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福与汪菲菲谈笑风生了半个下午,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下班的点儿了。
汪菲菲说的有点累,看了下表,又拿出手机对了对时间,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道:“徐主任,走吧,下班了。搭我的顺风车不?我顺道送送你?”
汪菲菲的车,刚刚开出机关大门,谢中秋奇迹般地给徐大福发来了短信:同事们吆喝着玩麻将,准备战通宵,贞贞已经去我娘家了。
徐大福看过了短信,觉得今天谢中秋来了个短信,还挺感动的。
徐大福苦着脸地告诉正在认真开车的汪菲菲道:“我那老婆大人,又砌长城去了,我都快要成孟姜女了,只有去哭长城的命了。”
汪菲菲见徐大福今天主动开腔,高兴地微笑着侧过脸来,小声道:“福哥同志,我也觉得,你家的那位酒中仙女,玩牌的瘾,还真是蛮大的。徐大福同志,我告诉你一个秘方,可以消解你老婆大人的‘麻将成瘾症’的症状。”
徐大福笑笑,望了望汪菲菲的眼睛道:“小菲,说来听听,你还可以当医生了?”
鸿基的眼睛望着前方,自言自语一样地说道:“徐大福主任同志,我觉得,你应该多多滋润滋润她,多给她提供点护肤霜呀,护手霜呀,护B霜呀什么的,她得到了滋润,保准就不想去筑长城了。”
徐大福见汪菲菲又开始瞎扯蛋了,便默默道:“听不懂。”
鸿基的眼继续望着前方,连声追问道:“听不懂吗?你装吧,你给我装呀?别装了!那东西,你不是有的是吗?不是天天都有出产吗?不是天天都想喷出来吗?”
徐大福笑问道:“哦。哪东西呀?”
“徐大福同志,人家天天去遥远的内蒙古那边筑长城,尽是沙漠,满眼的黄沙,只有看不到头的希望,又没有水源的滋润,丰美的草地,你以为不辛苦呀?你以为不失落啊?就象我们打麻将时,本来有了一手定得再好的麻将牌,永远都没有人放炮,更别谈自.摸,你以为这好受啊。哪有去滋润美化祖国的大好河山、去浇灌半山腰上的那一片牧羊的肥美草地、去那个深远攸长的黄龙奇洞里游个泳、洗个澡什么的,那么的有滋有味呀?既可以锻炼身体,又能减肥。既强身又健体,多好的事啊。只要你一箭射进去,别说一箭双雕了,必有几多的雕应声落下,苦苦哀叫;只要你那东东一举,哪能不一举多得呀?多子又多福,要多美有多美,要多韵味有多韵味。这样,总比你射墙壁上、射手纸上好多了吧。射墙壁上,既霉了墙,又不长草;射手纸上,你又要背上乱费资源、污染环境的负罪感。射肥沃的大地上,才会水汪汪的,花开得红艳艳的、娇滴滴的,花颜乱颤,花技乱抖,多好呀,是不是?”汪菲菲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地侧过脸来,看看徐大福的眼神,滔滔不绝地说开了。
徐大福听着汪菲菲这一段话,顿感汪菲菲不当演员可惜了,台词说得多好呀,把一段够色情的调戏,都朗诵成了一段优美的散文。
只要谢中秋给徐大福说了要出去打麻将了,反正徐大福就没有过她子夜前能回来的打算。汪菲菲这一段略带讽刺的话语,让徐大福心里真有一点儿不舒服起来,便冲汪菲菲高声道:“汪菲菲同志啊,要我看,你这个女人呀,就是欠操!你一天不把你喜欢的那个话儿挂在嘴上,你就过不了日子啦?是不是啦?”
汪菲菲反唇相讥道:“咦,我们徐大福同志,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冲啊?刚刚是谁给你火药吃了啦?你还真生气了啦?难道你还是个会生气的人吗?真的是看不出来呀?这一次,我可真看出来了哟,你还是蛮在意你的那一位筑长城标兵的嘛?”
徐大福别瞥了一眼汪菲菲道:“哼,你这个女人,真是无聊!”
汪菲菲的脚下加了一点油门道:“我们徐大福主任同志,我问问你,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就很无聊呀?那你现在就给我来呀,我现在就张开腿,现在就让你操呀!我量你这个男人,你还不敢,你没这个狗胆!要是真让你操,还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功夫了呢?”
徐大福被汪菲菲憋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车子开到了徐大福家小区的门口后,徐大福仍然闷闷不乐的,一个人顾自不说话地下了车。
汪菲菲却按了一下喇叭。还丢过来一句话道:“大福哥,今晚老婆又不在家,好寂寞,好可怜哟,别再射墙上噢?”
回到家后,徐大福又是按部就班地打理着自己的起居,打发着自己的时间,只能一夜地陪着他的电脑和吴芝佳的《子夜新闻》了。
徐大福无聊着,便去查查微信,好多女孩的个性签名都说什么“待我长发及腰”之类的,自己却一直不知道是啥意思,便去打开了电脑,百度起来。
打开百度到信息的第一条,就看到了原诗。
徐大福看完,也震憾于这两首诗的凄美和纠结的意境,便把两首诗抄录到了自己的博客上,做了一个标题党式命名:《你可知那句“待我长发及腰”的原诗有多美?》
徐大福觉得,把这两首诗转到博客上,还不够,便又在书房里找出宣纸、毛笔,大模大样地磨起墨来,书生意气样、激扬文字般地开始练起书法来了,还要写成工整的隶书。
整整弄了两个多小时,才在两张大大的宣纸上把两首诗给认认真真地抄写了下来。
一首的顶头,书着《去信》二字,写着:
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寒剑默听奔雷,长枪独守空壕。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夜吹彻画角。江南晚来客,红绳结发梢。
另一首的顶头,书着《回信》二字,写着: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徐大福的两个条幅刚写完,谢中秋却提早回来了。
谢中秋一进书房门,看到了徐大福写的字,立马评价道:“大福,今天的雅兴不错哟,写起字来了?字写得很不错哟,很有长进哟。”
徐大福却说道:“咦,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工了?筑长城不尽职尽责,偷工减料的话,那蒙恬大将军不会扣你们的工分,克扣你们的工资,有朝一日,你们还不要去劳动部门,申请维权?”
谢中秋却笑道:“嗬,我们老福,还待我长发及腰呢。你摸摸我头发,看看及没及腰?”
徐大福伸手去摸了一下谢中秋的齐耳短发,轻声笑道:“中秋,这哪是待我长发及腰?这是待我长发及颈吧?”
谢中秋却来一句道:“待我短发及颈,大福春梦可醒?”
徐大福一听,忍不住笑了,然后赞叹道:“中秋,你真是人才,更是诗才。这一句,接得可真好!”
谢中秋骄傲着眼神道:“老福,你可知道,真淫不露相,露相不真淫?你还可知道,真情不露馅,露馅不真情?”
徐大福笑了笑,继续小声说道:“中秋,看来我们还是要去做点体力活,磨砺磨砺,既会长知识,又会长见识。我们既然能筑万里长城,还怕豆腐工程么?”
谢中秋呵呵笑应道:“老福,你这话,我可听出了几分深意啊?想做做豆腐渣工程了?又想磨砺磨砺了?”
徐大福从谢中秋的这些话里,也听出了谢中秋的好多弦外之音。
女人的敏感,男人的领会。
徐大福只得收了书桌上的文房四宝,把写的两幅字收了起来。然后洗了澡,老老实实去床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