脸,格外的苍白,格外的死灰。
徐大福见到李运龙这副模样,鼻子都有点酸酸的,一时却不好说什么。隔着铁栅栏和玻璃,还是李运龙先开口道:“大福,原来是你呀?你是......?”
徐大福回过神来,马上答道:“秘书长,我是友道同志安排来的。友道市长特地安排我来看看你,他要你在这里面,少说话,沉住气。”
李运龙十分感动的样子,脸上十分为难地说道:“感谢市长的关心。徐主任,他还说了其他的什么没有?”
徐大福轻声道:“他要你在这儿老老实实呆着,呆满15天。其余的事,他正在周旋。”
李运龙听徐大福这么说,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眼见着李运龙的脸上的脸色,一下子便阳光多了。徐大福看着李运龙的样子,寻思着:真是一时英雄汉,也别当人家的阶下囚。这个李运龙,也真是可怜的一个人。但徐大福又寻思着:他李运龙这个人,要知有今日,又何必做当初呢。
寻思过了,徐大福指指李运龙的脸上的伤痕,轻声地问道:“秘书长,这里面,也有人动手动脚?”
李运龙点点头,苦笑道:“大福,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都是一样的。局子里没有什么好人。”
徐大福有点儿气愤,真不想将脸对着李运龙,本能地别过脸去,握紧了拳头,气愤地问道:“秘书长,这里只是拘留所,又不是看守所?真是无法无天了!难道这里面,这样的事,也没人管?”
李运龙摆着手道:“大福,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徐大福十分同情地对李运龙点点头道:“那也是。”
李运龙十分感激、十分动情地说道:“大福,今天,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有人来看我了,里边的人就知道了,我还是有人帮衬的,就不敢再欺负我了。”
徐大福又淡淡地回应道:“哦。”
李运龙侧过脸来,隔着会见玻璃,靠近了徐大福的耳边轻声地说道:“大福,你去给这儿的头头说说,我今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徐大福轻轻地点了点头。
徐大福和李运龙说了几句话后,心里想,时间快到了,还要到外面去找这儿的所领导,真心想去为李运龙说几句话,又想着外面的的士司机还在等着,反正钟友道给李运龙的话,已经带到了,任务已经算完成了,准备马上话别李运龙。李运龙一直都很感激的样子,用很期望的眼神望着徐大福。
徐大福见李运龙如此的感动,便握着李运龙的手,动情道:“秘书长,你进去吧!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你要沉稳点,过了这一山,就没那一店了。决不能再论出事端来,到时,友道市长也不好给你说话了。你进出吧。自己好自为知吧。”
李运龙苦苦地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了拘舍。
徐大福和江雪莹走出了会见室,又来到了值班室。
徐大福领着江雪莹又走进了值班室,又看到刚刚接待他的值班干警,便说道:“同志,我想见见你们所的领导,可以不可以?”
值班干警一只手拿着鼠标,两只眼盯着电脑屏幕,认真做着自己的工作,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们所的领导,现在不在,去市里开会去了。”
徐大福大了点声音道:“不在,总有负责的人在吧?”
值班干警听到问话,却并没有抬起头来看一眼徐大福。徐大福这才发现,值班干警的电脑背后,原来有一个公务牌。徐大福瞄了一眼,公务牌上面姓名一行,写着“易丘贺”三个字,职务一栏,写着“政委”两字,公务牌的照片,正是眼前的这一名年龄约为50岁左右的值班干警。
徐大福见了易丘贺高傲的神情,知道易丘贺认为徐大福小瞧了他,而且已经得罪了这位所领导,只得陪了小心道,“易政委,对不起,失敬,失敬。您就是领导,你就是领导。”
徐大福说完,赶忙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包极品芙蓉王来,递到易丘贺的面前。
易丘贺很干脆地拦了徐大福手中的烟,大声地斥责道:“这位徐同志,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别搞这些不三不四的!”
“我没什么事,......”
徐大福才开口说,易丘贺头仍然没抬起来,却又插话以锋利的目光望着徐大福高声道:“这位徐同志,你没什么事,那你还说是有什么事?”
徐大福结巴了起来道:“不......不是,不是没什么事,是......”
易丘贺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继续大声扬眉道:“你这个人呀,可真是有意思。你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要是有什么事,就干脆点!别这样婆婆妈妈的。”
徐大福这个人,是很少当人面求人,也许这是他这一生中,第一次这么求别人,而且是求一个刚刚已经得罪的人,便当即感到无所适从的,放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更是结结巴巴起来道:“是......是,我就是想......想要你们,你们帮我多多关心......关心我们李运龙同志,不能让李运龙同志在你们这儿受任何的苦,受任何的欺负。”
易丘贺听了,一直忙个不搞定的手,立即从鼠标上移了下来,坐正了身子,抬起头来,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呵呵,他做了违法的事,受受苦,是应该的,是对他的再教育。在我们这儿,如果他会受欺负,那是不行的,也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那是我们失职。”
徐大福觉得,易丘贺的态度,还不错,就又谨慎地说道:“这位领导,我只是不想他受欺负,想叫你们多多关心关心一下,平时注意、注意一点。”
易丘贺的脸色,有了要发怒的样子。不由分辩地高声道:“呵呵,这位徐同志,这就有意思了!请问这位徐同志,他受什么欺负了?难道是他刚刚给你们说的?”
徐大福见到易丘贺的怒容,也不害怕,还是说道:“不是。不是,是我看到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你刚刚看见的?你还看得清清楚楚?”易丘贺又不由分地反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