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离谱新闻仿佛特别多,在这千千万万的事中,上官家倒是占了一桩。那就是首富丢了女儿。
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人们纷纷前去询问,把上官家的门槛都踩烂了。提亲的人瞬间暴涨,他们的家人认为这个女孩就是开起他们家族光荣的钥匙,那么即将成为自己家的金钥匙丢了,怎么能不过问呢?
于是他们纷纷会派人寻找上官紫韵,几乎把日本但了个底朝天。面对巨浪一般的提亲者和费尽口舌寻找新闻的记者们,上官先生倒是气定神闲。
“上官家的孩子向来放养长大,成不成才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就这件事而言,从英国飘扬渡海而来的雪隐仿佛也知道了,于是她请来了里的艾瑟尔讨论这件事。她知道艾瑟尔不爱嚼舌头,那为什么还要请她呢?
自然是问问她和伯爵还有没有可能。
咖啡厅里,两个女孩相对而坐。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艾瑟尔抬头看了看雪隐。
“恩……”雪隐支支吾吾。
“……”艾瑟尔摇了摇杯中的泡沫,开门见山道“你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吗?”
“信?”雪隐自然想到那封信。当年艾瑟尔差点为了那封信死在山谷里,也可能是因为这封信,让他们分开的。
雪隐不知,不禁问道“写的什么?”她觉得这样问好像有点不好,补充道“其实我这个人也不好八卦,你知道,最近……”
可是当艾瑟尔只是简简单单说完后,雪隐一怔,没有说话。
许久,她抬起头,问道“为什么……”
艾瑟尔垂目看着杯中的咖啡,没有说话。
“可是,可是你知不知道”雪隐不知自己为什么开始和艾瑟尔较真“你知不知道伯爵那时找你找得快要发疯?你知不知道他有多伤心,有多痛苦?”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你知不知道……既然,那封信是......你们都来到日本了,公主也不追究这件事情了……你只要一回头,就可以和他……”
“不行哦”艾瑟尔仿佛害怕听到雪隐之后的意思,她已经拿起包离开了位子。
“为什么?”雪隐的声音发颤。
“因为”艾瑟尔回头看着台阶上的雪隐,轻笑“我已经爱上主教大人了啊……”
这个答案似乎出人意料,但是确实在情理之中。雪隐愣愣看了看艾瑟尔,捂住了胸口。
为什么,她会伤心?她应该高兴啊!
艾瑟尔轻轻说道“所以,请你今晚让我再见盖尔一次吧……最后一次了”
雪隐咬着嘴唇,紧握茶杯。“你很耀眼,但是也很可怜……”
是夜,一抹雪白的衣角显现。她轻盈,空灵,仿佛月光天使一般,不带走一片光华。
她像是有计划一样,走到了走廊尽头,推开了一扇门。那声音极轻极轻。
房间里,睡着一个少年。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更显英俊倜傥。
只是一瞬间,她仿佛以为那房间就是她的一切。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走到床前,直身跪在床边,把手轻轻攀在床沿。
那男孩睡得很熟,呼吸很均匀。女孩看了他很久,轻轻说道“我不在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她离得他很近“除了我,会有更好的人。不过认识你,真是我人生中最最幸福的事。”
她说完后,又过了很久,俯身在少年额头上印了一个吻。一行泪水突然止不住的留下,艾瑟尔吓得移开了嘴唇,可惜那泪水滴到了少年的手指上。
可是,他没有醒。这让她松了口气。
又是许久,女孩叹息“这样好的睡颜,以后就不属于我了……”她想想又补充道“可惜,很久之前好像就不属于我了。”
月光静静照在少年身上,霍华德睁开眼睛,望向窗户外:艾瑟尔走出了花园。
他抬起手指看了看遗留的泪痕,深不见底的瞳孔中含着悲哀和沧桑。他的悲伤没有泪水,他的悲伤很平静,但是心却是在滴血。
他封爵后会去救她,他吩咐过艾瑟尔的那一双表姐妹照顾好她。
其实那一封信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写,只是年轻的公主对艾瑟尔的戏弄。但是那一刻,艾瑟尔明白了:他们之间不允许在一起。
为了让他在政治之路上走得平坦,顺利,荣耀,她可以放弃对他的爱。
但是他们唯一的失误,就是低估了公主。
在他还在积蓄力量时,在她在准备过没有他的平淡生活时,那一场冰冷的雪覆盖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雪后,他以为她死了,她却在奔波中认识了主教布兰德里。
在这一场悲哀中,逍遥离开了英国,回到了日本。盖尔继续陪着公主,就是这样,公主们也知道,从此以后他的陪伴,只有仇恨和敷衍。
在这一场悲哀后,盖尔看来,艾瑟尔是恨自己的,恨认识了伯爵这个人,让自己奔波,让自己几乎家破人亡。在艾瑟尔看来,盖尔是恨自己的,恨认识了艾瑟尔这个人,让自己痛苦,在自己苦苦寻找时爱上了别人。
他们都以为对方痛恨着自己,却没有意识到,对方真正是怎样想的。
月色如水,年轻的伯爵盯着窗外看了许久,心里再次感到了莫大的不安和无助。